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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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是掌門親傳弟子,寶鍔真人又實在是個護短的,一口咬定了是由弟子挑唆陷害,才致使他那兩個‘涉世未深天真稚嫩’的弟子遭此大難,因此聲勢頗大的開始要抓出那尋事之人。
無奈那師姐妹倆平日裏為人太差,樹敵太多,鬧了一場也隻是更加難堪,幾個掌門一齊去勸,這場風波才算平息。
雲清歟也聽說了此事,還是在王櫻蘿的嘴裏。
王櫻蘿的父親是龍族族長,母親則是碧海門掌門靜潭仙子。這靜潭仙子與雲清歟的母親靜月仙子乃是一起長大的師姐妹,算起來,還得喊她一聲姨母。
靜潭姨母因著事兒沒能及時到太白宗,剛趕到第一件事便是扯著自己丈夫孩子來見見她這個苦命的外甥,一見麵就是呼天搶地捶胸頓足。靜潭仙子人未至淚先流,哭著把雲清歟揉進懷裏。
“我的小清歟,我的心肝兒,我上次見你時你才這麼大,”靜潭仙子伸出手來,匆匆比了比,又將雲清歟摁到自己懷裏,“如今你已經這麼大了。若是、若是你母親見了,不知道會有多歡喜。我的孩子……”
靜潭仙子哭的要斷了氣,雲清歟也難受的很。要說剛來那幾年,雲清歟還巴望著有個胸大腰細的小姐姐親近親近,如今被紀筠馴養投喂了這麼多年,早就從了良,哪兒敢想今日被這樣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姐姐摁在波濤洶湧中揉來揉去。
再說這也不是小姐姐啊!這是我姨,四舍五入就是親媽啊!
雲清歟委屈的一動不敢動,就怕紀筠又一邊溫和笑著一邊斷他的口糧。見這副殼子的長輩已經讓他很是緊張,上來又是一頓波霸襲擊,心裏還怕紀筠生氣,幾重的壓力讓雲清歟走投無路,以至於開始胡思亂想神遊天外。
誒,這個胸也太大了吧,這樣擁抱的時候難道不會有距離感嗎,總隔著些什麼多難受啊,要是女人沒有胸的話,那……不行不行,沒有胸還有什麼美感,胸大腰細才好看啊,對了,不如讓男人的胸凹進去,憑著罩杯找真命天子,啪,一碰,嚴絲合縫,當時就結婚,豈不妙哉?
雲清歟心滿意足,覺著自己又解決了一項關乎全人類的重大難題。
靜潭仙子也哭的差不多了,抹抹眼淚捧起雲清歟的臉好好端詳,“你這下巴像你母親,鼻子也像,你可知道,你母親當年可是修仙界有名的大美人,性子又精靈古怪,求親的人都要排到東海去。”
靜潭仙子看著雲清歟,眼神卻好似透過他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雙眸含淚,笑的卻極開心,輕聲的哼起了一段歌謠:“要說女兒俏,俏不過碧海門中一靜月;要說女兒嬌,嬌不過濟世千金片玉仙;要說女兒烈,烈不過碧海月下一靜潭;要說女兒冷……”
靜潭嘴角的笑意漸漸收了,眼角那滴淚怔怔然落下來。
要說女兒冷,冷不過延陵師姐莫迎雪。雲清歟心底的一個婉轉聲音默默接上,一道婉約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與現在親昵摟抱著他的靜潭仙子漸漸重合,一個雲清歟確信他從沒有見過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娘……”他喃喃道。
……
在秘境爭奪的半個月後,終於迎來了門派大比。以太白宗為首的三宗六門掌門長老弟子一並進入菁雲秘境,在太白宗準備的道場上比試休息。
比試的道場在山頂,以下滿滿的都是修好的洞府。道場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擂台,擂台前是懸在空中的觀戰台,呈半環狀。觀戰台分兩階,下麵一階是各派長老的坐席,距離稍近,也有擺放瓜果茶水的小桌。上麵一階是九把形狀各異的椅子,分屬各派掌門,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雲清歟坐在下麵一階的正中央,白靜遠在他後上方,一回頭正好能看見膝蓋,左右都是不熟識的別派長老。
為防作弊,大比結束之前封閉秘境,白靜遠將封閉秘境用的陣符一分為九,各掌門各持其一,以示公平。
紀筠屬於太白宗選出的弟子魁首,自然得參加比試。雲清歟一個人坐在觀戰台上,周圍又沒有認識的人,隻能在腦海裏騷擾天書。
“行了行了你別念叨了。”天書不耐煩的應聲,“我這幾日不修煉就是了。”
雲清歟沒皮沒臉,嘿嘿笑道:“哎呀小天天對我最好了。”
天書輕哼了一聲,臉色倒是緩和了,“你少說這些哄我。”天書撲棱著書頁透過雲清歟的視線看出去,“誒,你那幾個師兄呢?怎麼沒和你坐一起?”
雲清歟一努嘴:“喏,最邊邊上呢,說是那裏好跑,隻派我一個人吸引住注意力就夠了,真沒義氣。”
天書認同的附和,轉頭問道:“哎對了,你這幾日和紀筠怎樣了?”
雲清歟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怎樣了。”
“我是問你們的感情發展!感情發展的怎麼樣了?”
雲清歟開始後悔找天書說話了,含糊道:“嗨呀,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
“我是為了你好!”天書恨鐵不成鋼,“那可是主角,我們能不能回去全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見雲清歟不說話,天書又道:“再者說,紀筠對你多好啊,要什麼給什麼,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了送你了,就你這樣又懶又饞的,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喂喂喂,我那是注重生活品質。大道三千,你怎麼知道我這樣的不是修道的一種?”雲清歟越說越沒底氣,幹脆道:“算了算了說點別的,你的修為恢複的怎麼樣了?”
“還好,不過我能感覺到這已經是世界意識壓製下的極限了,即使你不喊我,再過幾日我也準備停下了。”天書頓了頓,憂心道,“我能感覺到天機的遮掩越來越薄,總感覺最近要出些什麼事,讓我有些不安。”
“反正有紀筠呢,能出什麼事。”雲清歟揮揮手,不在意道。
雲清歟麵上端正冷清的坐著,在腦中跟天書閑聊,眼神還在場中一心多用的尋找紀筠的身影。
雲清歟看到了紀筠,他正站在擂台下觀戰,似是感受到了雲清歟的視線,兩人的眼神穿過擁擁擠擠的人群,遙遙相視一眼。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天書不吭聲了,左右看看兩人,感覺自己剛才那一問真是多餘。
一聲響亮的鍾聲傳來,菩提宗的胖和尚笑眯眯的放下鍾錘,打開結界請擂台上已然分出勝負的兩名弟子下去,嗬嗬笑著,洪亮道:“下一場,太白宗紀筠,延陵宗陸佰。”
紀筠施施然上了台,與對手互行一禮。噙著一抹溫和笑意,感受著自己師叔落在自己身上的殷切眼神,從容的打敗了對麵的弟子。
雲清歟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嘴角,盡量不要笑得太影響形象,矜持的對著身邊紛紛稱讚雲清歟教育有道的長老們點點頭。
“紀師侄修為紮實,心境淡然,是個修行的好苗子。”旁邊的濟世門長老讚許道。
“還是雲師弟教導有方,紀師侄可比老道兒那不爭氣的徒弟好多了。”長生門的老道士笑眯眯的一甩拂塵。
碧海門的靈越長老笑道:“若是道長的弟子都算不爭氣,那我豈不是要把弟子打包送人算了,反正也教不出爭氣的了。”
本來幾個長老坐在一起,都有幾分生分客氣,因著這幾句話,氣氛漸漸活絡了,連帶著在他們後麵坐著的幾個掌門也參與了進來閑聊。
昆山門掌門寶鍔真人忽然道:“說起徒兒,我那兩個徒兒倒是跟我說起過兩人,說是秘境中認識的一對濟世門師兄妹,行事修為頗為不凡,與我那徒兒結了些小孩子的仇怨,不知藥闌真人可知道?”
雲清歟正與碧海門的長老客氣著,聽見這話心都要揪起來了,忙飲茶掩飾,心咚咚咚的跳著,震動著他的耳膜。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這下可怎麼辦!
雲清歟哆哆嗦嗦的端著茶,又喝不進去,正想著怎麼跟白靜遠交代,卻沒想到藥闌真人平淡道:
“寶鍔真人說的是紀念雨和雲嬌嬌師兄妹吧,確是我濟世門弟子,隻不過二人修為平常,實在不像寶鍔真人說的這般。”
雲清歟:???
看這樣子,那寶鍔真人似乎還是沒有放棄尋找害他徒弟那人,又懷疑到了姐妹倆在秘境中遇到的一對奇怪師兄妹身上。他冷哼一聲,霸道的說:“那等兩人上場了,藥闌真人不妨介紹一下,也讓我們這些長輩看看,到底是不凡還是平常。”
雲清歟聽得藥闌真人為他們遮掩,實在是一頭霧水,但好歹放下了心,聽見這話又揪起心來。
藥闌真人皺眉,語氣也生硬了許多,“那可真是不巧,那師兄妹修為實在不佳,在爭奪降魔幡時受傷頗重,已經被我遣回濟世門了。”
好在寶鍔真人沒再追問,隻恨恨的一拂袖,臭著一張臉觀戰去了。
雲清歟並不知曉藥闌真人與紀筠的關係,但也猜到了肯定是紀筠托藥闌真人做的遮掩,暫時安了心,暗暗記下此事,準備回去問問紀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