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青媚狐 第十八章 入夜追命刀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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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鄭媚娘房裏待了許久,直到屋裏點起燭火,白玉堂還是抱著臂坐在正中調息吐納。鄭媚娘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這幾日裏,白玉堂都是躲在鄭媚娘這裏調息以求將身體恢複到十成十的全盛狀態,離了桃樹太遠,連進度都比平時慢上很多,要不是先前幽蘭寄過來的那一顆靈丹,他現在說不定還是少年模樣。
他不敢再展昭的麵前展現這一麵,說到底,非他人族這一點還是在白玉堂與展昭之間豎起了一道摸不到的高牆,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卻耿耿於懷。
世人都說白玉堂瀟灑自在,沒什麼可以束縛住他。但是白玉堂講俠義,他雖然自在,卻並非自私之人。妖精動了情,那便是至情至深。
鄭媚娘走近,將屋子裏剩餘的幾盞燈給點亮,燭火照亮白玉堂俊逸的臉龐。
“玉堂,入夜了。”
一直處於入定狀態的白玉堂緩緩的做了最後一次吐息,然後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睛裏滑過一抹金光,隨後眼瞼微抬,眼睫輕顫,定定的望著窗外。
又到了晚上了啊?吐納的時候時間概念總是很低,一晃神就過了許久,說起來,他也不過是最近一年才撿起了做妖的自覺。
“雖然新月滿月的事情是我說的,但是我也不敢保證凶手今夜就會來。”鄭媚娘在白玉堂身邊的凳子上坐下,身姿窈窕,那皙白柔嫩的青蔥小手放在白玉堂的小臂上,麵上隱隱露出擔憂。
白玉堂皺了皺眉,隻說道:“我有感覺,今晚一定會來。”說著站起身,撫平了坐下時衣服上產生的褶皺,輕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放在小臂上的那隻小手滑落,鄭媚娘順勢靠近在他腰際拍了拍。白玉堂還沒來得及躲,正想著青青姐今夜怎麼回事,行為舉止都比平時逾越幾分,又想到青青姐於他來講是長輩,又定下心來。
這時就聽鄭媚娘柔聲說道:“路上黑,我給你準備盞燈,自己小心些。”
白玉堂不做他想:“嗯。”
許昌官驛內,展昭整理好一身官袍,將巨闕握緊在手裏。他抬頭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彎鉤似得一條月亮。新月,就是每月初出的月亮,亦是每月逢十五日新滿的月亮。今日,正是月初。
自從入夜後展昭的心就撲通撲通的亂跳,就像一種預告和警示,使得他心情莫名的緊繃。“張龍趙虎。”
“屬下在!”
“你們兩個今夜去巡街,記得隱藏身形,小心行事。”
“是!”兩人應聲立即踏出門去。
吩咐完張龍趙虎,展昭轉臉看向另外一邊的王朝馬漢。“我去和白玉堂會合,你們留在這裏保護大人。”
“是!”
小燈籠搖搖晃晃,白玉堂獨自一人走在窄小的街巷裏,沒有月亮借光,隻能借著燈籠看到眼前的一小片模糊的道路。
真是一個非常適合殺人放火搶劫的時間點啊。白玉堂心想,走在路上不敢放鬆半點警惕。
突然,空氣中多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喘息聲,白玉堂眉頭一擰,便是明白這是過來了。隻是,他怎麼覺得這喘氣的聲音有點細?
白玉堂麵上不動聲色,當做沒有發現聲音的出現,繼續安安穩穩的走他的路,隻是轉折過一個街口,就瞧見不遠處站著一人,一身寬大的黑衣,臉上帶著麵具,就是昨日白天襲擊他的那個人的一身裝扮,隻是……為何身形有些小?
疑慮間,那帶著麵具的人就後足一蹬縱身躍起朝著白玉堂撲來,手裏握著一把一尺彎刀,來勢洶洶。
來得正好!白玉堂嘴角翹起蔑笑,沒拿著燈籠的手朝腰間摸去,卻是突然摸了個空。
爺的玉骨扇呢?!
趁機餘光瞥了一下腰間,卻是空空如也,他的玉骨扇不翼而飛了。白玉堂心驚,是誰這麼好的手段能夠趁他不注意偷走他的東西?
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白玉堂頓時止住想法。
彎刀就在近前,時時刻刻威脅他的性命,白玉堂情急之下隻好隨便召了點東西拿在手上,一甩手擋住那來勢洶洶一擊。
燈籠掉到地上,裏麵的蠟燭瞬間就熄滅了,周遭回歸黑暗,白玉堂隻能憑借自己的目力來感覺對方的行動。好在他各方麵都說得上極佳,應對如此攻勢還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他這隨便召喚來做武器的東西是什麼,能不能扛得住了。
與黑衣麵具的來襲者交纏了幾個來回,白玉堂就發覺了與昨天不同的地方。先不說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身形變小了許多,喘息聲很細,接下來幾招也都是使刀,不肯近身用掌,而且……這把刀上有股他很討厭的味道。
展昭提刀趕來的時候正巧就見到白玉堂與黑衣人交手的場麵,心道自己緊趕慢趕總算來來得及,沒想到這人來的這麼快。
見白玉堂與黑衣人纏鬥許久都沒有拿下對方,展昭這才注意到白玉堂手裏隻拿了一根一頭細細的小木棍,皺眉。
來不及做他想,巨闕出鞘一擊對上那把彎刀,生生把黑衣人震出好遠。
白玉堂正不滿展昭搶了自己的對手,就看展昭瞄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莫名的被氣笑了。“你能不能換個像樣點的武器?”
什麼武器?白玉堂舉起右手一看,他的手裏赫然拿著……一截桃枝。
“……”
原來他剛剛情急之下順手用法術折了他遠在開封府的本體身上的一截樹枝下來。還好是他那棵樹上的,要是折了一般樹枝想來是早就斷了。
展昭接過白玉堂的招之後就與黑衣人相鬥在一起,巨闕與彎刀碰撞,巨闕鋒利,自然比彎刀勝上一籌。幾個劈砍將彎刀斷成兩截,趁著黑衣人拿住斷刀愣神,展昭幾步近身想要就這樣將此人活捉,鼻尖卻不合時宜的聞到了熟悉的馨香。
這是……
隻是一個愣神,那黑衣人就胡亂飛舞著斷刀,嘴裏發出驚慌的叫喊聲,聲音又尖又細,刺的人耳膜生疼。
“臭貓!你在發什麼呆?!”手持樹枝將這一擊擋開,白玉堂怒瞪了展昭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抓到人的大好時機,臭貓卻突然開始發呆,現在是可以發呆的時候嘛?!
也就是這個空檔,那一身黑衣的人轉頭就跑。展昭白玉堂一驚,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連忙追上,可這人不發輕盈,一腳蹬出老遠,眼看來不及追,就要抓不到人的時候,不遠處迎麵慢悠悠走來一人。
夜裏黑,這過來的人遠時沒看見,突然眼前冒出一個一身黑衣還帶著麵具的人,被嚇了一大跳。“哎喲我了個乖乖。”手裏一個長條物順手一拍,拍到黑衣人肩上。
隻聽麵具下一聲悶哼,差點兒摔到地上,隻是這人身手夠靈活,稍微踉蹌了幾步,一翻身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蔣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搞不懂大晚上的鬧哪一出。一轉頭,眼前又多出兩個人影。“哎喲!”又被嚇了一大跳。
“四哥?!”還沒看清眼前人影就聽到聲音,不用想蔣平都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了。等到看清了,就見展昭提著巨闕,身旁站著一身白衣手裏孤零零的拎著根小樹枝的白玉堂。
不禁喜笑顏開,笑道:“五弟,你真還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