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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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人都是賤的。雲清歟長這麼大有數之不清的人垂涎他的美貌,誇的再使勁他都沒感覺,偏偏有個張胖子眼裏隻看見他的錢,諂媚的衝他笑上一笑就讓他記住了。心裏還尋思,當鋪掌櫃的就是不一樣,貪財不好色,有趣,有趣!
雲清歟越看這胖子越順眼,笑眯眯道:“是,今日初到貴寶地,到此是想麻煩張城主尋一個人。”
張胖子擺擺手:“哎哎哎,我看客官麵善,今日權當舊友相逢,這島上的人都喚我張胖子,客官若不嫌棄,便也跟著喚我張胖子得了,城主實在不敢當。”
雲清歟從善如流的改口喚了聲張掌櫃,畢竟求人辦事,不好太隨便。
張胖子忙請雲清歟進屋坐下,給他倒了杯茶,眼睛不住的往他那孔雀石的腰帶上瞥,茶漫出來了都不知道。
還是雲清歟提醒,這才慌忙的擦淨了桌上的水,尷尬的輕咳一聲,佯裝無意的問道:“不知客官要找的是什麼人?”
提起正事,雲清歟眼中露出些殷切希望,眉間一肅,端端正正的向張胖子拱了拱手:“張掌櫃,我此行來,是來尋我師兄,姓黎,名懷瑾。”雲清歟將黎懷瑾的容貌修為性情和下山的時間都細細的說了一遍,說的口幹舌燥,卻沒看那茶水一眼,急切的問道:“張掌櫃,你可見曾見過我家師兄?”
張胖子是生意人,看著雲清歟這般著急心裏反倒有了底,小算盤打的啪啪響,挺著大肚子往椅子上蹭了蹭,坐了個穩穩當當,不疾不徐:“客官,尋人倒是不難,這東城的消息,就算我不知道,也能給你指條明路。”
“隻是……”他眼睛一轉,故作為難的說,“隻是,你知道,我這小本生意,總不好為了尋人耽誤了生意……”
雲清歟了然,掏出一個錦囊:“其中有三百塊上品靈石,權當是給您的辛苦費。”
三百塊上品靈石,能把他這小破店盤下來三百年,沒想到這胖子隻是眯著眼睛笑的一派和善,攏著手不肯伸手去接。
……
雲清歟站在當鋪門口,一陣風吹來,無端端覺得有些寒意。
他攏了攏鬆鬆散散的垮在身上的衣衫,仰麵長歎,自己一個大宗門的長老,怎麼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雲清歟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心裏想著剛剛自己換來的消息:
“無憂島不大,但要憑著這一兩句話就找到一個人著實不易。我們無憂島城主每三年輪換一次,張胖子我是今年剛上任,前幾任城主又好巧不巧的都故去了,所以這位黎先生,我沒有半點消息。”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雖然我不知,但無憂島上的事情,樁樁件件都瞞不過島主。客官應該也聽說過我們島主立下的規矩,隻要你完成我的任務,就能答應你的任何一個要求。”
“客官,聽好了。我的要求是:在三日之內,憑自己本事賺到白銀五十兩。記住,不得使用仙術,不得以物易錢,不得強搶,所有的錢都要是來自於無憂島內百姓的自願交易,方可算數。”
想到這裏,雲清歟勉強又打起了精神,雖然腰帶還被人扒走了,但好在有了找到師兄的辦法。
天書冷不丁的在識海中開口:“想好怎麼賺錢了?”
雲清歟一愣:“你不是在休息嗎?”
天書:“我剛剛……哎?你在我旁邊放個《道德經》幹什麼?”
雲清歟支支吾吾:“沒什麼沒什麼,給你解悶用的。”
“解悶?”天書將信將疑,“不用了,天下所有的書我這裏都有記錄,用不著這個。”
雲清歟跟著一陣幹笑,天書懶得理會他這些,又問了一遍:“關於那五十兩白銀,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雲清歟不以為意:“不就五十兩?簡簡單單。”
天書冷笑一聲,忽然道:“你看到旁邊那個賣糖葫蘆的了嗎?”
雲清歟不明所以,順著看過去:“看到了啊。”
“一串糖葫蘆隻要三文錢,一兩等於一千文。三天之內賺夠五十兩,得賣一萬六千多串兒。無憂城百姓並不算富裕,你這五十兩,怕是要一般人家不吃不喝,兩年才能賺到。”
雲清歟對世俗金錢沒什麼概念,聽此大驚:“那應該怎麼辦!”
他這一急,天書倒是穩當了:“不急不急,左右還有兩天,到時候隨便找點什麼,憑你這張臉也能賣的出去。”頓了幾秒,天書神秘的說:“再說了,做生意嘛,我有個致勝口訣,你要不要?”
雲清歟精神一震:“什麼口訣?”
天書搖頭晃腦:“人無我有,人有我優。”天書說完就閉了嘴,在識海中作高深莫測狀。
雲清歟沒有辦法,隻能裹了裹鬆垮的衣服沿街觀察,認真思索有什麼東西是忘憂島沒有的。
……
“哎,老錢,幹嘛去跑這麼急,讓狗攆啦?”
“呸。”一路小跑的幹瘦老頭回頭啐了他一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這是急著往西街去呢,西街來了個活神仙,不準不要錢!”
“活神仙?別是騙子吧?”那人將信將疑,一抬眼病了大半年的老錢都跑沒影了。
旁邊賣包子的年輕婦人搭話:“是真的,我婆婆說要給我小叔子算算前程,早就去排隊了,人可不少呢。張叔,你要是去,可得趕緊啊。”
姓張的漢子明顯還有些事要辦,躊躇了片刻,一咬牙:“去看看,要真是活神仙,就是傾家蕩產也得讓神仙算算我老張的姻緣應在哪兒了。走!”
張漢子比老錢腿腳利索,一會兒就趕上他了,兩人一路往西街去,等到了那兒,才發現人比想象中的還多,還淨是些大姑娘小媳婦。
張漢子擠不進去,隻能仗著身高看見中間立了個杆幡,行文潦草大氣,乃是五個大字——不準不要錢。那杆幡立在花壇邊兒上,那活神仙就盤腿坐在花壇的台上,手邊還放了一銅搖鈴鐺,一桃木簽筒,一風水羅盤,正閉著眼睛給一小姑娘排銅錢。
張漢子看的一愣,老錢個子矮,在後麵扯他的衣角:“哎呀老張、老張,老神仙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銀須白發善目慈眉,長得比旁人好看?”
張漢子心想,好看是著實好看,未見過這般的貌美,城根兒底下的包子西施跟他一比簡直如草芥枯石。就是不像神仙,像深宅大院裏嬌養的花骨朵兒,十分的美都把十分的仙氣給壓住了。
不知為何,張漢子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的猝不及防,直直的往腦門衝。張漢子想,定是看見這外來人招搖撞騙氣昏了頭,我且看他能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不然非要把他攤子砸了,當眾拆穿他的詭計!
周圍人心裏想什麼,雲清歟是全然不知道。他隻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聰明才智,呀呀呀,這偌大個無憂島,怎麼連個算命的都沒有,可不就讓他逮到機會了?
而且這可不是坑蒙拐騙,雲清歟想,我是不懂這玄術,可還有天書能溝通天道啊,給這普通人算算命數,測測八字,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正想的美滋滋,他跟前坐著的小姑娘等不急了。她看著這年輕好看的算命先生自排出她的卦象來,就閉著眼睛不吭一聲,心裏有點慌張,小聲的喚:“先生,先生,我這卦……有問題嗎?”
“啊,”雲清歟睜開眼睛,眨巴眨巴眼,“姑娘算的是什麼來著?”
人群中有一男子發出一聲嗤笑,那姑娘臉上一紅,低聲道:“我算的是我娘的病。我娘最近身體不好,請了大夫也查不出什麼結果,整日躺在床上飯也吃不下,我想知道我娘什麼時候能好。”
雲清歟一邊點點頭,“有孝心。”一邊在腦海中呼喚天書。
天書輕咳一聲:“她娘沒毛病,就是跟她嫂子生氣裝的。自古婆媳難相處,讓她哥哥分家分出去就好了。”
雲清歟:“……不行,人家問病,我勸人分家算怎麼回事兒,快快快,再想個辦法。”
天書:“那也好辦,她嫂子其實懷孕了,隻是還沒動靜,你讓她帶她嫂子去醫館查一查。有了孫子的消息,保證她媽當場痊愈,身體倍兒好。”
雲清歟心裏有了底,清清嗓子,開始表演。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那姑娘,肯定的說:“你叫閆芳芳。”
那姑娘眼睛一亮:“正是。”
“你家是做硯台的,還算富裕,家裏有個小鋪子,由你爹和你哥哥操持。”
閆芳芳:“對!先生怎麼知道?”
雲清歟還未答,人群中卻有一男子聲音傳出:“東城不大,這些事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算什麼神仙。”
雲清歟看了那人一眼,又道:“你小名叫梔子,因為你出生那天,開了滿園的梔子花,對嗎?”
閆芳芳驚喜:“我乳名隻家裏幾人知道,先生高明!”
雲清歟故作高深的擺了擺手,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先生高明”,心中頗有幾分自得。
作者閑話:
雲清歟:“算命了算命了,不準不要錢。”
紀筠(笑晏晏坐下):先生,我要算算姻緣。
雲清歟:行,怎麼算,卜卦、抽簽還是看相。
紀筠(掏出白花花的銀子):摸骨。
雲清歟:……
紀筠:全身都要,重點地方,要摸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