“羽毛嘛……”轉念想到紅野與這隻死水牛似乎認識，又回憶起今日上午所見的小姑娘化為赤羽的情景，夏瀟揚起嘴角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了另一根紅色羽毛，遞到烏間眼前。
    “這應該是方才被你打落的小刀，紅野她素來喜歡用自己的羽毛化作他物去唬弄別人。”接著又扭頭看著紅野嗬斥道：“你是否也用羽毛戲弄過尊駕的徒弟啊？”
    全被說中了。紅野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滿臉敬意地望著夏瀟，點了點頭，“先前小妖確實戲弄過他，可他並未生氣，反而很高興似的，總愛跟著小妖一塊玩。”
    “這就對了，所以尊駕愛徒會有她的羽毛也不足為奇，落在一旁應當隻是個巧合而已。”這般合情合理的解釋，自然堵得烏間無話可說。
    弄清楚了徒弟暴斃的原因，自覺理虧，烏間向夏瀟等人一一賠過罪後，便帶著秦諾的屍身和一眾弟子迅速出城離去了，但此事卻並未告一段落。
    待沈水門的牛精們走遠之後，憋了半晌沒有道出心中疑惑，紅野立即拉住夏瀟的袖子，撒嬌般地問道：“恩公方才為何打斷小妖的話？可否說與小妖聽聽？”經此一事，紅野對夏瀟態度突然恭敬了起來，連稱呼都變了。
    “為了救你。”沒等夏瀟開口，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顧川穀卻搶先回答了，未帶任何情緒的簡短話語，聽來是別樣的堅定。
    聽到顧川穀的話，夏瀟側過頭便對上了他那雙緊盯著自己，雖無光彩，卻清秀非常的暗色眼眸，不由地移開了目光。
    “救小妖？”紅野抬手指了指自己，是更加聽不懂了，她搖晃了幾下夏瀟的手，半歪著頭追問道：“小妖的嫌疑不是已被恩公洗清了嗎？難不成他的死還跟小妖有關？”
    “並非是為了救你。”不想再在此事上多費口舌，夏瀟輕輕甩開紅野的手，踱步回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繼續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過是為了早些解決此事。”
    紅野原想跟到桌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奈何莫引弦不露聲色地用餘光瞥了她一眼，似有慍色，她就沒敢再問，隻能上前為夏瀟斟茶道謝。
    秦諾的四肢上也殘存著些許紫色花粉，且與紅野鞋上的情況相似，可以推斷出秦諾屋內的花與紅野送給夏瀟的花出自同一處。
    紅野說秦諾喜歡跟著他玩，想來今日傍晚，他也悄悄跟著她去了采摘千鳥草的地方，這才摘回毒草，中毒身亡了。
    設若將這些全部道明，歸根結底是紅野害死了秦諾，沈水門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在場知曉紅野采摘過千鳥草的四人中，除了她自己，其餘三人未免節外生枝，皆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吃過這頓晚飯，天已是大暗。
    望著客棧窗扉外的點點流螢，向來不喜聒噪的莫引弦卻彎起眉眼，淺笑著對夏瀟提議道：“此城的夜市與晝市差別甚大，公子可願出去逛逛？”
    提到逛夜市，紅野的興致是瞬間起來了，兩眼放光地看著夏瀟道：“不僅如此！晝為流雲，夜回星，日入之後，這城就不再是流雲城了，而成了回星城，連城門匾額上的字都會自動更改，十分神奇，恩公斷不能錯過！”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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