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青媚狐 第二十三章 媚娘淒淒秀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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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領著鄭媚娘姍姍趕來。
鄭媚娘一進大堂,就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素兒,和站在一邊的白玉堂與展昭。白玉堂沒有看她,隻是專注的看著前方。鄭媚娘苦笑,白玉堂的心裏,終究是對她有了縫隙。
緩緩的走上前,在李素兒的身邊跪了下來,俯身叩拜,低言道:“民女鄭媚娘,見過包大人。”
包拯沒有多說,隻是把手裏的那一枚金丹舉起,對著鄭媚娘問道:“鄭媚娘,你可識得此物?”
初一見此物,鄭媚娘還有點沒認出來,隻是觸及到上麵的氣息之後,身子猛的一抖,想起了這是何物來,不禁麵色淒淒忍不住哭了起來。“民女認得,這是民女一友人身上物件。”
看來這事是真的?包拯麵色嚴肅,這事要是真的說不定還要再帶上一條人命了。不禁感歎,鄭秀生,鄉親鄰居口中的謙謙書生君子,身上竟然背著這麼多的命債,說出去,怎麼能讓人接受的了?“你那友人叫何姓名?”
“桂……桂花。”聲音顫顫,掩不住悲切,鄭媚娘忍不住梨花帶雨哭泣起來,美人流淚,總會惹人生憐,不過包大人是什麼人,該審案就審案。
他不帶半點思考的,毫不猶豫的將先前展昭在堂上與李素兒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問的那幾個問題說給了鄭媚娘聽,末了反問道:“你失蹤友人身上物件出現在你兄弟身上,此事你可知曉?”
鄭媚娘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鄭秀生為什麼會有桂花的內丹,他從哪裏得到桂花的內丹的?難怪昨晚白玉堂來質問她的時候要提到桂花,她一直不解這其中有什麼關係,現在,她是懂了。
“那鄭秀生將此物送給李素兒之事你可知曉?”包拯話一問,鄭媚娘又懵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嗎?她還真是什麼都不清楚啊……
苦笑著搖了搖頭,鄭媚娘說道:“民女與秀生分兩地而居已久,況且民弟年歲已長,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民女已許久不曾管束他了。”況且,一個成年男人了,要做什麼事,難道還要問她這個姐姐嗎?
個中原委,多多少少能夠猜測的到。
“近三月來,鄭秀生可有可疑動靜?”
從進門問話以來,堂上問話句句不離鄭秀生動向,鄭媚娘明白,秀生已經被列為頭等嫌疑犯了,跪在一旁的李素兒倒是不知在這堂上是什麼身份,媚娘歎了一口氣,叩首:“民女不知。”
包拯也不惱,隻是轉而向一直跪在一邊的李素兒。“你可知?”
李素兒從包拯不問話開始就在發呆了,神情又恢複了恍恍惚惚的樣子,似乎是再一次回到了昨晚了遭遇中,全身都籠罩著一股陰鬱之氣,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瘋一樣。
被包大人問起的時候,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待到包大人問了第二遍,她才回過神來,惶惶恐恐,心想自己怎麼可以在大堂上發呆。
“回大人,民女不知怎樣算得上可疑,但是……父親每次吩咐民女去鄭大哥家送東西,進門之後,民女就會失去意識,待醒來就回到了自己家中。”她這一段說的吞吞吐吐,事實上,一個姑娘在一個獨居的成年男子家中失去意識是大不妥的事情。“隻是……上一次去鄭大哥家,他沒讓我進門,而是讓我回去。”
展昭一聽,就想起了來許昌的第一天,就見到李素兒提著肉脯去鄭秀生家中,但是那個時候李素兒並沒有進門,而是寒暄了一會兒就走了。不禁有些懊惱,難道說那個時候鄭秀生就發現了他在暗處查看,如廝狡猾敏銳,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書生嗎?
堂上空氣凝滯一瞬,包拯與公孫策對視了一眼,重新審視堂下兩個女子。“今日便審到這裏,改日再審。”手中醒木一拍,便退了堂。
白玉堂隨著人群一起走進花廳,看著廳內幾人商討。其實,現在的問題不就是不知道鄭秀生現在在哪裏的問題罷了。他聽得頭疼,特別想出去透透氣,正巧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衙役,對著站在花廳正中的包拯報道:“大人,門外有一位名叫蔣平的人求見。”
“哦?蔣義士?”包拯驚奇,蔣平怎麼會到這裏來?但是一見到一旁的白玉堂立馬是懂了。一年前白玉堂身死衝霄樓,陷空島其他四鼠都是極為悲痛,而如今白玉堂並未身死而是好好的活著,想必是一定要過來見上一見。一定是展昭通知的吧。
後經過通傳,衙役離開了一會兒,蔣平就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對著廳內眾人一一問過好以後,這才轉向白玉堂,笑道:“五弟,昨個兒都沒好好看看你,這一年過得不錯?”忍不住上下左右檢查了白玉堂一番,再一看身邊展昭,這才看出點問題。
“五弟,你怎麼矮了一截兒?你從前分明和展貓兒一般高啊……展貓兒你長高了?”
展昭好笑的搖搖頭,四哥要是再早幾天過來說不定能看到還是個半大小子的白玉堂呢。“展某沒有長個。”
“奇了怪了,那你怎麼縮水了?”一說就忍不住對白玉堂上下其手,白玉堂一激靈躲了開去,不就是個子縮了,再過段時間就可以長回去了啊。
包拯見他們義兄弟二人處的融洽,想著一年沒見了,多少有些家常話要說,不如他們離開一下讓兄弟兩個好好的敘敘舊。蔣平連忙否了,哪有讓大人給他們騰地方的道理,他們自己出去院子裏聊著就可以了。
蔣平拉著白玉堂要走出花廳,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展昭,展昭一笑。“貓兒,討論出進展了要告訴我!”一說完也不等展昭回答,轉身跟著蔣平出去。他不用等展昭回答,因為不用聽他也知道,展昭回答他的是一個“好”字。
跟著蔣平一起來到後院裏,白玉堂跟在後麵,現在蔣平沒有說話,但是白玉堂卻覺得待會肯定有一場審問在等著他。
果然,蔣平走過了後院的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雙手環在胸前,笑的不懷好意。白玉堂的心裏有點怵,他雖然不怕四哥,但是他怕大嫂啊,要是四哥把大嫂搬出來……
“說吧五弟,你這一年去哪裏了?活著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我們很傷心?”他們可真的是傷心透了啊,大嫂當時還懷著孩子,差點就氣的早產了。
白玉堂當然不知道那之後現世都發生了什麼,要是知道了,頭都要埋進土裏去了。“四哥,我那時候中毒了,被人救起來躲在一座山裏養傷。”最後還是把當初誆展昭的理由再拿出來誆一遍四哥,誰知道這一誆蔣平就給了他的頭一下。“哎,你幹嘛打我?”
“就打你,中毒?中毒還不回來?我們大嫂那手藝還怕治不好你嗎?”
“這……我中的是一種奇毒,會讓人身體萎縮變成小孩,要慢慢排出來。”他又拿出了當初誆展昭的理由。
“哦~奇毒啊?連大嫂都沒見過?”這回蔣平終於摸著下巴一臉認同,看著就像是已經信了白玉堂誆人的胡話,隻是白玉堂還沒有高興多久,蔣平又給了他一下。“你以為我會信嗎?”騙人兩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白玉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是誆不動自家四哥,就聽蔣平說道:“你不說也無所謂,畢竟誰都有些小秘密,但是,一年前咱們埋下去的那具屍體,也的確是你的吧?”
“啊?!四哥……”白玉堂全身一震,搞不懂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麼蔣平會這麼問他。“你們……”
“咱們哥幾個和你處多久了,你就算化成肉泥我們都認得出來。你這娃來曆也挺奇怪的,白家也說過你是個……”
眼看就要被說出來,白玉堂連忙打斷蔣平接下來要透他老底的話,生硬的轉移自己的話題:“哎,哎。四哥,我剛剛聽你叫那臭貓‘展貓兒’,那臭貓也管你叫‘四哥’,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
蔣平插著腰一臉“你就轉移話題吧”的表情,決定回去以後再好好盤問他。聽白玉堂問起展昭,不由的笑起來:“哼,他可比你還像我們兄弟,經常給我們寫信,說說事,還有你幹娘,展貓兒也會找著時間過去陪陪,這次要不是他來信,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知道你活著。”
白玉堂有點小尷尬,看起來怨念極深啊,他不就是失蹤了那麼一年嘛?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那臭貓這樣不是將他這邊的人脈全打通了?收買關係啊!太成了臭貓心機這麼重!
蔣平嗤笑,這兩人那點破事,多久了還解決不掉,他們看著都著急。
隻是想到什麼事情,蔣平突然就板起臉來。他那瘦瘦小小湊著張憔悴的臉配上正經表情頗沒有威懾力,白玉堂以為蔣平又要數落他,都準備捂起耳朵聽了,誰知道,蔣平突然問他:“你們這次案子,一直找不到的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啊?鄭秀生啊。”
蔣平頓了頓,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然後用帶著肯定的語氣告訴白玉堂:“說不定有線索了,我昨晚聽衙役講這案子聽了個七七八八,今日找你前在街上碰到一個書生樣子的男子和我撞了一下,聽街上人叫他秀生,會不會是他。”
“當真?!那畜生終於出現了!”白玉堂怒啐了一口,突然想起蔣平說的是和他撞了一下,連忙上前查看蔣平身上有沒有被下了暗算。蔣平被看的全身發毛,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白玉堂才鬆了一口氣,好,他四哥很好。
“我去告訴貓兒!”
“哎……”蔣平嘴角一抽,那白色人影已經跑了幹淨看不見了。都膩成這樣了,真的還不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