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白二黃在孔黎家住下，我偶爾會帶點心給他們吃，順便問問他們關於我前世的一些事情。
    他們講得雖多，但都隻是日常的小打小鬧，以至於我覺得我上輩子啥也沒幹，光在龍宮吃喝玩樂了。
    我發出感慨後，被立即駁回。
    “大人是最盡心盡責的龍王！”二黃堅定不移道：“沒有比大人更愛戴百姓的龍了。”
    我訕訕道：“……這樣啊。”
    孔黎在擦拭箭頭，四白在擦拭地板，客廳裏氣氛和睦。
    我聽二黃滔滔不絕講著故事，聽得發困，不知不覺便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搬動我。
    “別把大人吵醒了。”二黃的極小聲地提醒。
    “嗯。”四白輕輕回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將我挪上了沙發，蓋了一條毛毯。
    地板另一端，孔黎忽而開口了：“這樣真的好嗎？”
    四白反問：“天師指的是何事？”
    “她一直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孔黎語氣淡淡，“而你們，一直在隱瞞。”
    二黃無辜道：“我也記不得太多。”
    四白緊接著說了下去：“那已經是大人的前世，多說無益。”
    “真相總是傷人的。”孔黎低聲道：“千年的貓妖，不會隻有這點修為的。”
    二黃的聲音也變小了很多，“那是因為哥哥被天雷傷了……”
    “天雷可不會抽他一截妖骨。”孔黎語速變快，“你們要報的恩情，可不隻是渡雷劫吧。”
    四白好奇：“你真的是新人？”
    “……多讀書總有好處的。”孔黎說完，關上了裝折疊弓的盒子，“你們當年……也不容易吧。”
    孔黎說得隱晦，我沒聽清，隻覺得他的語氣低沉很多。
    四白笑了聲，說道：“剝皮抽筋而已，容不容易，都是過往雲煙。”
    我心中一顫，那一定很痛。
    孔黎沒有再說什麼，或者來不及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我動了動，佯裝被這聲音吵醒。
    “新任務？”四白走了過去。
    二黃也跟過去看，她還一字一頓念了出來：“七星社，化妖丹，妖鬼？”
    我覺得她是隻認識那些字，但一聽到“妖鬼”二字，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任務是要拿化妖丹，但是有妖鬼阻撓。”四白補全了二黃的話，“對付妖鬼，怕是有些難度。”
    意外的，我居然記得有關妖鬼的信息，它有妖和鬼的共同特質，所以單用降妖或者驅鬼的方法，對妖鬼不起作用，而且妖鬼十分凶惡，殺傷力不可小覷。
    “妖鬼隻能活十數年，不必大動幹戈。”四白道：“不過這化妖丹，值得一取。”
    妖鬼的壽命極其短暫，隻有十五年左右，每一次大規模殺戮，又會因為天罰折壽，所以妖鬼不輕易殺人，可一旦大開殺戒，怕不是要屠城。
    二黃懵懂地問：“化妖丹是什麼？”
    我告訴她：“尋常生靈要經過漫長的歲月和修行才能成妖，但隻要吃了化妖丹，就可直接成妖。”
    孔黎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一邊疑惑：“這是妖界用來製造妖兵用的，為何會落入人界？”
    四白挑眉：“天師居然知道妖界的事情呢。”
    孔黎看他一眼，波瀾不驚，“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四白微笑道，“我和二黃既然寄宿在這，沒有不幫忙一說，不如此次，讓我助天師一臂之力？”
    “我也要去！”二黃蹦跳了一下。
    “你且留下，看家。”四白拍了拍她的頭。
    “喵嗚！”二黃變成貓咪，往孔黎懷裏一蹦，死活不肯鬆開。
    我們靜靜地看著她撒嬌，半晌過後，孔黎才說：“不能帶寵物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