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宮羽沉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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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柒後鳳鳴七落抱著白兔二白玉,雖麵無波瀾,心中對鶴鳴三知的恨意猶如海水深不見底,元柒後淡淡的說道“鶴鳴三知真是有造化”
二白玉氣恨的說道“姐姐,鶴鳴三知竟敢如此羞辱你,你們好歹也”
“不要在提鶴鳴三知,他的名字不配出現在我耳邊”元柒後氣的渾身發抖,好一會,才靜下心來,說道“肅蕭皇壽宴那日,我在行宮休息有一個小宮女,說家中有人得了皮膚病,拿著一個方子讓我給瞧瞧”
二白玉說道“我記得這回事,當時姐姐看了方子,曾說此方雖然惡毒療效慢但確實以皮補皮的唯一方法”
元柒後點點頭,說道“食女皮,害人命,遭誅譴,非善人之舉,卻可以皮補皮,十二三歲的少女,剝下整張皮,煮熟剁碎,再用泉水煮第二次,製成皮凍,每日一皮便可皮膚光嫩,這是遭天譴的方子,能惡毒之術,若吃久了,人變魔,妖變孽,歹毒的人沫靈宮倒是不少,但能開出此方的人,隻有霧鳴六合那個老巫婆”
二白玉說道“怪不得姐姐第二日一早就趕路,姐姐要是那個老巫婆在,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元柒後說道“她用毒,我醫毒,相生相克,並非我怕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洲易現在人才凋零”
二白玉猶豫了一會,說道“姐姐,霧鳴六合會不會已經跟鶴鳴三知好上了”
元柒後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否決道“不會的,鶴鳴三知心高氣傲,一隻黑了吧唧的烏鴉,他才不會瞧上”
得到了際株鴻蘊的批準,洲易的車隊離開了令朝,向東北行駛,丸湯的車隊像西南駛去,當兩隊馬車漸行漸遠之時,鶴鳴三知猛染回頭,將頭伸出車窗,一束陽光照下,看不清鶴鳴三知的麵容,但洲易的車隊已經消失不見。
際株鴻蘊一臉漠視的望著兩個車隊遠去,回到元帥府,一名小侍衛將一封信交給際株鴻蘊,際株鴻蘊將信打開,信中寫到:萊陽大亂,人心不穩,我與宮羽沉禁足萊陽三年,宮羽沉已撤銷大將軍職位貶為侍衛,請大元帥速回萊陽,厲約。
際株鴻蘊看到信後,麵色陰沉,回到房中,一把火將信燒了,萊陽之亂,際株鴻蘊早就知曉,蒼皎兩年前就曾來過,際株鴻蘊未有答複,外患比內憂更加重要。
肅蕭皇的壽宴過後,令朝又恢複以往的模樣,今日宮府辦喪,宮羽沉與東新之弟萬新,攜帶兩名副將給東新抬棺,身後跟著數十名手拿紙人與哭喪的隊伍,萊陽的百姓瞧見宮羽沉抬棺都紛紛猜測此人是誰,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問宮羽沉:宮將軍,這是誰亡故了。
宮羽沉冷俊的臉上憂傷浮現,說道“我的好兄弟東新”
“什麼?”
“是東新將軍,我說最近怎麼沒看見他,原來…”
“東新將軍多好的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沒了呢”
熟悉東新的百姓跟著哭起來一路東新送行,送葬的隊伍到了萊陽北城,許多等著排隊搜查的百姓紛紛讓出一條路,正當宮羽沉出城之時,卻被守城的將士攔住,這名將士四十多歲,名叫賴子,曾經是萊陽的地痞流氓,與公子越的小妾白菊認了幹親,當上了萊陽北城侍衛統兵,可是風光無限。
癩子拎著一把刀,罩著宮羽沉身上抽了兩下,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宮大將軍麼?這是上哪去呀?裏麵抬得誰的?我記得沒爹沒娘的”
宮羽沉冷靜的說道“這是我兄弟,東新,今日出殯,麻煩通融一下”
“東新?就是像條狗天天跟在你身後的東新”癩子故作驚訝的說道“他死的?怎麼死的,難道是狗咬狗死的?”
“你”東新之弟萬新,剛要還嘴,宮羽沉冷眼一瞧,萬新將到嘴的話咽到肚子裏。
癩子說道“把棺木打開,我要瞧瞧,是不是東新”
宮羽沉冰冷的麵容更加陰沉幾分,說道“何必難為一個死人,更何況要在烈日之下開棺驗屍”
癩子冷笑一聲,說道“你當你宮羽沉還是將軍呢?呸,你他媽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我好歹還是一個統兵,少在用那將軍的威嚴嚇唬我,老子的親大姑,可是白菊,白菊是誰知道麼?督查史兼久宮閣公子越的夫人,你懂麼?看你跟我親姑父曾經是同僚的份上,你給我麵子,爺爺親自開棺驗屍,夠給你麵子麼”
宮羽沉的臉上凝結了一層霜,他盯著癩子,怒聲吼道“兄弟們,落棺”
四人的棺木落在地上,癩子東張西望的說道“棺木做的夠大,還是好木頭,可我看不著呀,宮將軍,要不然你跪下,給我當個人肉板凳”
棺木沒有一人高,癩子無非就是為難宮羽沉,上陣殺敵多次險些喪命,宮羽沉從來沒有像誰求饒過,如今為了他的好兄弟能出殯,鐵骨錚錚的漢子宮羽沉說道“我下跪是不是就能出城親自為我兄弟安葬”
癩子眼睛轉了兩圈,笑著說道“能呀,我姑父是公子越,我跟你一起去,快點的話,一個時辰怎麼也回來了”
宮羽沉回頭看著東新的棺木,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上百名送葬的士兵見到宮羽沉下跪,所有人一起下跪,齊聲道“將軍”
宮羽沉的屈辱是為了能讓東新入土為安,如果這時戰場,如果胄武皇為病,宮羽沉不會受到如此對待。
癩子一隻腳踩上宮羽沉頭,不停的蹭著鞋底,直至將宮羽沉的的頭發弄得像一對亂草,癩子才踩上宮羽沉的背,癩子左看看又看看,說道“給本統領拿酒,本統領渴了”
一個小侍衛屁顛顛的抱著一壇子酒,說道“統兵,酒來了,酒來了”
“你個鱉孫,沒有杯叫本統領怎麼喝”小侍衛屁顛顛的跑過去拿杯,到了一杯酒,遞給癩子,癩子喝了一口酒,回身一口全吐出來,並將一壇子酒掀翻,酒壇子碎了,酒滴子濺的到處都是,尤其是宮羽沉的臉上,猶如洗過一般,癩子說道“還不去滿月樓給小爺買一壇紅花釀”
宮羽沉要從城北出殯,而滿月樓則在城南,一南一北,腿腳利索的還有兩個時辰,更何況是走路不利索的人。
宮羽沉就在烈日下跪著,汗流浹背,有些百姓想給宮羽沉遞一碗水或者替宮羽沉擦擦汗,都被癩子攆走了,一個侍衛給癩子撐著傘,癩子吃著幹果等著紅花釀,一個時辰後,去買酒腿腳不利索的小侍衛回來了,說道“統兵紅花釀回來了”
癩子麵色不悅的說道“你小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不會在哪個犄角旮旯隨便買的一壇糊弄我把”
去買酒的侍衛說道“沒有,統兵,我遇到熟人了,怕你等著急了,做了一段順風車”
癩子接過一壇子的紅花釀,聞了聞,回手仍在地上,雞頭白臉的喊道“小畜生,老子讓你買的是紅花釀麼?老子讓你買的是醉仙釀”
侍衛撓撓頭一臉懵的說道“你剛才說的,明明是紅花釀”
癩子一個耳刮子甩過去,瞪著眼睛說道“老子現在是大爺,老子是天,宮羽沉當年在威風,現在也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還不趕緊買酒去,”
癩子明顯是在為難宮羽沉,不想讓宮羽沉出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跪在地上屈辱的宮羽沉呢?可他不能反駁,因為他的好兄弟東新要入土為安。
“起風了,不如湯壺熱酒把”
清清淡淡的聲音,語氣不帶一絲情感,癩子側著頭一望,看見人群中一身白衣的樂幕,雙腿一軟差點沒趴地下,奉承的喊道“姑爺爺,你怎麼在這呢,咱們咱們”
樂幕沒有搭理狗仗人勢的癩子,盯著宮羽沉說道“將軍為何下跪”
癩子急忙解釋說道“我驗屍,驗屍”
樂幕清澈的眼睛掃了癩子一眼,說道“出殯都趁早,你這驗屍,要驗到半夜,把孤魂野鬼都引出來不成”
癩子頭腦平庸,聽不出樂幕話中隱藏意思,他點點頭,再一次踩上宮羽沉的背,喊道“把棺木打開”
棺木打開後,癩子嚇的跌倒在地,東新死狀破慘,加上又停放多日,更是慘不忍睹,癩子又不敢罵人,擦擦頭上的汗,拿著狗仗人勢的刀,在東新的屍體上來回扒啦,宮羽沉雖然跪著,可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的兄弟本死的淒慘,死後更不允許辱屍吼道“不許對我兄弟無禮”
“宮羽沉,現在老子是大爺”被貶成了侍衛,可將軍的威嚴還在,被宮羽沉一吼,癩子嚇得一哆嗦,想到自己比宮羽沉官職大,宮羽沉有求自己,表親的姑爺爺樂幕也在,大著膽子還嘴“你也鱉孫,在,在等我,我就把你的頭砍下來”
“不就驗個屍麼?沒完沒完了”樂幕有些不耐煩了。
癩子聽到樂幕催促的聲音,收起刀,說道“完事了”
樂幕說道“完事了,那就讓宮大將軍出殯”
癩子撓撓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姑爺爺,我想起一件事,上麵有命令,宮羽沉不能出城,我就算跟著他,他也不能出城,他要是出城…”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宮羽沉站起來,冷若冰霜的臉上滿是怒氣,若不是樂幕抓住宮羽沉的胳膊,宮羽沉即刻就要扭斷癩子的頭。
樂幕說道“都是吃官家飯,不方便出城又何必為難宮將軍,去將公子越找來,宮將軍及其親屬不能出城就讓公子越與公子末辱、許同、陸可為抬棺出城厚葬”
癩子不知好歹的說道“姑爺爺,我姑父最近腰疼”
樂幕清澈的眼神一撇,一個耳刮子抽過去,樂幕這一巴掌力道大的直接將癩子抽在地上,癩子吐了一口血水,咳嗽出兩三個東西,捂著臉趴在地上仔細的看,突然大豪了一聲“啊,啊,我的牙,你把我牙打出來了”
樂幕說道“去把公子越找來”
“爹”樂幕正說要找公子越,七十一歲的公子越就像變戲法一樣從人群後麵走出來,瞧都沒瞧癩子一眼“爹,天轉涼了您怎麼也不多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