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情深奈何緣淺兮,悲莫悲兮遠別離。  1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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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溫蒂晨起之後就是刻苦的練習,閑暇之餘便是品品茶、看看書,偶爾天氣很好的時候還會出去曬曬太陽。魏鵬很少再出現,倒是胡小倩時常在訓練上對她關照有加。多數時候,溫蒂打完一套拳法,然後胡小倩稍作點評。其點評風格跟她本人極為相像,言簡意賅,卻是字字都能切中要害。溫蒂的武藝在她的指導下突飛猛進。
    日複一日地相處下來,溫蒂也漸漸看出胡小倩實則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得知溫蒂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奪權複仇之後,胡小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用實際行動不遺餘力地幫她。溫蒂被這種無言的支持感動,一來二去也就跟她走得近了。
    但今天溫蒂還是被胡小倩的話狠狠地驚到了。“什麼?你讓我用扇子與你格鬥,而你赤手空拳?”溫蒂說著向後退了一小步,“這不妥,對你太不公平。”
    胡小倩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她一臉平靜地看著溫蒂,淡定地回了兩個字:“沒事。”
    溫蒂再三確認胡小倩是真的不需要任何武器傍身,這才安下心來,召喚了乾坤扇向她衝了過去。奈何溫蒂的殺招越下越狠,胡小倩卻隻是輕輕閃開,並不還手。就在溫蒂有些失望地想著胡小倩是不是根本不屑與自己過招的時候,胡小倩突然出手了。
    溫蒂還沒來得及看清她手上的動作,隻用餘光捕捉到她的黑發隨風揚起,上步同時化指為劍,直直指向溫蒂的咽喉。那指風帶著冷冽的殺意堪堪停住,竟震得溫蒂的喉嚨有些發痛。溫蒂沒有躲閃,隻是笑了笑:“小倩,原來你的武藝如此高超,承讓了。”
    胡小倩淡淡點頭,卸了攻勢:“承讓。還是那句話,你的底子很好,隻是暫時缺少路數,所以顯得雜亂。依我看,你最近訓練的時候可以注意……”
    寥寥數語,讓溫蒂豁然開朗。
    “可惜,比武那日我是一定要使用法術的,所以眼睛必定不能視物。”溫蒂歎了口氣。
    胡小倩聞言思索了片刻,又問:“你以前訓練過聽音辨位嗎?”
    “訓練過。”
    胡小倩點點頭,看著溫蒂取下護額,然後放緩攻勢,又與她練習了幾個回合。
    “很好。這樣的話,你的訓練就調整為格鬥和聽音辨位吧。如果有機會我教你用槍。今天先到這裏,明天繼續。”胡小倩說著將護額放在溫蒂的手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溫蒂點了點頭,目送胡小倩冷冽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
    溫蒂回到宿舍區,發現魏鵬正在樓下等她。
    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些,頭發沒有怎麼打理過,衣服也有些亂糟糟的。見到她,他開心地笑了:“瞧瞧這是誰回來了?”
    被他的笑容感染,她不禁也微笑起來:“這幾日倒是很少見你。你做什麼去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有點事要忙。”說完,他笑眯眯地看著她:“最近幾日跟小倩學得怎麼樣?”
    溫蒂羞赧地點點頭,卻很快微微蹙起眉:“你喝酒了?”
    魏鵬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又見她轉而盯起他胸前的兵牌,詫異地問道:“還受傷了?”
    聽到她的話,魏鵬也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兵牌,這才發現那塊殷紅在金屬和白襯衫甚至陽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刺眼。他以為自己已經處理得很幹淨了。但他也隻是怔愣了那麼一瞬,就很快又恢複了輕描淡寫的模樣:“酒是喝了。但沒受傷。”
    溫蒂已經用手捧起了兵牌細細觀察起來:“可是這血看起來還很新鮮。”
    魏鵬沒有掙開她,笑意不減:“這不是我的血。”
    溫蒂這才斂起了擔心的神色,問道:“那我們今天……”
    “不記得了?”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發間的簪子——她還戴著他最心儀的那支蝴蝶銀花簪。“給你定製的衣服都已經做好了,我帶你去取。”
    —·—·—·—
    也許是因為上次外出時的小矛盾,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魏鵬看了看身側乖巧的少女,輕聲打破了這種的沉默:“對了,還有一件事。”
    小姑娘終於肯抬頭看他了:“嗯?”
    魏鵬從外套內兜取出一個金屬盒:“送你個禮物。”
    溫蒂接過盒子打開,發現裏麵躺著一隻金屬簪子,整體設計成新月一般的形狀,十分簡約大方。見溫蒂愛不釋手,魏鵬伸出手輕輕附上她的手背,稍作擺弄,那簪子就變成了一把利刃。他故意貼在她耳邊低聲說:“隻要這樣做,它就可以變成一件趁手的武器。記住了嗎?”
    溫蒂紅著臉點頭:“記住了。它已經開刃了嗎?”
    魏鵬心滿意足地欣賞著她可愛的表情:“是的。用的時候小心點,別傷了自己。”
    溫蒂小心地把簪子貼身收好,又別過頭去小小聲地說了句:“多謝。”
    魏鵬看她這副別別扭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在使小性子嗎?”
    溫蒂被識破了心思,不情不願地嘟噥道:“是又怎樣。”
    魏鵬又笑:“說起來,我也想使小性子,要不要一起?”
    溫蒂嗔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便回去了。”
    見她是真的徘徊在惱羞成怒的邊緣,魏鵬這才收起嬉笑,牽著她朝著商業街的方向去了。
    走在半路,溫蒂後知後覺地問:“說起來,為什麼你不來教我格鬥?”
    魏鵬難得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來:“這……不太方便吧?”
    溫蒂詫異:“這世間竟還有能讓你覺得不方便的事?”
    魏鵬禮貌而不失尷尬地微笑著:“阿溫你……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溫蒂理所當然地指了指二人還牽在一起的手:“若是在我巫氏尋常人家,男女雙方關係尚未確定之時,此種舉動便是極不方便的。奈何阿鵬你不僅從善如流,還常拿各種稀罕物什贈予我。如此種種舉動,試問阿鵬你又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魏鵬笑眯眯地看著她:“所以你……是想讓我們盡快確定關係?”
    溫蒂:“……我的重點是這個嗎?”
    魏鵬倒是一臉無辜地將她望著:“我不介意,主要看你。”
    溫蒂咬牙切齒:“我發自肺腑地覺得,你的臉皮著實是厚得很。”
    魏鵬彬彬有禮地頷首:“你的感覺很敏銳。”
    他越是道貌岸然,溫蒂就越是氣得不打一處來,卻偏偏又拿他沒什麼辦法,隻好氣鼓鼓地被他牽著走。魏鵬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捏她的臉:“喲,生氣了?別鼓了,像個小河豚似的。”
    溫蒂告誡自己要穩住冷靜端莊持重,心下默念數遍“我不氣我不氣”後,這才露出一個還算得上是得體的微笑:“我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那你要不要以後也經常鼓一鼓?你的臉捏起來好軟。”
    溫蒂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那你先滾一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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