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元柒後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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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月初是洲易的合歡節,又名團圓節,這天洲易晚飯必備一條魚,寓意吉慶祥和,對於那些離家未歸的人,也要吃一條魚,紀念思鄉之情。
呈安華宮潤和園內,元柒後穿著華麗,精致妝容坐在主座上,對側坐著倆個人,二十四歲的長子司空,八歲幼女春曉,司空拎著一個小籠子,用樹枝挑逗裏麵的蛐蛐,春曉一直盯著元柒後在看。
十名宮女將試盤魚端上桌,全魚宴。
元柒後與霄淩王成婚二十餘年並未生育,但霄淩王對元柒後一往情深,不在乎子嗣,元柒後心中愧對霄淩王,一直當司空與春曉似親生,元柒後率先動筷,夾了一筷給司空,一筷給春曉,說道“又到了合歡節,這一年,又快過去了”
司空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意的說道“母後,您昨日讓我見的人柿餅臉,今日見的人臉比我的腳還長,怎看都覺得不如我這蛐蛐好,小乖乖一會就回房休息”
元柒後撫摸著懷裏的白兔,平靜的說道“呈安的名門望族你都瞧變了,就沒有一個順眼的麼?”
司空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母後,兒臣的心思,都在這蛐蛐之上,無心貪戀她人”
元柒後靜看司空,一臉祥和的說道“那明日,母後派人出去尋妖,看看那座名山古跡上有蛐蛐成精的,母後讓無二三將軍去給你捉來,做太子妃,母後為你主婚,再把你夫婦的名字,並入洲易國冊,人妖戀歌頌全國,你看如何”
司空聽後,眼角泛著笑意,一把抓住元柒後的手,感激涕零的說道“母後若有此意,兒臣自然是好,若母後若嫌棄她是妖,我二人可以搬出去住,崇山峻嶺尋一處世外桃源,我二人”
“混賬東西”丹鳳眼遽然一瞪,清透的皮膚冷了一層,但卻掩蓋不了元柒後的美,元柒後抽回手,一巴掌扇在司空的臉上,訓斥道“洲易的當朝太子,未來的儲君,整日不理國事,圍著幾條臭蛐蛐的轉,還妄想跟一隻妖結合,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胡鬧至極,愚蠢至極,羞恥至極,連你父皇一半都不及,你父皇當日怎麼不將你掐死,留你這等丟人現眼的東西在人世”
司空臉上並未有怒意,隻有些一起紅腫,司空捂著臉想做錯事情的孩子,低著頭說道“母後,我不是成大器的主,我隻喜歡蛐蛐,儲君對我來說太難了”
元柒後瞅了一眼王姑婆,王姑婆帶領侍女下去後,元柒後從高高在上的姿態,降落成溫婉的女子,修長的手指摸著司空腫脹的臉頰,親切的說道“令朝、丸湯虎視眈眈,現在祥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起爭端,你父皇就你一個兒子,洲易的天下早晚是你的,你要成材,要保洲易”
司空瑉瑉嘴“我知道,母後”
司空雖已成人,可心智尚未成熟,霄淩王子嗣單薄,除了司空再無別的男丁,元柒後瞧著眼春曉,這孩子雖是女娃,為人處世卻比司空強得多,可洲易不能立女子登王座,元柒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父王抱病,天下皆知,令朝、丸湯想踏平洲易,又畏懼你父王之威不敢妄動,超綱之上單憑母後一人之力鎮壓,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至我母子三人與死地,若你父王的病不好,再過十年二十載,母後西去,你兄妹二人恐怕會任人宰割”
“母後不會死,等我長大了,保護母後跟哥哥”
元柒後望向春曉,心裏連歎可惜,男兒心女兒身,元柒後摸摸春曉的頭,說道“快吃把,魚都涼了”
飯後,王姑婆將小公主送回寢宮,待小公主睡下,即刻返回潤和園,附在元柒後耳邊說道“皇後娘娘,小公主已經睡覺”
元柒後點點頭說道“辦得怎麼樣了”
王姑婆說道“老婆子調教了一個月,那丫頭爬上太子的床,保證讓太子欲仙欲死”
元柒後臉上浮現笑意,說道“太子玩心太重,不知何時能擔起大任,趁哀家現在還有餘力,可再提攜一任君主,保住洲易的血脈”
王姑婆說道“皇後娘娘心懷洲易,乃洲易之福”
哐當一聲響,元柒心裏一驚,隔牆有耳,元柒後像是鬼魅,嗖的一聲,衝向門外,大聲喝道“誰?”
丁大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皇後娘娘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不是故意的”
元柒後身邊有倆名左右執事,便是所謂的太監,丁大喜便是左執事下屬的人,丁大喜五歲入宮至今已經十八年了,他相貌平常、頭腦簡單,為人處世實誠。元柒後瞧見丁大喜旁邊的碎碗,便知曉來由,但還是不放心,說道“剛才你看到什麼人麼?”
“回皇後娘娘,天太黑,奴才端著參湯,不小人踩了石頭,跌了一跤,將參湯弄潵,奴才什麼都沒看見,皇後娘娘饒命”
王姑婆走過去,拎著丁大喜的脖領子往前帶,故意讓丁大喜的腿紮到碎碗上,凶神惡煞的說道“狗東西,娘娘的參湯你都敢弄潵,把你皮剝了都賠不起,”說完,從頭發上拔出一根鐵簪子,牟足勁往丁大喜身上紮去,“看你還敢不敢,看你還敢不敢”
丁大喜的膝蓋都碎碗化破,身上瞬間被紮幾個窟窿,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卻隻抱住頭,帶著哭腔說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元柒後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絲憐憫,淡然的說道“下去吧”
王姑婆將帶血的簪子別再頭上,陰狠的說道“狗東西,還不謝謝娘娘”
丁大喜趕忙扣頭說道“謝謝娘娘,謝謝娘娘”說完,拾起地上的碎碗片,慢吞吞的站起身,擦擦眼淚,一瘸一拐的離開潤和園。
元柒後望著丁大喜的背影說道“我記得丁大喜家中還有一養母?”
王姑婆想了想說道“回娘娘,老奴之前去看過,他養母才呈安東街橋下,賣臭豆腐,滿臉橫肉,蠻橫無理,是那一帶出了名的惡婦”
元柒後聽後說道“忙了這些日子,你也回去休息啊,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