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青馬”的覆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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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場:兩路人馬夾擊共同的敵人,在敵人被全部消滅之後,竟然沒有人去打掃戰場!但是現在的涼州四十裏鋪的戰場就是這樣的情況,“飛虎軍”將一百五十多輛大卡車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猶如一座鋼鐵“城堡”一般。除了鐵駿和他的幾個主要軍官以及哨兵之外,所有的戰士都開始吃起了午餐。
午餐的內容相當豐富,除了平常吃的大米、蔬菜之外,被戰士們順手牽羊拉回來的十幾匹被打死的戰馬成了大家嚐鮮的好食材。“飛虎軍”將士們都非常安靜地吃著豐盛的午餐,沒有人說話,更不用說打打鬧鬧了。這其中一個是鐵駿對部隊的“軍容軍紀”要求比較嚴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家來自不同的語係,交流也還不是很流暢,畢竟相處的時間還比較短。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見到紅五軍的陣地上下來幾個人,都騎著繳獲的戰馬向“飛虎軍”的“汽車城堡”飛奔而來。
在今天戰鬥最為激烈、最為困難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犧牲準備的紅五軍軍長董振堂、政委黃超以及3000紅軍將士,卻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如夢如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但是經過短暫的“迷幻”之後,所有的紅軍戰士又都爆發出非常興奮、非常激動的情緒。目睹了這支猶如“神兵天降”一般的神奇而又強大的軍隊作戰全過程的他們,馬上就想到了紅九軍的同誌們向他們描述的在“古浪城”外的戰鬥過程,軍長董振堂和政委黃超知道,眼前這支救下自己幾千同誌的隊伍就是那支“神秘武裝”。
在戰鬥結束之後,董振堂和黃超沒有像往常一樣命令戰士們打掃戰場,因為他們認為消滅馬步青的三萬精銳的主力軍不是自己,而是那支“神秘武裝”,就連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得,人家都沒有打掃戰場,自己怎麼好意思去撿這個便宜呢?
看到那支“神秘武裝”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將一百五十多輛大卡車圍成一個圓圈,董振堂和黃超馬上將戰況以及那支“神秘武裝”在戰後沒有離開戰場的情況向總指揮部作了彙報。“西路軍軍政委員會”陳昌浩主席、徐向前副主席指揮紅三十軍、紅九軍剛剛打退馬彪親自指揮的兩個主力騎兵旅、一個步兵旅以及兩個地方民團近兩萬人馬的進攻,取得“永昌大捷”,現在又接到董振堂和黃超的報告,得知紅五軍在那支“神秘武裝”的幫助下竟然幾乎全殲了“青馬”的二號人物馬步青的三萬精銳,無不精神大振。陳昌浩和徐向前一邊向中央報捷,一邊命令董振堂和黃超馬上和那支“神秘武裝”進行接觸,探明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及幫助紅軍消滅“青馬”武裝的目的。
收到“西路軍軍政委員會”的回電後,紅五軍的幾位領導一碰頭,決定由軍長董振堂和政委黃超親自出麵向對方表示感謝,以彰顯紅五軍的誠意。於是董振堂和黃超騎上戰馬,帶著幾名警衛員就來到了“飛虎軍”的“汽車城堡”,在看到營地裏麵竟然有一部分藍眼睛、高鼻梁的“洋鬼子”的時候,董振堂和黃超等人大吃一驚,還以為是“老大哥”派來的“機械化部隊”來接應“西路軍”來了。見到鐵駿之後,經過介紹才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這支英勇善戰、裝備精良的“機械化部隊”竟然隻是麵前這位年輕英俊的“海外華人救國先鋒會”會長的私人衛隊!
鐵駿出於對曆史名將的敬佩以及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對董振堂和黃超非常熱情,在自己的“大帳”裏擺下酒宴,讓傑李連科、張海天等“飛虎軍”的幾名高級軍官“陪客”。“老毛子”天生就是“酒鬼”,“東北悍匪”張海天也不遑多讓,和傑李連科等人一起將董振堂和黃超灌得東倒西歪、腳底發飄地被警衛員們抬了回去。不過對比二人從鐵駿那裏得到的“援助”,就算是喝得再多也是值得地:不光戰場歸紅五軍打掃,鐵駿還送給紅五軍足足能夠裝備一個師的日式輕重武器以及大批服裝、布匹,這對於身處極其貧瘠的大西北、又沒有任何群眾基礎的紅軍來說絕對稱得上是“雪中送炭”啦。
修整了一天,鐵駿和他的幾個主要軍官商討了一番,準備回師“大青山”基地。卻沒想到你滅了人家“青馬”五六萬人馬、殺了人家的同胞兄弟和堂兄,如果人家就這樣讓你大搖大擺地回去了,你讓人家縱橫西北幾十年的“青馬”情何以堪,人家今後還有何臉麵在大西北混下去啊?
在永昌城下被西路軍總指揮徐向前打得抱頭鼠竄的馬彪退回涼州城之後,驚魂未定,又接到從涼州西四十裏鋪逃回去的殘兵敗將的報告,得知在“古浪城”外滅了馬元海兩萬大軍的那支“神秘武裝”又出現在涼州西四十裏鋪的戰場,而且再次用強大無比的火力橫掃了自己的侄子“青馬”二號人物馬步青的三萬精銳!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馬彪,狂吼一聲,口吐鮮血昏倒在地。等他悠悠轉醒之後,趕忙命令通訊兵將前線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向坐鎮西寧的“青馬”頭號人物、青海省政府代主席、西北“剿匪”第二防區司令兼第五縱隊司令官馬步芳做了彙報。
正在和幾個搶來的美女尋歡作樂的馬步芳看到馬彪的電報,不由得狂性大發,竟然拔刀砍死了身旁的美女。然後命令手下的幾員大將集合所有兵力,除了留下幾個民團守衛西寧之外,“青馬”主力六萬大軍全軍出動,發誓要親手砍掉這些“洋鬼子”的人頭祭奠自己的兄長和幾萬將士。
馬步芳是個十分陰險狡詐的家夥,那支連續滅掉自己兩支精銳部隊的“神秘武裝”既然敢於深入“青馬”的地盤,肯定實力非同尋常,說不定真的是北邊的“老毛子”的精銳部隊偷越國境來接應紅軍的。所以馬步芳一邊調集部隊,一邊向南京求援,還將自己的猜測一同報告了上去。而南京方麵得到報告之後,性情急躁的蔣先生大發雷霆,把鮑格莫洛夫招來,大罵“老毛子”陰險狡詐、兩麵三刀;一臉懵逼的鮑格莫洛夫接住蔣先生摔過來的被揉成一團的電報,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而出說道:“這絕對不可能!委員長先生,鐵人同誌絕對不可能派出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去幫助西北的華夏紅軍。如果委員長先生不相信的話,我可以馬上發電報向國內求證。”。冷靜下來的蔣先生也知道這種猜疑站不住腳,就點點頭說道:“希望大使先生和鐵人先生能夠牢記自己的承諾,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西北戰事的變化,特別是“青馬”五六萬精銳人馬的全軍覆沒,讓蔣先生徹底在南京坐不住了。他一麵給已經到達西北的胡宗南發報,命令他加緊北上配合馬步芳六萬大軍圍剿涼州、永昌一帶的紅軍西路軍,一麵親自飛臨西安,督促東北軍張學良以及西北軍楊虎城部加快部署進攻河東的紅軍主力。
已經基本達到拯救紅軍西路軍的目的,也和董振堂等人“混了個臉熟”的鐵駿,正要帶領“飛虎軍”回師“大青山”基地,卻被董振堂派人送來的情報給留了下來。常言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馬步芳親自率領“青馬”六萬大軍前來找自己報仇,自己總不能不管不顧地拍拍屁股跑路,讓人家紅軍西路軍單獨去抗吧?鐵駿當即決定和紅軍西路軍再來一次配合作戰,而西路軍總指揮徐向前通過電報往來,在征求了鐵駿以及董振堂等人的意見後,製定了一套“圍點打援”的作戰方案。
具體計劃是:第一階段:由徐向前親自指揮紅三十軍、紅九軍,配以剛剛接受“飛虎軍”的支援而成立的炮兵團,圍攻困守涼州孤城的馬彪殘部,引誘馬步芳“青馬”主力來援;而鐵駿率領“飛虎軍”以及紅五軍利用機械化以及繳獲的大量戰馬,組成機動兵團隱藏於騰格裏和巴丹吉林兩大沙漠邊沿的荒山野嶺之中,待到馬步芳“青馬”主力前來支援涼州守敵之時,再從敵後出擊,利用速度和火力優勢一舉擊潰敵軍主力!
第二個階段就是在擊潰“青馬”主力之後,兩軍合力,先拿下涼州孤城的馬彪殘部,解除後顧之憂;然後乘勝追擊向南出擊“青馬”老巢西寧,逼迫馬步芳回軍,然後再在機動之中尋機殲敵!
英明果敢的指揮員就是這樣,一旦確定了方針、製定了計劃,就會義無反顧的堅決執行下去,決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會因為瞻前顧後、猶豫不定而功虧一簣。定下來作戰計劃的第二天,西路軍總指揮徐向前、政委陳昌浩、副總指揮王樹聲等就率領紅三十軍、紅九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涼州城,迅速對涼州孤城的馬彪殘部進行了合圍,然後快速構築工事,炮兵團的十幾門山炮和二十多門步兵炮進入陣地後,立即向涼州守敵進行了炮擊。
沒有想到紅軍的行動如此迅速、攻擊如此猛烈的馬彪,本來就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現在看到紅軍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炮兵部隊,更是膽戰心驚。躲在涼州孤城不敢出頭的馬彪一遍又一遍地向馬步芳告急,還沒有完成部隊集結的馬步芳隻得派出一個騎兵師,在自己的表弟馬競的率領下先期北上以解涼州之圍。他自己繼續集結部隊,並催促中央軍配合行動,力爭將紅軍西路軍圍殲於涼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