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才知道常雨是青柳守護之人，常雨的前生有與青柳有十三世的緣分，但青柳都沒有好好把握，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不與凡人深交，不肯步入紅塵。
    我也能理解，一旦有了情感，就很難麵對生離死別。
    這一世，從常雨出生開始，青柳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望他，因此就算孔黎不出手，青柳也會救他。
    “錯失十三世的緣分，再不懂珍惜，就真的是木頭腦袋了。”孔黎平淡地說。
    “漫長的生命，可以不懼等待。”我開始羨慕常雨了，青柳那張臉都快化仙了，養眼啊養眼。
    孔黎涼涼道：“他在植物園工作，你可以去看，見他的人挺多的。”
    “誒，見得到嗎？”
    “我們走後門。”
    我看著他的側臉，笑出了聲，“不怎麼熟去了也無話可說，還是算了，要看帥哥，我麵前就有一個啊。”
    孔黎別過頭，“……嗯。”
    回去後，一進門我和孔黎就聞到了蘋果和奶油的香味，清爾起床了，他看到我們回來，說道：“你們倒回來得巧，小貓妖剛做好蘋果派，咦，孔黎你臉怎麼這麼紅？”
    孔黎放下弓箭盒，“閉嘴。”
    我過去抱二黃，她正在玩一團毛線，“二黃，怎麼又變成貓了？”
    二黃捧著毛線不放手：“喵喜歡。”
    四白端著蘋果派出來，見狀道：“不變成人就不許吃蘋果派。”
    二黃立馬把毛線團一丟，從我懷裏跳出來變成人形，“哥哥～”
    “撒嬌也沒用。”四白摘了手套，“這是命令。”
    二黃同手同腳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在清爾的腿上，清爾下意識扶住二黃的肩膀，有點沒反過來。
    “二黃！”四白大聲嗬斥。
    二黃嚇得又變成了貓，蹦到了路過的孔黎身上，用爪子勾著他後背的衣服掛著。
    孔黎伸手到後背去扯二黃，可她抓得太緊扯不下來，我看孔黎的衣服都要被二黃抓破了，馬上過去把她抱起來：“二黃乖，四白是為你好。”
    “喵不聽！”二黃用爪子壓住耳朵。
    孔黎去廚房洗手，過了會兒拎了把刀出來：“再不聽話，今晚的主菜就是你。”
    二黃抖了下，“喵嗚～”
    我笑著把二黃放下，她再度變成少女模樣，伏在地板上發出類似於哭泣的聲音。
    孔黎用刀把蘋果派切了，冷聲道：“去洗手。”
    我和二黃一起去洗了個手，她頭頂倆貓耳朵耷拉著，可見情緒很低落。
    “二黃……”我想說點什麼安慰她。
    二黃委屈道：“喵想回龍宮。”
    “啊？”
    “在龍宮，喵變成什麼都可以。”二黃抹了抹眼淚。
    龍宮長啥樣來著？我開始回想，隨即視線模糊起來，腦海中浮現的畫麵在眼前重現。
    巍峨的宮殿前，數百級的水晶台階上，站著一人，黑發玉冠，背對著我，然後緩緩回頭……
    “大人！”四白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搖晃著，“大人！”
    我回過神，“啊，怎麼了？”
    四白鬆了口氣，“沒事，我見你一直在發呆。”
    “我看到龍宮了。”我說，“還有一個人，不是你，也不是二黃。”
    四白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大人還想起了誰？！”
    我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不用想了，大人，蘋果派要涼了。”四白拉我去餐桌，讓我坐下，“快吃吧。”
    一旁的二黃蔫巴了似的趴著，“……燙。”
    想起她是貨真價實的貓舌頭，我笑了下，端過她麵前那盤吹了會兒，再遞給她，“現在不燙了。”
    “喵嗚！”二黃大快朵頤起來。
    四白無奈：“大人，你太寵她了。”
    “要不我也給你吹吹？”
    四白快速低頭：“不用了。”
    我們說話間，孔黎和清爾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份，雙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