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和小時候長得不太像啊。”
    “她劃了雙眼皮，不知道有沒有墊鼻子，爺爺是反對墊鼻子的，”王鈺程還真是毫不留情，還特意補充，“聽說她小時候常被開玩笑是撿來的，為此打了不少架。”
    “小姑這麼威武。”
    “你也看到兄妹年紀差得大，她上幼兒園時候我的父親都上了高中，所以她一被揍哭就找父親幫她出頭，爺爺又是疼閨女的，也不攔著，還會說沒關係，你就盡管去打，醫藥費我出，道歉我去，所以那時候這對兄妹也算惡霸組合。”
    說這話的青年眉眼含笑，仿若親自看到那樣的場景，愉悅都是發自內心的，就連唇角都是季子陽最喜歡的弧度，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按住那一邊嘴角，反應過來便要收回手指，已經被王鈺程抓住，指腹濕熱，便是抵在這人的唇上，俯視便是這人長長黑黑的睫毛，撲撲閃閃，竟然多了幾分楚楚的可愛動人，靠——真夠雞皮疙瘩的，季子陽擺擺腦袋，縮回爪子，“你真不怕人突然進來。”
    “你是說我媽？”
    季子陽不置可否。
    “她不大管這些，”王鈺程抱過一直在季子陽襠部蹭來蹭去的拉麵，將小東西放下飄窗，“她管好自己都已經很不容易，有時候倒是覺得她沒長大，還做著公主夢。”
    季子陽想到剛剛樓下看到的那個小鮮肉款式的雪諾男友，沒有反對，對於王鈺程家裏人如何情況，他確實也沒有資格評論太多，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方式。
    兩人盤腿坐在窗邊聊了很多，一個擼貓，一個翻相冊，中間雪諾還進來送了一次水果拚盤和酸奶，一雙鹿眼一直看著兒子和兒子——朋友，找著點話說，偏偏王鈺程還意思意思地抹抹嘴，搞得季子陽很想打人。
    等雪諾出去，季子陽果斷給了王鈺程一拳，“你故意的？”
    “我怕你尷尬。”
    分明你那樣此地無銀三百兩更讓人尷尬，瞅著外麵天色將黑，他抱著相冊跳下飄窗，拉麵也跟著跳到肩膀上，“你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齊理事準備後天去接，他最近和幾個老朋友去旅行，估計回來了也要去療養院住兩天，做一下全身檢查——你也別總你爺爺地說，直接叫爺爺就可以。”
    可別套近乎，季子陽抿抿嘴，含了口菠蘿，“我們今晚住哪兒？”
    這樣問其實是不想住在這邊，這裏每個人對他都是探索的眼神，那神情和他哥第一次帶小寒回家，所有家人的表情一模一樣，就差沒上來問問你是從哪兒來？和我們家王鈺程怎麼認識的？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巴拉巴拉……這樣一想，大概也理解王鈺程他媽的表情——就是自己媽媽第一次麵對小寒的表情——哪個小妖精把我兒子拐走的。
    “我都好久沒回家，今晚先住這邊，好不好？”
    “那明天不住這兒？”季子陽自知沒辦法拒絕，便退守一步，“明天不要住這裏。”
    王鈺程點了點頭，牽著他一起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