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啟:紅塵輪回劫 第十一章 奇怪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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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玄武真的坐下了,蚩尤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無比雀躍。他們倆關係素來詭異,真打起來是要見生死的,但不打的時候若玄武心情尚可卻也是可以與他這魔同坐一處,天上地下的聊些什麼。
“嗬,來,自從那次你說了成道一來偶有懷念人間美酒,我便一直帶了一些在身邊。”蚩尤拿出兩個乾坤葫蘆,分別打開然後每一個都喝了一口,隨後將一隻葫蘆拋給了玄武。
玄武蹙眉看著被蚩尤喝了一口的酒葫蘆。
蚩尤笑的無比真誠道:“你們神仙都小心眼的很,我若不試試酒,你保不齊以為我下藥害你。”
玄武淡淡回了句:“不會,吾百毒不侵。”
蚩尤認真點了點頭,道:“帝君厲害。”
然後,看到玄武喝了葫蘆中的酒水,心裏暗笑,想著剛才他不著痕跡舔了葫蘆嘴肯定是沒被發現的。
然後一神一魔就這麼坐在一片焦土上默默的喝著酒。
“玄武……”蚩尤突然喚了一聲。
玄武抬頭沒有開口,隻是用認真的眼神看著蚩尤。
“仙界真的那麼好麼?人間的都想長生不老,都想飛升成道,我生而為魔不懂他們所想,卻又好奇,因為當初你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是麼?”蚩尤沒有看玄武,一雙銳利的魔眼中難得見了一絲迷茫,他如是問道。
玄武沉默,這個問題說淺了不過是人之欲,說深了那邊涉及命理。
“旁人為何我不敢說,但當初我卻是必須要飛升的。”
蚩尤看向玄武,有些不理解。
活的久有一點好處就是知道得多,自此見了玄武便剃頭挑子一頭熱後,他就很瘋了一樣狂熱的搜集一切關於玄武的事,飛升前的、飛升後的,乃至成為一方大帝之後的事,他可以說是世上除了玄武外最了解玄武的存在了。
“你騙人,當初你母後一路想追,喚了你十八聲,你駐足十八次,應聲而不回首,最後飛升……你若不想,誰真能強迫了你去?”蚩尤嘀咕道。
從他的角度想,綁一個人間小國修行有成的太子跟綁一個鎮守一方的大帝難度相差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玄武靜靜地看著蚩尤,他知道蚩尤一直在查他,但卻沒想到已經查的這麼細了,這些事他塵封在記憶中成千上萬年,若是再不提起,自己怕是也不會再想起。
許是讓玄武盯得有些不自在,蚩尤也暗惱自己沒事瞎提什麼前塵往事,若是玄武突然興起跑回去看,再不湊巧暴露了一些他做過事,比如如今魔帝城後宮中藏著的某位……
想著,蚩尤打了個寒顫,然後突然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你這次下來的突然,又往死裏下黑手,我是哪裏犯著你了嗎?”
玄武移開目光,他是絕對不會說自己是躲避即將來的情劫才跑下來的。
蚩尤見此卻自己揣測了無數,但一想玄武如今的天庭的地位,便哼笑一聲道:“莫不是讓天帝穿了小鞋,賭氣跑下來了?”
玄武沒吭聲,他不想多談此事。
蚩尤倒是會錯了意,以為自己猜中了,又興致勃勃的追問:“莫不是我猜對了?我聽聞那天帝有個侄子在西方跟佛宗修身養性,近日那位生而為神的殿下歸來,莫不是因此你們起了衝突?你這是被貶下來了?”
玄武:“……”
有時,魔的想象力也挺豐富的,至少蚩尤的腦子就挺能想的。
見玄武默默喝了口酒,蚩尤心底大喜,天帝這是自己作死啊,這是要成全他啊!
然後,蚩尤挪了挪屁股,往玄武那裏靠,玄武立即停下飲酒的動作,全神看著蚩尤,就差把‘離我遠點’寫臉上了,但奈何蚩尤自還是打玄武主意那天起就不打算要臉跟命了,依舊往那邊湊。
“喝酒,不動手!”看見直指自己鼻尖的玄天劍,蚩尤也是冷汗往下冒,急忙道。
玄武這次下來心裏是真的有事,難得喝上些凡間的酒水,奈何這送酒的‘人’實在不美,若非如此,到也能盡興。
蚩尤終於坐在了玄武一臂遠的地方,陪著玄武有一口每一口的喝酒,嘴裏說個不停,從山南聊到海北,一會兒說說妖族又出哪位風華絕代的大妖,一會兒又說說山海經上所述哪個異獸出來作亂禍害了多少凡人。
玄武默默的聽著,就著乾坤葫蘆中永遠喝不完的酒水,慢慢的卻是平複了心底自師尊那裏離開後生出的煩躁。
放鬆下來,玄武卻是覺得此處不美了,四周都是焦土,不少地方還燒著他放出的天火,微微蹙眉。
玄武的手指輕輕敲了下地麵,然後那些殘餘的天火滅了,他又輕輕吹了一口氣,這一方天地卻好似新生一般,嫩綠的植被破土而出,一閉眼一睜眼,焦土便仙境。
蚩尤看的有些出神,大神通的神仙他不是沒見過,卻唯有玄武這番施法卻是讓他真真正正體會到了天地道法自然,樣子更是極美的,極其好看的。
美酒配美景,人間能有幾回合?
玄武嘴角難得勾起,他直接幕天席地躺了下去,身下新長出的柔軟厚草甸好似仙帝白軟的雲層,卻又帶著泥土與青草的芳香。仙家自飛升後習慣了仙草仙植的清遠香氣便再也看不上凡間這些,但玄武卻覺得此時此景甚好。
蚩尤試探著慢慢側躺下來,去突然覺得自己後腰被尖銳的利器戳了下,瞬間臉色黢黑,不回頭也知道什麼玩意戳自己後腰子。
“別煩我,不然玄天劍就給你戳幾個洞,放血。”玄武枕著自己一隻手臂,淡淡警告了一句。
“嘿,說好的,喝酒,不傷和氣。”蚩尤道。
此刻,蚩尤說的話是真心的,他就想好好看看這樣的玄武。
“玄武……”蚩尤聲音很低。
玄武不會回應他,但蚩尤知道玄武再聽。
“如果天庭真的負你,魔帝城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開。”蚩尤說的很認真,也很鄭重。
身為魔帝他有預感,天界或許容不下玄武這種做派的神仙。
“低劣。”玄武嘀咕了一聲,話音卻是少了一些冷意,他能感到這魔還是死心不改,但卻是多了很多真誠,他真的在擔心自己。
蚩尤陪笑,難得見了個好臉色,便乘勝追擊,道:“是,我也是犯賤,但能怎麼辦,真的擔心你。你看飛升上仙界的哪個不是夾著尾巴做神仙?有哪個好似你莫說那些天生為神的被你踩在腳下,就是地下都有那種傳言。”
“哪種?”玄武微微蹙眉問道。
“還不是說你若想,天帝的位子坐不穩麼。”蚩尤嗤笑道,也不知是嘲笑那些傳出這種話的人心思,還是嘲笑天帝的無能。
“嗬,荒謬。”玄武不以為然,喝了口酒。
“玄武,信我,為帝王者容不得這樣的話,哪怕是謠言”蚩尤慎重了許多。
“我無反心,天帝不會動我。”玄武言辭卻卻,許是覺得不夠,又補了句:“天帝心性非你想的那般,他心懷三界。”
勸到這,玄武縱是不信也領情了,再勸就不美了,是故蚩尤也見好就收。
“再喝片刻,繼續。”玄武卻突然道。
“繼續什麼?”蚩尤有些懵。
然後玄天劍就好似蛇一般自背後‘遊’了上來,蚩尤臉都黑透了。
見蚩尤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玄武隻道:“我此番下來便是討伐你的,總不能玩忽職守。”
蚩尤頓時覺得未來的時日他都要痛並快樂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