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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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歟一早便去了玄微處,到的時候飯菜還沒做好。
玄微從廚房探出頭來,“你先去炕上坐著,飯這就好。”
雲清歟依言坐下,果然不多會兒,玄微就端出了三菜一湯。雲清歟幫著布好了碗筷,兩人便落了座。
玄微一如往常稍動了兩筷,就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著雲清歟吃。
“可還中?”玄微一張口就讓人感覺到了濃濃的樸實。
“嗯嗯”雲清歟嘴裏塞的滿滿的,隨意的應了聲。
玄微慈愛的看著他,關心的看著他,“夠不夠?廚房裏還有些靈犀肉,要不要給你燉一燉?”
雲清歟一抹嘴,給自己舀了一碗靈菌湯,“不用啦師父,反正我早就辟穀了,吃不吃都一樣,明天再做吧。”
玄微連聲答應,“好好好,明天做,明天做。”
玄微看著雲清歟呼嚕嚕喝完了一大盆靈菌湯,又問,“那除了靈犀肉,清歟可還想吃點什麼別的?”
雲清歟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仰麵躺在了玄微的炕上,舒服的歎了口氣,“師父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師父你手藝這麼好,當然是做什麼我都想吃啊。”
玄微收了碗筷和桌子,站在炕前脫圍裙。“為師聽說靜遠請長生門的金翁給你算出了進階的機緣,正應在你徒兒身上,那清歟可想好什麼時候收徒了嗎?”
雲清歟嘻嘻笑著湊近玄微,“師父,我已經看好啦,是凡人王朝大楚的九公主,天係火靈根,叫霓依依。白師兄說過幾日就讓她上山。”
玄微驚訝,“這麼快?”沉吟片刻,又道,“也好,那我下山之前應該就能看到你進階了。”
雲清歟吃了一驚,“下山?師父要去哪裏!”
“我進階合體中期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是時候去尋找進階後期的機緣了。”玄微摸了摸雲清歟的頭,“幾十年前,長生門的上一任掌門金烏算出我們人界有兩場大難,一場應在了十幾年前,那場人魔之戰。如果不是你父親以一人之力連殺魔界三元帥,盡誅七十二萬魔軍精銳,現在人界是否存在,還未可知。”
“第一場對於人界就已經是傾天之禍,這第二場比第一場更為嚴重,金烏稱它為滅世之禍。”玄微麵色凝重,“隻可惜金烏在人魔之戰中犧牲了,新上任的金翁在占卜之上遠不如金烏,我們對這場大禍的時間和內容一無所知,太白宗作為三宗六門之首,理應承擔起抵禦這次禍患的責任,須得早做準備。”
……
……
“徒兒,是不是你師兄已經跟你說過這個了,你怎麼沒啥反應啊。”
雲清歟無語,這要我有啥反應,什麼傾天之禍滅世之禍,不都是老套路了麼!都是用來襯托豬腳的英明神武蓋世武功的呀!
豬腳出生之時一定是個明麵上/暗地裏風起雲湧的時代嘛,一定有一個高人預言這個世界將要大禍臨頭,所有人都又驚又怕無計可施,就在關鍵的時候豬腳橫空出世拯救世界,征服天下和美人,最後大家肯定是平安無事,隻要抱緊豬腳大腿,給豬腳歌功頌德就好了啊!
雲清歟很配合的擺出了震驚臉。
玄微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這幾日若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說,等師父一走,你就真要開始辟穀了。”
雲清歟拜別了師父,便往竹林小築走去。
下山路上,雲清歟又跟天書確定了一遍,“這什麼滅世之禍,沒問題吧?”
天書一聽到了玄微的話就去接觸了世界意識,搜索出了關於這件禍事的記憶。
“沒什麼問題,你分析的很對,這場禍事的解決之法正在豬腳身上。隻要我們按照原定計劃與豬腳交好,肯定能完好無損的度過劫難。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滅世之禍之前,我們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天書頓了頓,帶著些歉意的說,“這件事我本應該早就調查清楚的。我們兩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因為這件事出了差錯被世界意識抹殺,那真是。。。這是我的過失。”
雲清歟:“那你要彌補一下嗎?”
天書:“……怎麼彌補?”
雲清歟,“比如給我一個胸大腰細腿長屁股翹的婆娘?”
雲清歟被天書幻化出的小錘打的滿頭包,一直到進了竹林才停。
雲清歟整理好了衣裳頭發,就向黎懷瑾常待的斷崖邊去了。
雲清歟走著走著,突然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雲清歟快步上前,隻見影影綽綽的竹林深處,正有一人輕盈如燕,一把歸塵劍劍氣如虹縹緲如仙。
正是黎懷瑾。
黎懷瑾身法極快,劍氣淩厲。明明竹林被陣法籠罩的嚴嚴實實,雲清歟卻好似感受到了斷崖下的凜冽山風。
雲清歟剛想走過去,就被天書阻止,“別動!好像有些不對勁!”
雲清歟眉毛一皺,仔細的看向黎懷瑾,卻看見黎懷瑾越舞越快,越舞越快,劍芒吞吐,竟帶了一絲殺氣!
黎懷瑾額頭滿布細汗,麵色掙紮,握劍的右手不住顫抖,卻不受控製的挽出一個個劍花。
雲清歟一驚,失聲到:“師兄!”
黎懷瑾身法一頓,劍卻沒有停下,激射而出,正向著雲清歟而來。
那劍極快極厲,雲清歟雖然是個元嬰期,卻沒什麼實戰經驗,竟然就這樣楞在了當場。
天書又氣又急,剛想衝出去,卻發現自己被劍氣鎖定,一時動彈不得。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黎懷瑾飛身向前,一把抱住雲清歟,將他護在懷裏,伸手抓住劍刃,強迫它轉了個彎。歸塵劍被黎懷瑾抓在了手裏,劍氣卻順勢而出,砍到了大片的竹子,直到劈在竹林的陣法上,才被阻止下來。
雲清歟嚇得後背直冒冷汗,就這麼窩在黎懷瑾的懷裏,看著黎懷瑾被劍刃割的鮮血直流的手,顫聲喚道:“師、師兄?”
黎懷瑾臉色冷沉,盯著被歸塵劍劍氣砍到的竹子,一言不發。聽到雲清歟的聲音,黎懷瑾才似晃過神來,冰雪消融一般放緩了臉色,將雲清歟的頭攬到肩上,輕撫著雲清歟的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是師兄不好,沒抓住劍,害的小清歟差點傷到。”
雲清歟漸漸平靜下來,深深的望了黎懷瑾一眼,故意做出不滿的樣子,絕口不提剛才的事。
“師兄!我馬上就出竅期了!放在山門之外,都能開宗立派了,你怎麼還叫我小清歟。我剛收了徒弟,過兩天就上山,這要讓我徒弟聽見,我這個做師父的,還有什麼威嚴啊。”
黎懷瑾失笑,彈了下雲清歟的額頭,“你才二十二歲,尋常人二十二歲也就練氣,有些天資聰穎的也不過築基。你倒好,都跟他們師祖一個修為了。不提元嬰出竅,你就看結丹期,這修仙界內,可還有一個百歲以下的結丹?你師兄我今年都五百多歲了,你在我眼裏,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呢。”
雲清歟苦著臉,把黎懷瑾摁到了石凳上,運功愈合了他手上的傷,正想再塗點兒傷藥以防留疤,就接到了白靜遠的傳音玉符。
“啊,師兄,我徒弟到了!喏,這是白玉膏,平陽師兄去南墨城專門給我帶來的,你要記得搽啊。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雲清歟做出和以往一樣沒心沒肺的孩童心性,話還未說完就走遠了。
雲清歟走出去好遠,才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黎懷瑾。
黎懷瑾在竹林靜靜的盯著受傷的手,眸色深沉。既沒有出聲,也沒有擦藥。
雲清歟看了一會兒,麵色難得的平靜。
待天書都不由得擔憂之時,他卻轉身走了。
“啊,天書。不知道我那火辣的徒弟什麼樣啊!”
……
雲清歟火辣的徒弟並不怎麼樣,雲清歟表示很失望。
在雲清歟的想象裏,他的火辣徒弟霓依依應該是前凸後翹的,身材火辣的,童顏巨乳的,還有點刁蠻任性的。
再不濟,也得是眉清目秀,楚楚動人的。
你給我弄個三歲大的小娃娃做什麼!雲清歟很憤怒,恨不得跑到主峰去掐白靜遠的脖子。
白靜遠你個王八蛋,就這麼個奶娃娃,你怎麼看出她直率火辣了啊!扯奶娘的頭發嗎!
但是雲清歟不能,先不提OOC的問題,就算不OOC,他也不敢。
雲清歟隻能維持著高嶺之花的姿態,一派平靜淡然的坐在流觴亭裏,看著眼前弓著身子站在他跟前的大楚國師,懷裏還抱著一個隻會流口水傻笑的孩子。
雲清歟望著那孩子,不急不緩的開口道:“這便是我那徒兒麼?怎麼與畫卷上的不太一樣?”
那國師早就聽說過太白宗的清冷美人雲清歟,隻是身份低微,雲清歟又足不出戶,無緣得見。今日見了,隻恨自己胸無點墨,想不出能配得上他的話來。猛然間聽到他開口,那如珠玉落盤的聲音,讓他忍不住想抬頭再看一眼,又礙於他的身份修為,隻能垂著頭,看似恭敬的偷瞄著他坐著的姿態。
“是,是是是。這正是清歟真人看中的徒弟,我們大楚的九公主,霓依依。”那國師頓了頓,又道,“至於這與畫像的分別嘛……真人不理俗務,有所不知,太白宗收徒與其他宗門不太一樣。若是未張開的娃娃,要去往來壁前照一照,壁麵上會顯示出長大後的長相,那裏有專門的畫師,負責把它畫下來。”
雲清歟無可無不可的點了下頭,維持著麵上的雲淡風輕。
“天書!我要退貨!”
“不可以,我已經感受到了,這就是你的機緣,你收她為徒,不日即可進階。”
雲清歟難以置信:“那我的師徒play就這麼泡湯了?”
天書嘿嘿笑著:“改養成啊,這不也很有意思?”
雲清歟鄙夷的看著他,感覺自己在節操上完勝了天書,思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開口對那國師說,“把她給我吧,你先下去。”
那國師答了是,磨磨蹭蹭的離開了。雲清歟抱著他小小又軟軟的徒弟,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崩潰了,“天書,真的不能退貨嗎!”
天書嘿嘿笑著,極為愉悅的開口:“這小娃娃看著不錯,你就收下吧收下吧。這可是你進階的機緣,我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雲清歟憤怒,“我剛才都快被一劍削了,你吭都不吭一聲,還說為我好?”
天書沉默,他也想不到自己一個神器,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出竅期的黎懷瑾的劍氣鎖住。難道這就是豬腳的威力嗎,連他的師父都會被世界意識偏愛,如此不凡嗎?
“你這不是好好的?”天書並不打算告訴雲清歟,“禍害遺千年,你安全著呢。”
雲清歟憤怒,正要反擊,就被那奶娃娃咯咯咯的笑聲打斷了。
奶娃娃在他的懷裏咯咯咯咯笑個不停,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抱著雲清歟的脖子,“漂亮哥哥,親親~親親~~”
邊說邊湊上去,用軟軟的、水水的嘴唇親了雲清歟一口。
雲清歟看著又咯咯咯笑起來的霓依依,突然感覺有些奇異的歡喜。
作者閑話:
這一章是不是字太多了
三千七百多個字,我擔心影響閱讀
不過看著大成子奶孩子有種莫名的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