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外圍赤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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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4路部隊在劉湘數次催促下,開始向紅軍西線陣地發起全麵進攻,但是,各路軍閥指揮不統一,動作不協調,且各懷鬼胎,不肯用力攻擊。在紅軍頑強阻擊下,4路部隊停滯於小通江河西岸,難以向前推進。
東線,7月11日,第5路總指揮唐式遵率第5、6兩路進攻萬源,與紅軍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12日拂曉,唐式遵在以主力進攻大麵山紅25師陣地的同時,又以1個旅另1個團的兵力攻擊紅25師玄祖殿陣地。
紅軍依托峰巒疊嶂、林茂木繁、易守難攻的玄祖殿陣地,居高臨下,近戰殲敵,打退了敵人多次進攻。午後,敵官兵煙癮發作,嗬欠連天,隨之漫山遍野躺下吞雲吐霧。許世友立即派出數支小分隊對敵突然襲擊,給敵以大量殺傷。
唐式遵以4個團的兵力仰攻玄祖殿2日,死傷累累,而紅軍陣地巍然不動。16日,唐式遵又以8個旅的兵力進攻大麵山、孔家山和南天門。進攻部隊在飛機大炮掩護下,采取人海戰術,波浪式衝鋒,一次接著一次地向紅軍陣地攻擊。
紅軍則居高臨下,待敵近前至幾十米時,各種火器一齊競發,滾木礌石傾瀉而下,打得敵人抱頭鼠竄。紅軍又乘勢出擊,猛打猛追,把敵人趕下山去。唐式遵在紅軍頑強抗擊下,傷亡慘重,進展甚微,不得不暫停進攻,調整部署,準備再攻萬源外圍紅軍陣地。
22日,唐式遵對萬源發起第二階段總攻。在堅守大麵山、玄祖殿、甑子坪、老鷹寨、南天門、花萼山等陣地紅軍的頑強抗擊下,唐式遵部隊陳屍遍野,未能突破紅軍陣地。
24日,唐式遵又以7個旅以上的兵力,在狹窄的清花溪地區進攻紅軍大麵山、甑子坪、玄祖殿等陣地。林毅率第4、9旅兩旅拚死突破了紅25師大麵山前沿的南池坪、袁家山陣地,接近大麵山主陣地。紅軍營、團的預備隊都投入了與敵殊死反複爭奪前沿陣地的戰鬥。
這時,身在後方的張國燾打電話詢問前方指揮員:“大麵山能不能守住啊?”敵人多啊,我們可能頂不住啊!”
前方吃緊,總指揮徐向前心急如焚,他來到大麵山前線視察,對許世友說:“大麵山是全線的重點陣地,一定要守住。你們右翼的30軍,左翼的4軍,都打得很頑強。敵人還會發動更猛烈的進攻,你們的任務是極其艱巨的。”許世友堅定不移地回答:“橫豎是有我無敵,有敵無我,有我們25師在,敵人就休想過大麵山!”徐向前滿意地說:“相信你們,等著你們的勝利消息!”
大麵山戰鬥紅軍相當危急,徐總指揮又接到電話報告,說從百裏地的川陝交界的鎮巴縣方向,有國民黨軍和民團約兩千人開來增援萬源川軍,心中一緊,若萬源大戰難分難解時,這背後一刀的臨頭,極有可能勝利的砝碼頓時傾向敵方。但接著聽說已有35團一個連與地方遊擊隊、赤衛隊阻擊,頓時寬慰了許多。希望他們能頂住啊!戰場,有很多確定之外不確定因素,隻能聽憑命運安排。
翌日,雖是陰雲密布,但人類憑習慣也知道是農人吃早飯的時候了,萬源城外東、南、西三麵最近五裏地正在酣戰,槍炮聲回音四蕩。城內紅軍指揮部小屋,外麵衛兵帶進來四個農民裝束,腰別駁殼槍的人:“報告徐總指揮,陝南兩個遊擊大隊和兩個分隊連夜趕來助戰,共350人,聽從安排!”我的乖乘,我還在為後方擔心,你們卻還有餘力支援紅軍主戰場!別提徐向前內心多麼欣慰了,喜形於色,道:“太好了,真沒想到我還有這機動兵力!先吃飯,再給你們分配任務!”
下午,火辣的太陽熱氣餘威還在濃熱燙著地表。在陝西鎮巴縣附近青崗坪、長嶺、降頭山一線,紅一連分兵各帶遊擊隊、赤衛隊阻擊著入川增援的陝軍。別小看這些訓練無素的遊擊隊、赤衛隊,高尚的戰鬥意義人人心知肚明,個個用命!怎是國軍的戰鬥意義所能比的?
青崗坪與降頭山直線距離約二裏路,距長嶺十二裏。三個防守點之間由山巔銅鑼點線傳遞信息。陝敵援軍果然走此便捷大路,首先在青崗坪遭到阻擊。雖是大路,但路下石骨咧咧陡峭,爬就難爬穩,漫說射擊穩?路上邊山包是我阻擊陣地,三百多阻擊兵的火力足夠封鎖進路了,除非退回,因為繞道更不行,那將是一去甚遠,隻有消滅眼前的共軍,方能前進。向上衝鋒進攻吧?那地勢那刺架亂草那崖石那雜木,本身就是障礙,豈容你舒展?隻能依仗優勢火力向上打槍,準頭就難說了。投彈吧?綆不上距離。炮呢?沒有。
槍聲如煮,回音蕩山河,倒也足以驚世駭俗。
對打到日落山邊無進步。敵援軍隻好退回鎮巴縣城休養體力。
敵軍翌日晨的二攻可就有底多了。保安團兵擇足隱身向上慢爬,國軍射擊掩護。畢竟敵兵眾多,爬上去了三分之二,這下紅軍排、遊擊隊、赤衛隊射擊更有把握了。敵人冒出一個近距離瞄一個,但卻拖住了共軍火力,國軍趁勢衝過去了。而爬上來的敵兵越來越多,共軍吃不住了,撤!
撤向第二個阻擊點,降頭山。
降頭山,降頭山,山頭像把傘,路如腰帶纏。銅鑼聲一處傳一處早已傳遞信息。青崗坪撤退的共軍人熟地熟,先敵軍一步到達,攀援上降頭山。
舒舒服服地卡住出口,隻需火力封鎖,手榴彈的沒有。要是有,那家夥,更方便,更帶勁。
降頭山的共軍兵力增強了,兩處合一處,輪流發火,硬是鎖了半天時間。敵軍屍體就堆了一層又一層,終於衝過去了。還行!
共軍犧牲不大,如法炮製,長嶺隘口,共軍三處合一處,。信心倍增!
“打!”千多支槍齊射向隘口,守至翌日中午,敵軍硬是越不過他們這道障礙。氣餒了!退回繞道,企圖從漁渡壩方向去萬源。
老百姓情報的傳遞,紅軍、遊擊隊、赤衛隊很快掌握了敵去路,先一步搶到漁渡壩大河口,堵住了敵必經之路。
大河口這裏山大溝深狹窄,湍急的兩條河水拍擊著河中大小頑石在此交彙,去萬源稍一錯腳便失之百裏外,愈離愈遠。
這裏近乎是一場決戰,地形所致,要麼你過得去要麼你隻能退卻。這場以遊擊隊、赤衛隊為主要兵力的阻擊戰,徹底打掉了陝敵援軍的底氣,放棄增援,丟下三百多屍體,共損失五百人,匆匆撤退,遠遠地向回逃走。
萬源後方安全了。集合起來的千五百遊擊隊、赤衛隊在紅三連帶領下,趁勢解放了鎮巴縣城,順勢擴大了戰果。
萬源紅軍主戰場。唐式遵又令彭煥章旅、劉光渝旅、劉育英旅分別進攻紅軍老鷹寨、玄祖殿陣地,都遭到紅軍沉重打擊,毫無進展。唐式遵卻認為,各部雖進展緩慢,但已接近紅軍主陣地。為奪取萬源頭功,他下令第5、6路於25日大舉會攻萬源。
首先,唐式遵以5個旅進攻大麵山、孔家山,2個旅進攻玄祖殿。同時,集中了大量的山炮、迫擊炮不停地轟擊紅軍陣地,天上飛機瘋狂掃射轟炸,摧毀了紅軍數道防禦工事。炮擊一停止,唐式遵又集中大量輕重機槍對紅軍進行壓製性射擊。望著己方火力的效果,唐式遵冷笑道:“命令部隊以密集隊型同時衝鋒!”
大麵山紅25師陣地上,蝗群般的敵人快要攻上山頂時,突然雷聲隆隆,閃電似劍,大雨如注,官兵驚駭不已,加之饑渴難耐,體力衰竭,坡陡路滑,攻勢明顯減弱。這回許世友笑了,手握純鋼刀,立即下令:“25師全體隨我出擊!”
正麵和兩翼發起反擊,直如泰山壓頂之勢,紅25軍從師長到戰士都舞著純鋼大刀,直殺得敵人頓時潰散,屍滿溝壑,血雨四流。
黨家坡高地上,指揮督戰的唐式遵見狀,急令各部拚死抵抗紅軍的反擊。紅軍密集的手榴彈和輕重機槍織成強大的火網給敵以大量殺傷,敵兵紛紛向山下逃竄。紅軍乘勢追擊,衝入敵群,大刀揮處,敵屍橫野。唐式遵急令炮兵射擊,阻止紅軍追擊,唐軍才得以退回攻擊出發陣地。
玄祖殿陣地上,張才千指揮紅12師打退了敵人六次衝鋒。下午一時許,敵人約1個團的兵力仰攻至三星拜月山半腰時,突然天降大雨,督戰隊用大刀威逼,敵人冒死繼續攻擊。張才千令預備隊加入反擊。不到半個小時,紅軍殲滅該團大部,殘敵逃回清花溪。
此時,孔家山、花萼山一線紅軍也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唐式遵在這次進攻中損失了1萬人左右。
劉湘見萬源久攻不下,又接連損兵折將,便嚴罰重賞,發令:攻占萬源獎洋1萬元,攻占花萼山、孔家山各獎洋4千元,攻占大麵山、大竹溪、梨樹溪、燈盞窩各獎洋2千元,攻占玄祖殿、老鷹寨、香爐山、黃中堡各獎洋1千元!擅自放棄陣地者軍法從事;師長、旅長在其所屬兩旅、兩團上陣而不親臨前線指揮者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