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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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認識我嗎?”兩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剛見麵時其中一個以試探性的口吻打聽著另一個人,不知道想從對方口中探聽到什麼。
“認識,當然認識,雖然沒正式見麵,但是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很多。”雖然態度足夠謙虛,但是這個男子絕不是在表達恭維之意。
“或者說你是從她那裏聽說了?畢竟我和她之間的過去你應該是知道的。”越是肆意明顯地張揚曾經的過去,越是說明此人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他又是在害怕什麼呢?
“是吧,主要是的,我想,好了,你到底要聊什麼?”後開口說話的男子現在掌握了主動權,他開始把脖子上搭著的黑色長圍巾放下來,自然地折疊成塊狀,放在自己的雅座旁邊,目光有意無意地直視著對麵的男子。
“當然是關於她的事情,不然還會有什麼?我以為你向來聰明。”對麵男子輕輕用手向後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他的發絲看上去很硬,頭發最上麵微微燙著小卷,梳理地很細致。
“好,那你來說,我來聽。”對話終於向著正常的軌道進行了下去。
“你現在是否還愛著她?”言語一針見血,大概對麵的男子並不想繼續拖延時間,也可能這是他唯一關心的問題。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右手緊緊握住了麵前桌子上放著的白色原底咖啡杯。
“這是什麼話?你都知道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是在問一個男人是否深愛著他的未婚妻嗎?我就沒聽過如此荒唐難耐的事情。”向上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男子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很明顯對方的問題冒犯了他。
“既然愛著她,難道不該一心一意?”卷發男子再次拋出了一個問題。
“你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你又為何要隨意評論?”戴眼鏡的男子瞬間把目光移開了之前凝視的對麵男子的臉上,好像他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不說來。
但是很明顯戴眼鏡男子並不打算要讓對方明白他的內心活動,因為一分鍾之後他就又恢複了他之前的那種什麼都不在意的冷淡臉。他在自己的話之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於卷發男子而言自然也是不容易回答的。
“你這麼關心她的事情,一定是還深愛著她吧,她知道嗎?你知道她是愛著我的吧?這麼做難道就很好?你這算不算是厚顏無恥?或者說是單相思?”
他的言辭如此犀利而尖銳,好像對方正是一道牆,而他要做的就是去測試這道牆是否足夠結實,是否能夠在災難到來的時候抵住這隨之一同到來的巨大的震撼力。
“沒錯,我是愛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她,愛她是我這生都要注定做到的事情,為了守護她我甘願做一切事情,任何事情。我一直以來都是很後悔曾經做出的一個愚蠢決定,現在我恢複了自由之身,我就有必要去一心一意守護她。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卷發男子到後來,語氣也是異常地尖銳了,大抵可以和戴眼鏡男子之前說的話有些相提並論。
“愛一個沒錯,但是你從來都不知道不愛一個人有多難。”戴眼鏡男子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小口抿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如果你愛她,就請珍惜她,我的理想是娶她為妻,給她幸福,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她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如果你願意繼續愛她,就不要再胡亂和那些其他的小姐走地太近了,她畢竟是個敏感的女子,心眼小,愛嫉妒,這都正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卷發男子突然站了起來,還好現在咖啡館裏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他也成功吸引了幾個客人的注意力。
“恕我很難從命,有些事情我解釋不清楚。但是我的確不具備任何能力去繼續愛她了,很抱歉,或許這對於你來說也算一件好事,畢竟你可以一直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刮風下雨,陰陽無阻。有一天,終有一天她會愛上你的。人家說女人很笨,很容易被感動到,不是嗎?”戴眼鏡男子突然也站立了起來,他的舉止比卷發男子都要小心很多。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她分手嗎?你不都已經向她求婚了?”兩人都沒有要坐下來的打算。但是卷發男子第一次如此準確地猜測到了他人的內心活動。
“是的,你就當做是我送了你一個人情,好好珍惜她,我把她親自送到了你麵前了。”戴眼鏡男子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很明顯能被察覺的微笑。
對麵站著的卷發男子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做出了一個動作,雖然這個動作在他們見麵前,卷發男子就想到了他可能會做出的。
戴眼鏡男子仍然繼續毫無羞恥地笑著,他的笑意很張揚,嘴角處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邪惡。他向著咖啡館的地麵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用右手輕輕擦拭著嘴角處流出的絲絲血液。
說了一句“就這樣吧,我想再談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我先走了。”
“你混蛋,你小子……”留下卷發男子一個人在咖啡館咆哮著、低吼著。
白府裏,老太太的身子越來越差了。仆人們都不敢輕易談論老太太的身子,因為就在前幾天負責給老太太打掃衛生的丫鬟碧玉在老太太的尿壺中發現了很多血。而她可能是因為害怕,把這一情況和其他的丫鬟相互“交流”了一下,從而導致碧玉被大太太直接攆出了府。
大太太向來最恨仆人私下相互說道主人的私事,拿大太太的話說,“你們管好自己的事情還怕不夠好?竟然敢嚼舌根主子的事情。誰想走就走人,白府現在沒人當家,難道還差你們一個人服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白府嗎?”
這麼說來,現在就沒有人敢說老太太的身體了,但是老太太的確是再也沒有出現在客廳裏,就連吃飯也是仆人伺候著在床上吃著,對於不活動的人來說,吃飯就隻能清淡而量少了。老太太自己的胃口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現在能看到她的人除了服侍丫頭之外就隻有家裏的幾個人了。
白沫進去看老太太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白伊,白沫記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沒有看到白伊了,也不知道白伊在做什麼。去年就聽到學校那邊傳話,說白伊早就已經不念書了,經常有豪車在學校門口接送白伊之類的。
白沫看到白伊和以前一樣,穿著上還是如此時髦。耳朵上長度快要及肩膀的金色大耳環很讓人懷疑,她的耳朵究竟能否承受如此的重量。白伊今天穿著一整套的玫紅色套裝,下身是隻到大腿長度的妮子裙子。很時尚地踩著高高的小細跟。嘴唇上似乎永遠都是烈焰的紅唇。
“你來了。”白伊先打了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最近好嗎?”白沫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和一個多年未見的好朋友打著招呼。
“還那樣。還可以了。”白伊和二太太早就搬了出去,家裏的房間雖然還沒有完全搬走,但是大多數也是空了的。
“這次打算在家裏住嗎?讓他們收拾一下房間嗎?”白沫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很明顯白伊是不會在家裏停留的。
“不了,不過謝了。白沫,你知道的,他們總是說你比我優秀,比我更有大家閨秀之氣,比我更懂得孝順長輩……”白伊突然拿白沫比較著自己,白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等到白伊絮絮叨叨地停止了抱怨,她才發現白沫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好了,就這樣吧,我好不容易來看了老太太一下,她也沒醒過,不必告訴她我來了,反正她心裏也是從來沒有我這個孫女的。我走了。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再見了,白沫,對了,趙子恒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真心抱歉,不過你還年紀小,男人總是有的是的,慢慢挑選也來得及。”說完這些話,白伊就從老太太床頭拿起了自己的鑲鑽石黑色皮包,然後走出了房門。
白沫看著眼前的老太太,想起了兩個月前,同樣也是在這個屋子裏,老太太也是昏迷不醒。她靜靜地坐在老太太床邊,看著慈祥的老太太安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有那麼一刻,白沫仔細注意到周圍沒有人。她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始終是害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而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她的雙手緊握著老太太身下的床單,緊咬著嘴唇,試圖讓自己的聲音降低到最低的分貝。然後顫抖地從自己的隨身小包中拿出了一封信,信早已經是打開了的。也是被白沫看過了的。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還要再看一遍,再忍受一遍痛苦和絕望,好像無助的感覺隨時都會吞噬掉她的整個人一般。
白沫,
我想了很久,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強迫你前來見最後一麵了。
我和一葉打算南下去長沙,不過也可能去廣州。具體的行程還沒有定下來,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會一起的。
臨走前還是想要把事情和你談妥了。雖然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我們之間的確存在著很多問題,可能一葉的出現也隻是個偶然。難道一葉不出現,我們之間就會一直恩愛如初?我不敢說這答案是肯定的。
白沫,我們走了,我想聰慧如你,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你屬於你自己的了,你離開我將有一個全新的開始,你從此後就是自由的了。
我想你不是說過,你天生愛自由,怕束縛嗎?
現在你自由了,白沫。我祝福你幸福。
趙子恒
自從趙子恒離開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個月了,新年也早就過去了。可惜新年裏白府沒有熱鬧起來,因為老太太病重,加上白沫時而的咯血,白府裏人煙也稀少起來,除了安易許跑動地還頻繁一些,白府裏簡直沒有任何生氣。好在白衍和趙小姐帶著小少爺搬回來之後,家裏出現了小孩子哭鬧的聲音,但是好歹也算是一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