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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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修仙者,跟山野村夫一般甩開膀子往上爬,興高采烈熱火朝天,抽出空來還要拍拍旁邊的人:
“兄弟,咱這幹嘛呢?”
旁邊人也有明白其中內情的,萬分驚訝:“不知道幹嘛你們也敢跟上來?”
沒想到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打了個哈哈,紛紛道:“三宗六門同氣連枝,濟世門的事,也算得上我們的事嘛。再說,你們也不會害我們不是?”
那濟世門弟子那鄙夷的眼神掃了全場,分外瞧不起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放心,自然是好事。”然後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太白宗的那位來了,我們長老正帶我們去拜見呢。”
嘿呀,眾人一拍大腿,走走走,這可是大大的好事。
二話不說,又加快了腳程。
於是,太白宗幾位長老挺著那分外硬朗的身子骨,帶著越來越多的弟子賓客,浩浩蕩蕩的搜山,直奔宴客廣場。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雲清歟在林海峰!”於是一群人調轉頭來,車頭變車尾,一口氣衝到了濟世門最高的林海峰頂。
雲清歟對著這綠水青山詩興大發,正搜腸刮肚的準備吟詩一首,就看見遠方飛鳥四起黃沙漫天,一群人眼冒紅光爭先恐後飛沙走石而來。
一大波弟子正在靠近。
雲清歟嚇得麵無人色哆哆嗦嗦的在禿山頭上繞了幾圈,實在沒地兒躲,壯膽壯了三番兒才在唯一的一塊大石上站定了。
心裏還衝著天書哭嚎,“天書!吾命休矣!”
……
雲清歟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盯著看了快半柱香那個領頭的長老才打破了尷尬,恭恭敬敬的請他去前殿,那叫一個客氣。
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了,連雲清歟站的那塊石頭都有人偷摸藏起來了,瞅雲清歟那眼神都恨不得扯根頭發哢哢啃著吃了。
雲清歟一點兒沒有別人隻喜歡我的外表而不注重我的內在的矯情,喜滋滋的跟那長老去了。麵上卻不露分毫,冷淡平靜的微頷一首,被前呼後擁的包圍著還不忘點亮高嶺之花技能,在人群中都顯出了恍若無人的隔世之感,更是引得眾人的眼神更加狂熱崇拜。
哎呀呀本真人的魅力無人可擋。
雲清歟一行人呼啦啦到了前殿,守衛弟子攔都攔不住,還是紀筠緩緩從前殿走出來,三兩句話糊弄走了雲清歟的狂熱粉絲。
紀筠走過去,語氣溫和平靜的說,“師叔不是獨自感受天地靈氣去了麼?怎麼,師叔覺得與這些人一起,比與我在一起更利於修行嗎?”
雲清歟想起了自己竄出來的時候搪塞紀筠的台詞,自己說的時候還不覺得,聽紀筠一說就是一陣的尷尬。
按照雲清歟被紀筠投喂圈養了這許多年的經驗,紀筠這種笑中帶著玻璃碴子的神情絕對是生氣了,於是果斷的拉住紀筠的手,整個人靠上去哭唧唧。
“紀筠~~~這濟世門中的人都好可怕哦,一聲不吭就圍住我,嚇死我了。”
眨巴眨巴眼。
紀筠果然神色一緩,不著痕跡的反握住雲清歟微涼的手指,“以後師叔若再想感受天地靈氣,喚上紀筠隨從侍奉可好?”
雲清歟眨巴著倆眼裝單純,腆著老臉湊上去,“好啊好啊。”
正說著,就聽見一聲包含著莫名激動喜悅的低沉嗓音。
“清歟師弟遠道而來,辛苦辛苦。”
雲清歟轉頭望去,一中年男子麵容周正,頭發花白,整個人顯出一種莫名的腐朽之氣,正從前殿拾級而下,向兩人走來。
正是雲清歟在片玉的生平碎片中見過的男子——濟世門掌門藥闌真人。
這藥闌真人因為片玉一事與太白宗結了仇,濟世門這些年又受了不少太白宗有意無意的打壓,就算壽元將盡想要和解,也不至於這麼心無芥蒂吧,聲音中的喜悅激動真誠到連雲清歟都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雲清歟正奇怪,那藥闌就腳步匆匆的走到了跟前,看了眼雲清歟和紀筠還在相握的手,更是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看雲清歟兩人的眼神那叫一個熱切。
雲清歟與藥闌相互見禮,寒暄過後便進了殿內。
“我藥闌資質爾爾,勉強掛了個濟世門掌門的虛名,遠及不上二位年少有為啊。”幾人方才落了座,藥闌就歎了口氣,沉重開口,“如今我壽元將盡,辦這壽宴也是為這濟世門最後立威,也是讓三宗六門的同道們知道我濟世門的實力,不至於落得個牆倒眾人推的下場。”
雲清歟又吃了一驚,雖然這事兒人人心裏都有數,但是就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還當著敵對了數十年的門派弟子,這也太不拿他們當外人了吧。
雲清歟斟酌著字眼,猶豫道:“呃……我方才看貴派弟子個個英武,頗有大門大派之風範,我想濟世門……”
紀筠麵無表情搶過話頭,“三宗六門同氣連枝,濟世門若是真有沒落之相,自然會有人出麵幫上一幫。”
紀筠這話一聽就是扯淡,偏偏藥闌真人聽得老淚縱橫,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聲道好,“好、好、好,紀師侄果然是一團正氣啊。”
雲清歟被濟世門上下如一的詭異性格驚的不知說什好,藥闌真人一臉慈愛的看著冷漠平靜的紀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藥闌一生沒什麼牽絆,唯一一個就是我那傻女兒,如今、如今……”
“如今我那女兒已經去了,我藥闌壽元也盡了,沒想到在將死之時還能遇見紀師侄,平生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藥闌擦了擦眼淚,上前一把抓住雲清歟,滿眼的喜悅感激:“我與紀師侄一見如故,聽聞黎真人在外久久不歸,在門派都是雲師弟你代為照顧,真是、真是辛苦你了。我一生無甚所長,就是對煉丹還有些微研究,雲師弟可有什麼需要的丹藥,若是有盡管與我說,我定當……”
雲清歟聽得傻愣愣,聽到這裏才反應過來,心裏對藥闌真人的奇怪態度的懷疑也被他拋到腦後,喜不自勝還得客氣兩句。
雲清歟努力控製著都要咧到了腦後跟兒的嘴,“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藥闌真人也驚歎於雲清歟的高風亮節,一臉真誠的掏出了一堆丹藥,“雲師弟就莫要與我客氣了,左右我壽元無幾,也用不上這許多,雲師弟權當是幫我解決麻煩了吧。”
雲清歟恨不得抱住老頭親一口,麵上還要再三推拒,“這……多有不妥吧?”
老頭兒也很上道,擺手道:“雲師弟莫要多言,雲師弟千裏迢迢舟車勞頓為我一將死之人慶生,這些丹藥不算什麼。”
雲清歟喜滋滋的抱著丹藥,活像一個抱著美味堅果的倉鼠,呲著牙隨時準備啃兩口。紀筠看著雲清歟喜不自勝還想要維持人設的可愛模樣,不由得柔軟了眉眼,嘴角也帶上了一點笑意。
藥闌真人看著紀筠從未變過的冷淡疏遠突然淡了許多,竟好似比雲清歟更加高興,忙不迭的為他倆安排了一處幽靜雅致的院落,又將太白宗眾人安排好了才走。
接下來的幾日,藥闌真人更是天天都來,每次都帶上許多靈藥奇珍,個個拿出去都能賣出天價,就這麼流水一般的送到了雲清歟的口袋。
“哇,瞧瞧瞧瞧,這是萬年水蓮晶。”雲清歟坐在床上,麵前密密麻麻鋪撒了一堆異寶奇珍,雲清歟撿起一枚散發著微弱熒光的花瓣晶體,“天書粑粑,人家感覺現在好幸福哦。”
“不許學台腔。”天書青筋暴起。
“幹森麼啦!你很機車耶!”
“雲大成你再敢說一句?!”
“啊不然咧你想怎樣哦。”
雲清歟被天書一巴掌抽到了鼻子,趴在床上控製不住的鼻酸流淚,嚶嚶嚶了半天終於正常了起來。
雲清歟靠在床邊揉鼻子,“紀筠真的不是藥闌的私生子嗎?這老頭不會真的這麼大方吧,這些個靈藥算得上他大半身家了吧。”
“應該不是,紀筠沒必要騙你。再說這老頭生平一清二楚,沒什麼天機遮掩,應當與紀筠沒什麼關係。”
“那這麼多靈藥珍寶,就這麼白白送我這個素昧平生的人了?”雲清歟半信半疑。
“也不是。”天書沉思道,“你代表的是太白宗,這些東西給你也算是給了太白宗,濟世門與太白宗因片玉結怨多年,這隻當個和解的誠意。再者藥闌也不希望他去世後,濟世門遭眾人排擠,太白宗是三宗六門之首,若太白宗能出麵保住濟世門,這些東西不算什麼。”
雲清歟點點頭,覺得有些道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誒,天書。你說趙英成這兩天究竟怎麼了,一直稱病門都不出,一點都不符合他的男配身份,根本就沒什麼戲份啊!”
“管他作甚,你隻要保住人設,籠絡豬腳,剩下的都無所謂了。”
天書倒是毫不在意,“我這兩天還是要專心恢複實力,在豬腳幫我們找到回去的辦法之前,滅世之禍是肯定免不了的了,我們還是要有自保之力才好。”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雲清歟知道是紀筠,抬袖輕撫收了床上的零零散散,理了理頭發。
“進來。”
“師叔,”紀筠嘴邊噙著溫和笑意,“壽宴快開始了。”
作者閑話:
多謝大家的枝枝啦,我看到有在漲。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