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新嫁郎  第三十七章 二人院中坐笑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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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月升,各家各戶燭火通明,就連開封府都亮起了溫暖的燈火。
    白玉堂一腳踏進展昭的院落,看著院中角落裏的那一棵梧桐樹腳步頓了頓,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把自己的本體給藏在了這棵梧桐樹體內。
    幸好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本體離自己這麼遠,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也虧得他能這麼放心的在陷空島待上三個月……
    “怎麼了?”展昭跟在白玉堂的身後,見他的腳步頓住,便一手托著人的腰將白玉堂拉進去。
    白玉堂沒有多注意展昭在幹什麼,隻是想著自己的桃樹本體應該還好吧,梧桐樹可都好好的,一邊嘴上回道:“貓兒,方才路上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還有包大人。”他伸出手指著展昭的鼻子,質問道:“說,你做了什麼毀我名聲的事情?”
    “哪有?”不動聲色的將人推倒牆角,抬手將指著自己的那隻手拉下,輕輕的握在手心裏。展昭才不會說這幾天沈敖安找他找的太頻繁導致開封府的人都以為他要腳踏兩條船。要是告訴白玉堂了這隻小白鼠一生氣又轉頭跑了怎麼辦?
    “是嗎?”挑眉。
    “展某怎麼會騙你?”
    那可不一定啊,有時候純良貓的內心切開來也會是黑色的呢。白玉堂表示不信,轉身想走到石桌邊坐下,這個時候才發現,他被展昭整個人圈在牆角裏,一隻手被他抓在手心裏,腰上還圈著個不幹不淨的貓爪子。
    哦豁?白玉堂挑眉,眼神與展昭對視,疑惑加上質問。“怎麼?臭貓你想做什麼?”
    “這裏沒有其他人。”
    “是嗎?那你要做什麼呢?”白玉堂心領神會,看著展昭幽深的眼眸,一臉戲謔,又有些隱隱的期待。
    展昭的麵頰上帶上了暈暈紅色,白玉堂這般躍躍欲試的反應反而讓他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繼續下去,分明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分別了三個月就突然有點……下不去手了。
    “算……算了。”撇過頭想落荒而逃,麵前的人卻掙開一隻手,雙手捧住他的臉。隻覺得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唇上溫潤觸感,啄啄細吻。
    展昭眼睛微微睜大,隨即反應過來,和麵前的人一樣閉上眼睛,雙手圈住白玉堂的腰,手臂收緊,將人拉的離自己更近一些。
    鼻間輕輕哼出舒適的鼻音,來回交接嘖嘖水聲。白玉堂從捧著展昭的臉頰道環住展昭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到了展昭的身上。
    不是三個月,何止是三個月,還有那生死分離的一年。
    如果對展昭來說那重逢的七天就像是一場夢,那麼隻有此刻,他才感受到了最沉澱的真實,他的心此刻就被自己緊緊的懷抱在臂彎裏,怎麼也不會跑走,他永遠也不會讓他再跑走。
    唇齒分離,白玉堂臉色微紅,輕輕的喘著氣。見展昭呼吸比他還重些,忍不住哈哈一笑重新撲進對方的懷裏,下巴擱在展昭的肩膀上,壞心眼的朝著展昭的耳朵眼裏吹氣。
    “別、別鬧。”緊緊的環住白玉堂的腰,展昭皺著眉隱忍著那股悸動的感覺。
    “怎樣?慫貓,也不知道之前答應我以後主動的那個人是誰?”
    “……”展昭沉默了一會兒,三個月前的確,是他答應白玉堂以後做主動的那個。但是這情情愛愛的事情,他也是生疏的很啊。“不、不知念一先生跑到哪裏去了,他對開封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迷路?”一直沉默也不是辦法,幹脆找個話題轉移吧
    白玉堂一聽展昭提起念一,頭一抬與展昭麵對麵,鼻尖對鼻尖,道:“貓兒,你確定要在這個姿勢的時候對我提起別的男人嗎?”
    “……不然?”展昭偏頭輕啄了一下白玉堂紅腫的嘴唇,表示不要在意這個細節了,反正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聊公事多一點。
    白玉堂不甘示弱的咬回去,兩人又親了一會兒,白玉堂這才說道:“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沈家主母那麼刻薄的一個人怎麼就養出了沈小公子那麼乖一個孩子。”
    他們今日送沈敖安會宅子,順道看看情況。沒想到啊,沈家真的有錢,有錢到放蕩揮霍無度的程度,連宅子都和王爺的宅子差不多大。他們本以為沈敖安那麼乖巧一個娃子,家裏人性格應該也還可以吧,沒想到一進去一問話就被沈主母給轟了出來。
    “她襲擊朝廷官員,貓兒,你就不抓她?”白玉堂拍了拍放在腰上的手,展昭依著他鬆開,白玉堂一轉身拉著展昭往院子裏走。
    展昭笑著依他被拉走,嘴裏回應白玉堂的問題:“那是你當時語氣也不怎麼好。”當時的情況是那樣的,白玉堂問沈母沈小公子乃男子為何要將其嫁出,沈母道這是家事用不著外人插手,白玉堂便反唇相譏,甚至直接反問沈母將兒子嫁給一個妖怪是何居心,兩個人就這樣吵起來,一個比一個烈性毫不認輸。
    最後還是沈敖安攔著自己母親,展昭攔著白玉堂將人拉出去才結束。其實,也說不上是被攆出來的。
    “怎麼?你要說這是五爺我的過錯?”白玉堂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插著腰。
    展昭搖頭笑笑,在白玉堂的對麵坐下後,道:“隻是,妖怪的說法,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本事。”白玉堂笑嘻嘻。
    展昭道:“上次許昌也是妖物作為,我怎麼覺得你這趟回來以後就像個神棍知道了這麼多呢?先前你說這一年在一座山上養傷,該不會是哪一座住著得道高人的仙山吧?”
    白玉堂一哽,你這是在套我話呢還是在和我開玩笑呢?摸了摸鼻子,白玉堂也準備執行轉移話題的政策了,偷偷在桌子的隱藏下從袖裏乾坤中拿出一個分量不輕的酒壇,在展昭驚奇的目光下擺在石桌上。“怎麼?三個月前還念叨我不要忘了回來請你喝酒,現在就忘了,去拿酒碗。”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這也太多了吧?他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個問題又種進了心裏,展昭順從的回房裏拿擱置的酒碗,再出門回院子裏的時候,就見白玉堂已經將酒壇開了封。濃醇的酒香四溢,蔓延了好遠。
    這般濃醇,實在是很難想象是用桃花釀出來的酒,這般的香甜,又是醞了多久時間呢?
    還未喝到口裏,光是聞著味道就覺得有些醉了。
    見著展昭情態,白玉堂在心裏得意的笑著:數百年修為的桃樹枝丫上的桃花釀出來的酒怎麼是那些凡花可以比較的呢?給貓兒喝了還能強身健體呢。
    擺著酒碗坐下,清澈的酒水倒入碗中,帶著桃花味道的酒香,輕抿了一口,便覺得秋夜的溫度也不是那麼冷了,暖暖的感覺流過全身,像是將一整天的疲憊都除去,渾身都充滿了能量。
    展昭驚奇的抬頭,白玉堂舉著酒碗笑道:“好喝吧,多喝點。”
    酒水一口接一口,碗裏一碗接一碗的滿上,兩人在月色下暢飲,嘴裏天南海北的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互相調侃,說著民情民生,雖然還是離不開公事,但是氣氛溫柔的好似連空氣都能化出水來似得。不知不覺,酒壇裏的酒過了大半。
    展昭雙頰泛著微醺的紅光,突然鼻尖嗅到濃鬱香氣,分不出到底是桃花的香味還是這酒的香味。正在這時,眼前飄過一瓣粉白色的花瓣,他怔怔的瞪大了眼睛,麵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他抬頭,臉頰同樣的通紅的白玉堂站在他的麵前,眼中帶著醉酒的水汽,迷離而氤氳。
    在白玉堂的身後,是盛放這一樹桃花的桃樹,熱烈又隆重。
    十月深秋的季節裏,桃花竟然開得這麼旺盛。
    白玉堂緩緩抬起手,捧住了展昭的麵龐,他的手是微涼的,撫的展昭十分舒服。
    他看著白玉堂,笑道:“我似乎是醉了。”
    “……嗯”像是從鼻腔裏哼出來的低鳴,白玉堂另一隻手撫上展昭的肩膀,水光瀲灩的唇緊抿,腦袋昏沉沉的擱下。
    “你也醉了呢。”
    院子裏的桃花,開得特別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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