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回:大紅花轎送過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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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紫薇、福倫和福晉已接獲消息,知道五阿哥和還珠格格失蹤。乾隆不顧身分,領著福倫和紫薇到會賓樓去,柳青、金鎖、寶丫頭一聽,均感錯愕。
    金鎖道:「這…怎會發生的?昨晚他們在會賓樓鬧了一場,五阿哥還生龍活虎的,現在竟然…小燕子,她又哪裏去了…」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無法繼續。
    柳青道:「唉!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霎時之禍福!」
    寶丫頭泣不成聲:「如果五阿哥…五阿哥…那小燕子姐姐會不會…會不會想不通…」
    乾隆聽得更心驚膽戰。
    金鎖哭著道:「寶丫頭,拜托,你別亂說好不好,五阿哥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紫薇顫聲道:「就是…五阿哥…不在了,也要把小燕子找回來才行,她怎忍心就這樣離開綿億?離開我們?」
    柳青道:「守城門的衛兵說他們沒有出城…說不定他們藏身在四合院,或是銀杏坡的小屋!我們立即去找!」柳青坐言起行,帶著眾人四處尋覓,朋去、舊鄰居…都問全了,還是沒有二人的消息!
    乾隆悲痛不已,命紫薇進宮陪伴他。
    紫薇提議道:「五阿哥受了傷,一定要找大夫,皇阿瑪何不派人向藥店、大夫、郎中打聽!」
    乾隆一聽,仿似有了新希望:「對,朕立即加派人手去找尋他們!」
    紫薇道:「皇阿瑪,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搜查五阿哥和小燕子,萬一他們誤會了,以為你真的要派人殺他們,他們當然會躲藏起來!」
    乾隆惱怒地說:「他們怎會對朕有這樣的誤會?難道他們真的認為朕會這樣心狠手辣,向自己的至親下毒手!」
    紫薇幽幽地道:「皇阿瑪,你何嚐不是誤會五阿哥安排亂黨入宮,要加害於你!」
    乾隆歎口氣,沉思良久,才道:「那天,小路子帶著張軒來向朕告密,說五阿哥跟亂黨勾結,有證有據,朕真是非常震驚!但後來想想,永琪絕不是這種人,他怎會安排刺客來害自己的阿瑪、祖母、妻子、弟兄姐妹?就算那戲班子真是永琪安排進園的,他亦可能是中了亂黨的奸計,也不能全然怪罪於他!」
    紫薇問道:「皇阿瑪,請你相信女兒,五阿哥真的沒有跟亂黨勾結…」
    乾隆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想錯了,立即道:「你不能怪朕會有這種懷疑!他跟陳嘉洛相識多年,陳嘉洛曾救過小燕子,又助他擊退山賊,兩人早成刎頸之交。當日在杭州,他就欺上瞞下,不肯發兵追捕陳嘉洛;這一次,他又放走了欽犯。眾王親中,他的嫌疑最大!」
    紫薇忙道:「皇阿瑪,這件事你也不能怪他,紅花會救了女兒兩次,對我們有恩,他們要求五阿哥放了顧雨田來還恩,五阿哥實在太為難了;而且,當時女兒就在紅花會手中,他投鼠忌器,不得矣,隻好放了欽犯!」
    乾隆悲歎道:「那天晚上,我滿以為召他來,是給他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想不到…」他說不不去,坐在龍椅上。慘然道:「若他就這樣去了,他真的會認為是朕下的毒手嗎?他以為自己的父親要殺他,這會令他比死更痛苦!他會恨朕嗎?」
    悲痛、擔心、惶恐、悔恨…全部湧上乾隆心頭!
    永璿在圓明園休養數日,早已痊愈。這天,聽見姨太跟婢女在偏廳中談論五阿哥失蹤一事,心中大驚。
    一名婢女道:「…那賊人竟是叛黨,他說:五阿哥有意安排他們進圓明園行刺皇上,然後就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是借刀殺人的計中計!叛黨的首領知道了,就要找他算帳,為死去的同黨報仇!」
    一位姨太道:「我早說嘛!知人知麵不知心!」
    另一位姨太道:「沒想到皇族中出了這樣卑鄙的偽君子!」
    永璿步出偏廳,姨太婢女立時噤聲,永璿大罵她們道:「你們閑著無聊,何不去拜佛燒香,一天到晚東家長西家短,遲早惹禍上身!」
    兩名姨太和婢女垂著頭,不敢答話。
    永璿再罵道:「我的親哥哥失蹤了,你們還要這樣損他!你們有沒有心肝?」
    他食不甘味,睡不安穩,思前想後,求見乾隆。
    乾隆兩眼布滿紅筋,一下子像老了十年。永瑢在旁侍立。
    乾隆向永璿關切地問道:「你覺得怎樣?身子全好了嗎?」
    永璿真恨不得自己在元宵那天死掉,顫聲道:「已全好了,謝謝皇阿瑪關心!」
    乾隆道:「你是聽說永琪失蹤的事而傷心吧!」
    永璿跪在地上,道:「皇阿瑪,請派兒臣去訪尋五阿哥和小燕子的下落吧!」
    乾隆安慰地說:「好,我正要派永瑢去,有你幫忙,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事情就更好辦了!唉!永琪不在,會辦事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幸好還有你們兩個!」
    二人同時叩謝皇阿瑪。
    乾隆又道:「此事不得泄露,隻可暗中查探。總不能向外大事張揚,說五阿哥和格格以為朕要殺他們而逃亡!朕已向外宣布:五阿哥染了重病,在家中休養。」
    太後對於五阿哥及還珠格格失蹤一事,非常震驚,看見乾隆傷心欲絕,心中痛惜,安慰他道:「永琪這孩子,福大命大,武功又好,他以前被野狼襲擊,也不過是受點皮外傷,怎可能被人在背後打了一掌就受不了?那些奴才就是會誇張!」
    乾隆心想,太後久居深宮,渾不知山外有山,人上有人,真是坐井觀天!為免她更加擔心,隻點頭道:「但願如此!」
    太後又道:「那些奴才說話沒分沒寸,弄得謠言滿天飛,一會兒說五阿哥謀反,一會兒又說亂黨向五阿哥尋仇,更有人說那些亂黨是為了搶小燕子才混進圓明園,真是無稽…最荒謬的,就是說皇上要處死五阿哥。唉!不知道永琪是不是信以為真,害怕起來,就想盡辦法躲藏,不讓你找到他們。你還是想想,怎樣才可以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倆就會自動出現在你的麵前!」
    乾隆便道:「辦法是有,但不知額娘會否反對?」
    太後立即道:「總之能把永琪找回來,不論是什麼辦法,額娘都讚成!」
    乾隆道:「朕把簫劍和晴兒召回來,幫忙找尋!」
    太後有點猶豫,但想到永琪的安危,隻好屈服,答道:「假如你認為簫劍是可以信任的,那就事不宜遲,立即召他回來幫忙吧!小燕子見到哥哥,一定會願意出來相見,永琪跟著那丫頭走,也自然會現身!」
    乾隆見太後沒有反對,立即命人快馬加鞭,召簫劍和晴兒回宮。
    令妃對綿億放心不下,命十五阿哥永琰到王府去,把綿億接回宮中。永琰好高興,綿億郤哭喊著,不肯離開,幸好永琰帶了一隻蜈蚣風箏給他作禮物,綿億才肯跟他上馬車。
    乾隆派人在城中各處打探,仍是不得要領。永瑢和永璿,還有褔倫、傳恒、鄂敏等朝臣,每天輪流到各城門巡視。
    一天、兩天、三天…
    會賓樓、茶館、客棧、市集、寺廟、道觀、藥店、醫廬…可以查探的地方都查了,郤完全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天,永瑢和永璿來到崇文門…
    守門的衛兵和行人都在看熱鬧,一個耍猴兒戲的人在城門前又叫又喊,原來,他的猴兒不聽話,逃脫了,還偷了衛兵的官帽,爬上城樓,耍起脾氣來,主人又罵又哄,它就是不肯下來。
    後麵一隊迎親的儀仗隊等著出城,吹著嗩呐,鑼鼓喧天,隊長召了兩名衛兵過來,道:「你們別鬧了,快去檢查出城的人,免得誤了人家的吉時。」
    衛兵一看,那騎著馬的新郎,一頂嶄新的皮帽壓得低低的,唇上蓄了小胡子,長得很俊!鼻梁上還架了一副西洋眼鏡,好貴氣,好洋氣啊!但他的臉圓圓的,當然不是五阿哥。
    官兵向新郎問話,他隻懂得打手勢。
    媒婆上前陪笑道:「官爺,我們的姑爺自出娘胎就不會說話,請勿見怪!」
    衛兵又要查看新娘子,媒婆說:「這…怎麼行!新娘子到了夫家門口,才可出花轎踩火盆;新娘子的喜帕,也要洞房時才可以掀起,不行,不行!」丫頭、仆婦和所有轎夫也大表抗議。
    衛兵郤凶巴巴的,不肯放行。
    新郎忽然轉頭,大方地打著手勢,示意轎夫讓開,媒婆、丫頭和仆婦把新娘子扶出來。這新娘子也真夠嬌弱,挨著媒婆、丫頭和仆婦站立。不過,漢人女子,素來有纏足陋習,大家亦不以為意。
    兩名官兵檢查花轎是否藏了犯人、是否有暗格。他們什麼也搜不到,隊長看看新娘子,手一揚,把她的喜帕掀起,行人立即上前圍觀,七嘴八舌地道:「新娘子好美啊!」「新娘子羞人答答的!」「新娘子長得好清秀啊!」「這妞兒真俏!」「新郎真好運氣!」「白便宜了那個啞子!」「…」隊長不好意思了,把喜帕交還給丫頭,丫頭趕緊替新娘子蓋上,送她上轎。新娘子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衛兵要伸手相扶,媒婆慌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官爺!」她跟丫頭仆婦把新娘子扶起,推進轎中。
    行人在旁大喝倒彩:「想討便宜麼?」「別臭美了!」「人家的夫婿在看著呢!」
    隊長尷尬一笑,然後放儀仗隊出城。
    永瑢在旁邊瞧著,忽然覺得那啞巴少爺…似曾相識…
    四天、五天、六天、七天…
    五阿哥和還珠格格竟然銷聲匿跡,仿如消失於人間!
    那麼,五阿哥和還珠格格究竟去了那裏呢?
    再說那天晚上,永琪被內廷侍衛接走,途經一僻靜小徑,兩旁樹叢突然閃出十數名大漢,個個會武,帶頭的首腦,正是嶽淩風。
    原來,他們夜探王府,永琪剛好上了馬車,他們一路跟蹤,發現此處是下手的絕佳地點,才持劍出來叫陣:「狗賊,我們要替圓明園死去的弟兄報仇。」
    永琪皺一皺眉,這人自動送上門,一定是自恃功夫了得。若擒回給皇阿瑪,必然可抵償丟失了顧雨田之罪。他並無把握,仍要奮力一戰。
    永琪打開窗子,飛身而出,罵道:「大膽狂徒,鬥膽到禦園撒野,還刺傷了皇帝。識相的立即投降,否則,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大打出手,招招淩厲。
    永琪欲逮住嶽淩風,好向乾隆交差;嶽淩風不曉得師弟已被紅花會救出,亦想擒得永琪,用他作人質向乾隆討價還價,因此,兩人均未向對方下殺手。
    嶽淩風的手下,知道目標是永琪,故一上來,便把侍衛跟永琪隔得老遠的,專攻他們的下盤,令他們難以動彈,無法護主。
    嶽淩風跟永琪過了二、三十招,仍然勝負難分。一個習武四、五十年之久,爐火純青,已臻化境;一個正值盛年,又得蒙高人指點上乘的內功心法,內勁綿密不斷!一下子,鬥了個旗鼓相當。
    永琪使了一招小燕子的劍法「水到渠成」,二人兵刃相纏,嶽淩風長劍被牽製,無法使得順手,大喝一聲,擲去兵刃,永琪亦同時軟劍撤手。於是,改以空手拆招。嶽淩風細看永琪的武功家數,喝問:「你什麼時候,向頑石那個老怪偷學了幾招功夫?」說時,雙掌同時推出。
    永琪更是生氣:「你竟侮辱我妻子的太師父!」雙掌遞出,硬接了嶽淩風這一招。
    嶽淩風驚訝地反問:「你妻子的太師父?」
    就在這一息間,一個人影在黑暗中倏忽出現,揮出一掌,重重地打在永琪的後心,永琪聽得耳後生風,心知不妙,奈何他被前後夾擊,無法趨避,直挺挺的挨了這一掌;若是常人,早已翹了辮子。總算永琪內力不弱,並未即時殞命。但兩大高手的掌力同時落在他身上,他如何承受得起?立時痛得五髒六腑像裂開一般,無法控製自己,身子淩空飛起,抖動數下,軟攤在地,腦中隻有一念:我完了,還可以有幸見小燕子最後一麵麼?
    黑衣人尚不放心,正要再補上一掌時,一名女子大叫:「永琪…」正是小燕子,她來勢洶洶,發瘋似地把白玉寶劍一揮,黑衣人卒不及防,袖子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他空手接了小燕子兩招,躍開大笑道:「他中了我的五雷掌,必死無疑!」
    小燕子俯身抱著永琪,隻見他氣息微弱,眼睛半閉,頓時悲從中來,憤恨交加。
    嶽淩風大叫道:「雷中鳴,你怎地這般卑鄙無恥,從背後施暗算?」原來,此人正是雷中鳴,陳嘉洛曾向永琪等人提過。
    雷中鳴反而高聲道:「他安排你們進禦園,實質是借你們之手,害父弑君,然後再把你們一網打盡!」
    黑暗中,小燕子也瞧不清此人麵孔,隻見他唇上和下巴,留了短短的胡子,小燕子向他大叫道:「你這奸賊,你胡說八道,他沒有!」
    雷中鳴道:「他安排顧雨田剌殺皇上一事,已被查出來了,皇上下令,要將他就地處決,免得大家替他求情!」
    他才說完,永琪一口鮮血直噴出來,全落在小燕子的衣袖上、肩膀上。
    「永琪,永琪…」小燕子大驚,已不顧一切:「奸賊,我跟你拚了…」持劍就要撲上,要跟敵人同歸於盡。
    雷中鳴欲再施毒手,嶽淩風揮掌一格:「等等,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
    雷中鳴冷笑道:「反正皇上交給我的差事,已經辦完,我領賞去了!」向後一翻,躍上樹顛逃去,瞬間消失。
    小燕子已曉得自己沒有本領報仇,一咬下唇,過去察看永琪。她蹲在地上,扶他坐直了身子。永琪緊握著小燕子的手臂。
    小燕子嗚嗚大哭,叫道:「永琪,永琪,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
    嶽淩風走近她道:「你究竟是誰?」
    小燕子忙掩護著永琪,道:「我是他的妻子!」
    嶽淩風搖頭道:「不是,你是不是姓方?」
    小燕子道:「是!」
    嶽淩風又問:「你是方慈?」
    小燕子驚訝地道:「是!」
    嶽淩風歎口氣道:「五阿哥的妻子是還珠格格,那麼,你就是還珠格格?原來,小慈就是還珠格格!」他輕輕拍小燕子的肩頭,溫言道:「小慈,嚴兒有沒有跟你提過,他有一個義父?我就是他的義父,你跟我走吧!」
    小燕子緊摟著永琪說:「我不走!」
    嶽淩風一生氣,抓著小燕子的臂膀道:「走,你嫁給了滿洲的韃子,你的父母一定死不暝目。」
    小燕子叫道:「我自小流落江湖,被人欺負,有好幾次闖了大禍,要不是永琪,我早已死了!他是我的丈夫,我和他有情有義,我不會離棄他!」
    嶽淩風道:「這個人不值得你跟著他!他手段毒辣,安排我們進圓明園,企圖害死親父,謀奪皇位!」
    小燕子拚命搖頭,大叫道:「不是的!他不會!他不是這種人,如果他要害皇阿瑪,他就不會在大火時,冒死把皇阿瑪背出來!他亦不會為了我,放棄太子之位!」
    嶽淩風又皺眉道:「就算不是,他安排我們進園,郤又預備了弓箭手和禦林軍來伏擊我們,可見他多麼陰險。幸好我們機警,預先把他們的弓箭毀了,否則,我們早就慘死在亂箭之下。」
    小燕子反問道:「他又不認識你們,幹麼要設計害你們?」
    嶽淩風再道:「他殺了我們許多弟兄,又使計抓去了我的三師弟顧雨田,若不是想抓住他來跟狗皇帝交換,我早已斃了他!這個人,本來就該死!」
    小燕子在此生死關頭,仍據理力爭:「你們也殺了許多侍衛,他們也是人啊!他們就該死嗎?顧雨田害得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該不該殺?」
    嶽淩風被問得啞口無言。
    小燕子又道:「顧雨田已經被紅花會的陳大哥救走了,若不是永琪放他們一馬,他們根本出不了城!」
    嶽淩風憶起簫劍曾說過:小燕子的丈夫雖是滿人,但郤是一個正直善良的青年,重情義、輕生死…想到簫劍為人謹慎,觀人於微,應該不會輕易把妹妹錯托給歹毒陰險之徒!反而,二師弟一向深謀遠慮,好耍手段,擅用心計,他的話,未必可靠…
    嶽淩風俯身,要去抓永琪左手的脈門,小燕子大驚,用身子護著永琪,斬釘截鐵地說:「你要殺他,要先把我殺了!」
    嶽淩風驚訝地道:「他已經這樣了,難道我還要害一個死人?」
    小燕子一聽,淚水涔涔落下,滴在永琪的臉上。
    嶽淩風一搭永琪的脈門,又是搖頭,柔聲道:「小慈莫傷心,辦完了後事,不要留在北京了,跟哥哥來找我吧!」
    小燕子大急:「什麼後事?他還沒有死!你看,他還沒有死!」
    永琪半睜著眼睛,仍緊握小燕子的手,嶽淩風輕輕一拂他的眼睛,道:「我和嚴兒會照顧小慈,你不必擔心!你好好的去吧!」
    永琪一聽,嘴唇顫動了一下,閉上眼,放開了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大呼:「永琪,永琪…」永琪已沒有任何反應,小燕子更加絕望,向嶽淩風罵道:「你走你走,你這個凶手!我不要你管!就是死,我也要跟永琪死在一起!」她把永琪放上馬車,爬上駕駛位置,鞭子一揮,急馳而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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