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了，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歇會兒吧。”
    要支起結界使用這麼大範圍的天雷符，想必他的體力和靈力消耗不少，我的龍王印再不濟也能擋一下雷吧。
    這麼想著，我已經邁出了結界。
    身後有勁風拂過，我一出結界天雷筆直落下，孔黎追了出來，將我一把扯了回去。
    電光就擦著我雙眼劃過，連睫毛都在顫栗，而龍王印根本沒反應！
    天啊，他召喚的天雷等級這麼高？！
    “你想死嗎？！”孔黎突然大罵，“剛才那一下足夠送你去輪回了！”
    “我……我……”我腿軟哆嗦，眼睛看東西變得模糊不清。
    又一道天雷砸到地麵上，孔黎拉著我後退，天雷的數量越來越多，結界外電光火石，什麼都看不清。
    我看東西都帶著黑斑，孔黎扯了一塊布，把我眼睛綁上：“暫時別看東西，你差點就瞎了。”
    我愣住：“有這麼嚴重嗎？”
    “沒見過你這麼作死的。”孔黎係好帶子拍了拍我的手，“一會兒就好，你站著別動。”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我隻能靠耳朵去分辨，天雷滾滾，炸了一片，焦味在空氣中彌漫。
    “喂喂，小鬼你撤結界幹什麼？！”
    “啊，它們衝過來了！”
    “已經不多了，殺吧！”
    “臥槽，你幹嘛？自殘啊？！”
    “誒……妖怪在後退！”
    七嘴八舌的，卻聽不到孔黎的聲音。
    “莫蔥蘢。”終於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過來。”
    我順著聲音往前兩步，伸出手劃拉了兩下，就被握住。
    一瞬間，心跳有點快……
    “走吧。”孔黎輕聲道。
    “已經解決了？”我不敢置信。
    孔黎回答：“大部分已經死透了，剩下的，嚇跑了。”
    我隱約聞到了血腥味：“你沒事吧？”
    “放了點血。”孔黎牽著我往前走。
    “喂喂，小兄弟，你叫什麼？！”後麵有人跟了上來，是一直當擺設的那幾個天師。
    孔黎置若罔聞地走著，那群人一路跟隨，出了結界後，我聽到了熟悉的呼喚：
    “大人！”
    身旁響起叫聲：“啊，還有貓妖！”
    我馬上解釋：“這是我家的。”
    四白已經到了身前，我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大人，你的眼睛怎麼了？！”
    “不小心被天雷閃到了，孔黎說一會兒就好。”我摸了摸布條，不知這一會兒是多久。
    “嘶”身旁那幾人齊刷刷抽氣，“他姓孔？！”
    我不明所以：“那又如何？”
    “孔家出天師，強得沒天理好麼，他們那血脈是開了掛的！連神都敢殺！”
    屠神？那得多逆天？！
    “不過是傳聞，”孔黎平靜道：“我隻是碰巧姓孔罷了。”
    “你剛才明明用血畫符震退妖怪，還有那種等級的天雷符，靈力低下的人用一次就元氣大傷去了半條命，你現在跟個沒事人似的，還說不是孔家的人？！”
    孔黎握著我手腕的手指縮緊，我感受到了疼痛和他的情緒波動。
    不能讓這幾個二愣子繼續說下去了，我開口道：“這裏是是非之地，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四白馬上說：“大人，我背你。”
    我想起什麼，問他：“你找到二黃了嗎？”
    “已經讓她先回家等我們了。”四白背起我說，“大人不該和她來這。”
    “……”我攥緊手心的吊牌，重重歎氣。
    “你歎什麼氣？”孔黎問。
    “歎這世事難料啊。”我鬆手，吊牌落地。
    對不起了小姑娘，你的來福，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