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青媚狐 第十一章 吃靈丹夜半留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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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他生氣了。”待展昭走出半程遠,鄭媚娘努努嘴,對身側的白玉堂笑道,眼裏透著七分曖昧三分調侃笑意,看的白玉堂好不自在。
“你幹嘛傳音叫我說那句話?”他方才聽鄭媚娘傳音,叫他和展昭說了臨別那句話,雖然不懂為何要這麼說,看在媚娘的麵子上要說便說了。
鄭媚娘真不明白這娃子是真傻還是假傻,腦子秀逗了這還看不出來,不是說白玉堂風流天下嗎?全是假的啊?“當然是給顆定心丸啦,沒看出來他在吃醋啊?”
“吃……吃什麼醋?”
鄭媚娘奇道:“哎喲,你是裝傻還是怎的?”她看著白玉堂臉上就像是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眼珠子軲轆一轉:“你和那展護衛沒在一起啊?”
白玉堂鬧了個大紅臉,一路躲閃鄭媚娘的目光,可媚娘的視線就像沾了膠水兒似的怎麼也甩不掉。“我……我和展昭在沒在一起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我們小桃花的終生大事全西山的妖仙都有份!”鄭媚娘說的理直氣壯,話也說的沒錯。在陷空島時,白玉堂按化人形開始算年齡便是最小的最是得寵,在西山上它又是所有化形妖仙中最小最得寵的一個,所以啊,長輩關心關心是理所應當啊。
白玉堂明顯不想提及此事,麵上羞赧還要裝的一本正經。他和貓兒的事情,他自己能解決。“好了,你留我下來不是為了說這事吧?”
見白玉堂有意撇開話題,鄭媚娘也不自討沒趣的捉弄他,萬一折騰過了跑走怎麼辦?
這麼想著她先借著先前話題提起案子:“這次的案件你也看出來了吧?主凶並不是人。”
這時白玉堂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聽鄭媚娘這麼說,手還沒有碰到酒杯便問到:“你知道?你知道還坐在這看著,那妖怪還能比你厲害不成?”
“啊呀,這不是查不到嘛,那妖怪真狡猾,我根本尋不到他的氣味,還好你來啦,可以一起查。”
白玉堂一個白眼,白瞎了你這麼多年道行,還是狐狸精呢。“哦對,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小黑還是小紅啊什麼時候化形的我怎麼不知道?”
鄭媚娘擺擺手,無所謂道:“哎,十年前撿的一個小孩,養著養著就養這麼大了。”
原來不是親的啊?他還以為是山腰上那幾隻小崽子裏的一隻化形了呢。
“哦對,幽蘭前些日子來了信,說你帶著自己本體出來了?”她看著白玉堂眨眨眼,見白玉堂點頭,忙道:“你真的帶出來啦?!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那樹結的都是仙桃,吃一顆長生不老的。”
“放心,我把他藏起來了。況且,我不說誰知道那是仙桃?”而且,桃子一大半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再不行他催生幾個沒有仙氣的桃子混肴視聽也行啊。
說起來,要不是幽蘭姐不讓,他為了恢複青年樣貌說不定最後兩顆也會吃掉。
鄭媚娘一看白玉堂這樣就知道肯定說不動他,這娃子在還是一棵樹的時候就固執的很。“哦對,幽蘭來信的時候還寄了一顆靈丹過來。”說著提起手臂在袖裏乾坤翻找。
“她怎麼知道我會到這來?”白玉堂看著鄭媚娘黑漆漆的袖子,心裏想這袖裏乾坤真好用,他怎麼就不會這一招?“哎,袖裏乾坤,教我吧。”
“你們仙山總管事那本事,什麼是她算不到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子,擺在白玉堂的麵前:“想學袖裏乾坤?成啊,這兩天待在我身邊我教你。”
白玉堂接過盒子,一打開,就能感受到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一顆圓潤的小金丹安安靜靜的躺在木盒子底的錦布上。謔,仙山寶庫珍藏?對他這麼好?
眉梢微挑,白玉堂笑吟吟的望著鄭媚娘,鄭媚娘也笑吟吟的回望,隨後,擰了白玉堂的胳膊一下。
“嗷!”
“僅此一顆,別看了快吃。”
那麼凶作甚?母狐狸的心真是難猜。白玉堂揉了揉被擰得生疼的手臂,兩次了,下麵定是青了一塊!“不會有人來吧?”
“我在這你怕什麼?”
得了個保證後,白玉堂這才放心的拿起盒子,拉著墊子拖到房間裏比較空曠的一處,盤腿坐好,食指拇指拿起盒中那顆小小金丹,放在眼前端詳。一顆抵得上十年功力的金丹啊,雖然沒他的桃子好但解決現下的問題也是勉強足夠的吧。
勾唇一笑,金丹入口。
隻覺得一股清涼的力量從喉頭而下直到丹田,純粹的靈力包裹住白玉堂丹田裏的那顆小仙丹,周轉遊移,傳過四肢百骸,通過奇經八脈,最後回到丹田。
溫和的靈氣一點點被消化,最後轉變成白玉堂自身的修為。
白玉堂閉著眼睛看不見,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化著。
再看展昭離了白玉堂回到官驛,卻聽聞官驛的門房說包大人去了縣衙招見李家父女,連忙趕去縣衙卻正好瞧見昨日那李素兒攔著自己父親李森的手從縣衙的大門裏走出來。
那李森一臉憤憤,女兒低眉順眼一臉膽怯,經過展昭的時候還瞧了他一眼。
鼻尖又聞到了少女身上的那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還有極為煞風景的油脂味道,明顯是李森身上的味道。又讓展昭想起了先前的疑惑,為什麼一個屠夫家女兒的身上卻沒有半點油腥氣呢?
到了包大人跟前,詢問方才召李家父女之事,隻道是李屠夫斷言此案與他無關,他並未暗戀那鄭家媚娘,也從未送過什麼東西,隻是小女兒與鄭秀生青梅竹馬關係較好時常往來罷了。
又想李屠夫雖是屠夫但也隻是不會武功的平民百姓罷了,想來不可能一掌打出那樣的傷口,隻好放人回去。
展昭聽完便將在青樓會見鄭媚娘時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白玉堂與這個鄭媚娘是熟識,並且斷定鄭媚娘不可能是凶手的時候,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下可好,一掌掏空胸口,最有嫌疑的做不到,總不能還是一個女人做的吧?案情陷入疑惑,眾人隻好打道回官驛。
一回官驛展昭又想起了離開前白玉堂的那句“晚上便回來”,不經意間抬頭望天,天已經黑了大半,隻剩下最後的一點點殘霞留在天邊。
一天又要過去了,官家給的七天已經過去兩天,再過兩天便是凶手可能再次出現的新月夜,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將凶手抓住。
等到天完全變黑,展昭總忍不住時不時看向門口,白玉堂還未回來。
不是說好了晚上回來?天分明已經全黑了。
皺了皺眉,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點了一盞燈籠,握緊手中的佩劍,一步一步的邁入黑暗中。
走過小院,路過簡樸的廳堂,展昭提著燈籠,眼中的光亮如星辰,跨過官驛的門檻時,猛然頓住。
遠處昏暗的小道裏走來一人,一身白衣長衫,出去時戴的白玉頭冠已然取下,卻是換成一段白綢隨意的將發紮起,細軟的腰帶間插著一柄玉骨折扇。桃花眼微眯,嘴角翹起,道是風流倜儻好模樣,絕代風華僑公子。
他雖然身在黑暗裏,展昭卻覺得,他的人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