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情深奈何緣淺兮,悲莫悲兮遠別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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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蒂端坐在椅子上,聽著他與別人通電話。
“你有空嗎?嗯……對,我有一個朋友失明了,想讓你幫忙看一看……好,一會見。”
“走吧。”魏鵬撂了電話,對她說。
“還是算了吧。”溫蒂苦笑著搖了搖頭,“元老們早就說過,我這眼睛是治不好的。”
“我的這位朋友跟那些庸醫不同。”魏鵬將她扶正,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很厲害,16歲就是《時代周刊》的封麵人物,在醫學界被稱為「開掛的神醫」。沒有他醫不好的病,隻有……”
“隻有什麼?”
“隻有你付不起的錢。不過好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
溫蒂:???
二人來到蔣少初處的時候,蔣少初正在翻看病曆。簡單的寒暄過後,蔣少初開門見山地問道:“您願意同我聊一聊你的眼睛嗎,小姐?”
男聲之和煦,有如春風拂麵的感覺讓她心頭的陰霾似乎也散去不少。溫蒂坦言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生來就是失明的。”
“我聽魏鵬說你的額上有一顆朱砂痣,請問那是胎記還是?”
“我也不清楚。”
“能否請你取下那條絲緞,讓我仔細地看一下它?”
溫蒂依言摘下絲緞。蔣少初仔細地打量了片刻:“請允許我做一下切片。”
溫蒂點了點頭,然後感覺到額上傳來一陣輕微的痛意。
“魏鵬你過來,我跟你談談。”
男孩子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診室裏隻剩她無聊地絞著自己的手指。
門外,魏鵬有些急切地問:“怎麼樣?”
蔣少初皺著眉,慎重地點了點頭:“跟我先前猜想的差不多。她額頭上的那顆痣的確是有放射性的,所以才會對她的視力產生影響。不過不必擔心,我已經初步有了解決方案。”
“放射性?!”魏鵬驚訝,“你確定嗎?”
“百分之百確定。別擔心,我記得材料庫裏還有一些絕緣石的餘料,我們可以充分利用起來。隻是可惜了,我暫時無法下定論她的病因到底是什麼,不然她將是一個很有趣的病例。”說著說著,蔣少初忍不住調侃道,“不過話說你怎麼突然在意起她來了?”
魏鵬看著好友一臉的八卦相,嘴角抽了抽:“你怎麼這麼八婆?還有什麼叫「突然在意起來」,我本來就是個心懷大愛的人好不好。”
蔣少初衝他眨了眨眼睛,繼續揶揄道:“好奇,好奇。”
魏鵬實在見不得他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於是決定反擊:“不過話說你和小倩進展得如何了?我什麼時候能吃上你倆的喜酒,明天能約不?”
當即被噎得死死的蔣少初:“……”
魏鵬自認扳回一局,笑得無比得意:“好了,說正事。我個人建議你可以把絕緣石設計成額墜的形式,這樣美觀性和實用性兼顧,一舉好幾得。”
蔣少初挑了挑眉毛:“可以。反正我最近也沒有別的工作要做了,做做手工也挺好。”
“那……我下周能拿到成品嗎?”
“也許吧,這得看我心情。”蔣少初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希望能做個實驗。”
“沒問題。那我現在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
“省省吧你,診費我都沒收,還收什麼住院費啊。”
“少初你這麼好,我一定會在小倩麵前多表揚表揚你的。”
“行了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不缺錢。”
“哦哦,這麼誠實?那我再多美言幾句好啦。”
“……”
看著好友的俊臉漲得通紅,魏鵬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好啦,不逗你了,我們進去說吧,別讓她等急了。”
蔣少初嗤笑一聲:“平常怎麼沒見你這麼積極。”
“你不懂,不讓女士久等,是紳士的禮儀。”
“……”
—·—·—·—
聽到魏鵬的腳步聲,溫蒂了然地抬頭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如何?果然治不好的吧。”
“恰恰相反,他不僅十分有把握治好你,而且還跟我保證,下周就讓你重見光明。”魏鵬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溫蒂被他那廣告詞一樣的說辭逗笑了:“貧嘴。”
魏鵬挑了挑眉,覺得這姑娘還真是不同於一般人:“以前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我。”
溫蒂不由得好奇地重複道:“從來沒有?莫非是……他們不敢嗎?”
“嗯。”魏鵬緊了緊護腕。“基本上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我殺了。”
“哎呀,”溫蒂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卻掩飾不住聲音裏的笑意,“那看來我離死不遠咯。”
“嗯。”魏鵬故作嚴肅地拉長聲音回答道。
少女苦笑一聲低下頭去,極輕地說了句:“無妨,反正我原本也是將死之人。”
魏鵬剛想說點什麼,餘光卻瞥見蔣少初也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說笑的二人。於是他狀似不經意地把雙劍卸下,伸了個懶腰:“你看什麼?”
“好奇,好奇。”蔣少初笑眯眯地重複道。
“你最近又欠揍了?”魏鵬越看越覺得他這副模樣賤兮兮的,於是故意將指關節掰得哢哢作響,半開玩笑地威脅道。
蔣少初完全沒在怕的:“欠揍不敢當,我隻是覺得你最近有點分心了。”
“怎麼誰見我都這麼說?”魏鵬說著把劍放在了地上,“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哎哎哎你幹嘛,這裏是醫院,你這算是醫鬧知道嗎!”
“我呸,什麼醫鬧,我都把劍放下了,咱倆這明明是勢均力敵好嗎!”
“誰跟你勢均力——”
“得,我什麼都不用,夠公平了吧!”
“成交。”
話音落下,便是一陣拳腳相加的聲音,肌肉相撞的悶響聽得她呲牙咧嘴。
過了很久,兩個人似是終於記起來房間裏還有個人,於是由蔣少初興致勃勃地發問道:“說起來,溫蒂小姐,你會什麼格鬥技巧嗎?”
“我會武,最稱手的武器是折扇和劍。”溫蒂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魏鵬一聽她善於用劍,頓時興致也高漲起來:“你也擅長使劍?正巧,我的劍借你,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溫蒂點點頭,摸索著從他手中接過一柄劍,白皙的指尖輕輕撫過劍身,溫聲歎道:“……當真是一把極好的武士劍。”
蔣少初看著少女,莫名地有些擔心——她連接劍都如此費力,又何談用劍?
……這難道是什麼魏鵬整人的新方式?
溫蒂並不知道蔣少初此刻有些微妙的表情;她沉心靜氣,聽著空氣流動的聲音,細細地分析了魏鵬的位置,挽了一個劍花衝了上去。魏鵬輕鬆地擋住這一劍,下意識地想要反擊,卻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溫蒂微笑著搖了搖頭,當即借著他猶豫的空當閃到他身後,用劍抵住了他的脖子。
“承讓。”她彬彬有禮地說道,聲音溫柔依舊。
二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魏鵬聞得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氣;女孩溫熱的指尖於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脖子,有些癢。魏鵬一時恍惚:他總覺得這種冷冽的味道與她表現出的氣質截然相反。可脖間殘存的溫熱觸感、鼻尖縈繞的淡淡殘香卻又提醒著他,就是她。
轉瞬即逝,一觸即分。魏鵬回神,立刻有些羞惱地閃開,同時又下意識揮劍,卻終於還是堪堪停住——劍尖離她的氣管不過一寸。
溫蒂沒有躲,甚至連溫柔的語調都沒有改變分毫,平靜得就好像這危險並不存在一般:“說「承讓」就是結束比試了呢。”
“不倚劍,不畏劍,小姐果然是極好的劍師。”蔣少初不由得讚歎道。
魏鵬卻依然用劍指著她,沒有絲毫要收劍的意思:“我比劍從來沒輸過。”
“可是你猶豫了。”溫蒂輕聲道,然後她輕而易舉地避開他的劍尖,站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既也善劍,定當明白猶豫就是生死。不過好在我們隻是切磋,所以我不會傷你。”
魏鵬說不出此刻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於是皺著眉頭盯著她,沒言語。
溫蒂自顧自地召喚出自己的乾坤扇:“這便是我的折扇。阿鵬,你可還要與我再比試?”
阿……鵬……?蔣少初聽著這個過於親昵的稱呼,一時間有些懵。
“要。”魏鵬撇嘴,旋即帥氣地抽出雙劍,不再憐香惜玉。
玉手輕抬,他的殺招被她舉扇擋下。那架勢竟完全不像是在廝殺,隻是在跳一支輕柔優雅的舞。可魏鵬再清楚不過,那溫柔之下是何其凜冽的氣勢:折扇一合,扇柄擋住劍勢;折扇一開,扇麵猛下殺招。
當然,多年的殺人技巧不是白練的,魏鵬很快把溫蒂逼到了牆角。
然而,他的劍抵住她的脖頸的同時,她的扇也指向了他的心髒。
作者閑話:
發現打不出單引號(發表之後就會變成兩個”)……隻能先用「」代替了。
至於文中出現的—·—·—·—表示手動換行符(本來應該是用空格代替的,但是發表之後空格就被吞了)。
如有解決方法歡迎給狐狐留言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