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之順手抓過被烤得暖烘烘的衣服，要推門，結果門倒先被打開。進來了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翩翩少年，李暮之有瞬間的出神，他的雙唇緊緊抿著，心裏雷聲轟隆，他的心說：怎麼是你啊？
    他因為猛地怔住，倒是也瞧了這少年仔細。麵容形態上也是有差距，這才稍稍穩住了心。
    “李公子。”錦泉跟過來，改了嬉笑本色，指著程羽亦正經說道：“你不是說要當麵致謝麼？來麽，這位就是我家公子，程羽亦。”
    李暮之看著程羽亦時總歸心神不寧，他張張嘴都沒出聲，後來還是行了禮，抱拳說：“多謝公子相救，不免叨擾，這就離去了。他日有緣，自會相見。”
    程羽亦聽到後麵才挑了眉，有些不悅的神情。他慢悠悠地說道：“李公子，你可是言出必行之人麼？”
    “那是自然。”
    “好。那你指的他日，究竟是何日？你真想與我再會麵麼？”
    李暮之住了嘴，心想這種客套話說者無意，聽者也會無心，這位程公子倒是較真。
    “你受傷昏迷時，錦泉幫你把過脈。也如他所料，你的身體像是強弓之末，再折騰熬便不過半年。”程羽亦說這話時言辭懇切，李暮之卻有些不為所動。
    “我的身體怎樣，自己清楚。程公子就不要多慮了。”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想接受這份情誼了。
    程羽亦反而顯得淡定，他走到椅子旁，緩緩坐下來。
    “你不想留在這裏，就怕連累到我們麼？”
    “……”
    “都說李暮之是江湖敗類，可我偏是不信有哪個江湖敗類會時時出口言謝。”
    李暮之仰頭大笑了幾聲，接著說道：“程公子，知人知麵不知心這話你怎麼不懂？江湖傳言，總歸無風不起浪。”他說著說著居然也嚴肅起來，眼神也犀利了些，心裏想怎麼是碰到這麼個天真的傻子呢。
    程羽亦不理會李暮之言語中的輕蔑之氣，他還是一臉真摯地說道：“即便你現在出門，走不了多遠，還是會累倒病倒，這裏方圓百裏都是我江南程家地界。你若是現身在此，我們已經是有口難辯，難逃這其中紛爭。”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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