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沫買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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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孫小姐呢?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竟然認識她,這下我的新聞稿靠著你們兩個才女,絕對能夠獨占鼇頭了。看看主編這次對我還有什麼話說。”安易許看到靜靜地站在他對麵的白沫,語氣中還沉浸在剛才遇到孫小姐、得知白沫與她是熟人的情節中。
“沫兒,怎麼不說話?你幹嘛呢?不要坐在這裏,怪冷的。”白沫剛準備一屁股坐在公園西門的長椅上時就被安易許強行拖曳了起來,她木木地站在安易許旁邊,眼神中完全沒有光彩。
“沫兒,你快說話啊,到底怎麼了?難道和孫小姐有關?可她不是隻是你的一個熟人而已嘛?”安易許的為人的確很好,隻可惜一點,他在猜測女性之間的問題時從來無法做到正確。
“好,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你口中的孫大藝術家、孫小姐就在剛才給我下了最後通牒。我隻能和趙子恒分手,不然她會用盡手段逼我退出。你明白嗎?你是不是以為看上去像個好姑娘的就一定是善良可愛的人?安易許,你要是頭腦真如此簡單的話,我也不好說你什麼了;但是你認識我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洞察出什麼嗎?剛才竟然扔下我一個人去買喝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白沫一開始的氣勢完全是別人欠了她一整個屋子的寶藏一般,但是現越打最後白沫的氣勢就大幅度降了下來,以至於到最後她竟然嗚嗚地嚎啕大哭起來。
公園中的人群慢慢多了起來,白沫此時的狀態完全成功吸引了無數圍觀群眾的“注視”,而安易許也聽到了周圍很多人都在說他,什麼“一個大男孩子怎麼能隨便弄哭一個女生呢?”“也不去哄哄自己的女朋友,這男的不行啊”“我要是這個女的,我早就踹了他”“哎呦,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這是怎麼了啊?”等一係列的圍觀者台詞都湧動了出來,安易許現在隻想攙著白沫回家去,或者幹脆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他剛準備用手去撐住白沫的左邊臂膀,沒想到白沫突然的一個動作倒是讓安易許陷入了無止境的羞澀之中。
白沫突然麵對麵直接撲到了安易許的身體上,之所以用字眼“撲”是因為白沫真的是踏著小碎步快速地奔向安易許。而安易許此時距白沫的距離也基本就是正常成年男子一步的長度,所以“撲”這個字眼可以恰到好處地表現出白沫當時的沮喪、絕望;而安易許瞬間睜大眼睛,紅色開始上了臉頰,就在白沫觸及自己胸口的一瞬間,安易許緊張到以為自己無法呼吸的樣子,他像一條死魚一樣,在臨死的時候還費盡所有氣力吸著空氣中的氧氣,他感到有些頭腦發脹,好像他的頭已經有平時的幾個大一樣。
當然,這之後安易許還是把自己的雙手平穩地放到了白沫的後背上,安易許其實自然有想過,如果自己的手再往下走一走,是不是就會觸到白沫的腰肢呢?雖然隔著冬天厚實的毛呢大衣的厚度,但是安易許一顆發熱的心早已經讓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出現了分離。這是他夢寐以求的,這也是他多年來都想要的,白沫在他的懷裏,還和從前一樣,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再次好起來。
還是白沫的一句話突然打破了安易許沉浸在這其中所能感受到的獨一份的幸福,“安,你陪我去酒吧吧,你經常逛酒吧,總是知道哪一家最好了。我突然很想喝酒。”白沫沒有完全從安易許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她隻是換了姿勢,從把臉埋在安易許胸懷裏到從他懷裏輕輕地抽出來臉。她的這個請求說的讓人沒有任何可以拒絕她的理由。
“你就直接說,你突然想郭紫菱了,想去她相好的那個酒吧去不就行了?沫兒”安易許在這種時候的思維能夠異於常人,白沫對此也是服氣的。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麼會讓你去那裏呢?安,你這人也太沒安全感了,又是過敏體質,哪個姑娘看上你了,可是要把人家的心累壞了。”白沫逐漸不再抽泣了,她的聲音又恢複了往常那種溫聲細語的小姑娘氣。
“好吧,我可能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畢竟想到紫菱和我的過去,你和我的過去……不過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重新介懷也顯得太不夠男子氣質。就像你永遠都在說我像個姐妹,不像個男人一樣。沫兒,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嗎?”安易許可能平時和白沫相處過程中撒嬌慣了,但是白沫知道在她的心裏她也從來沒有拿安易許當成“男閨蜜”或者“姐妹”,這的確是安易許想得太多。
“行,最毒婦人心,我毒舌可以了吧?現在可以去喝酒了嗎?”白沫莞爾一笑,好像碧天晴空裏的幾朵飄逸的形狀。
“好啊,那就去‘如意館’吧。我平時和朋友經常去的一家酒吧,第一次聽名字還以為是個捯飭古玩的店鋪。老板人不錯,調酒師也很好,況且還可以欣賞‘豔舞’。去不去?你來定。”安易許把選擇權推給了白沫,雖然在他心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白沫的答案。
“走,開車。”白沫發布了命令後,右手強行搭在了安易許的右邊肩膀上,因為她走在左邊,而安易許的身高以及肩膀的寬度都決定了白沫無法輕鬆地像個哥們一樣對安易許進行“勾肩搭背”的動作。
白沫在安易許開車過程中一直把自己的右手伸出車窗戶,她的頭輕輕靠在車窗戶的邊緣,今天的風很冷,但是白沫並不覺得寒冷。安易許多次讓她注意別感冒,關上窗戶,但是她不聽。
白沫如果要像小孩子一樣完成一件事,那麼任何人的任何話對於她而言都是沒用的。因為小孩子的言行舉止又會有什麼邏輯呢?而大人所做的無非是遵循邏輯。
安易許後來索性不去管她,不過還是在下車的時候把自己脖子上係著的黑色針織圍巾圍在了白沫的脖子上。白沫下車的時候就像一隻長久以來一直被關在牢籠中的鳥兒,在看到了渴望已久的天空和大地,拚命地隻想往前飛。
而白沫飛翔的方向是‘如意館’的大門。
這個酒吧和上次白沫發現紫菱“劈腿”的那個酒吧很相似,除了燈光更加黑一點,白沫一眼就被舞台上正在極盡各種姿勢火熱跳舞的性感女郎吸引了,隻見該女子裸露著白皙的胸口,偌大的V型領口夾著金光閃閃的魚鱗片拚接而成的吊帶衫在閃爍,而女郎的下身則是剛到大腿根的黑色緊身短褲。女郎巧妙地利用手邊的一頂黑色棒球帽和手頭的一支帶刺玫瑰(之所以說是帶刺,是因為白沫剛好看到女郎手拿著玫瑰,然後皺起眉頭,對著麵前的人群發出類似於貓叫的低吼聲“哦,玫瑰有刺,男人最愛”)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女郎旋轉著滾圓的臀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以各種勁頭十足的姿勢博得了無數次的歡呼。
“所以說,豔舞現在基本都是酒吧的必備設施了?”白沫盡管對這種娛樂活動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還是認為,如果這對於緩解人們壓力、放鬆心情來說是一個好辦法(尤其是對於男性來說),那麼倒是也無所謂。
“可能吧,反正我來酒吧也基本都有了。”安易許的目光倒是仍然停留在白沫的身上,似乎眼前身材火辣的女郎絲毫掉不起他的胃口。
“那你是得看了多少場不同風格的表演啊,安大少爺。”現在任誰都能聽出來白沫又打算調侃安易許了。
安易許急忙拉著白沫的小手,很親昵地緊靠著白沫身邊走,而他們則快速地穿過人潮擁擠的人群,走到了舞台旁邊的一個小包廂。
但是這次和上次不同,沒有任何服務員過來。白沫聰明地用手指推搡了坐在自己對麵的安易許。“安,我想這裏的原則大概是whoorders,whoenjoys”吧,估計得由我們自己去吧台點單了。你幫我去點一杯濃醇Whisky,加冰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亂走,不然我肯定是找不到你了。”安易許的話一說出口,就惹得白沫笑得不成樣子。的確啊,在這個沒有手機的年代裏,你不喜歡一個人了,厭倦了,也無法做到拉黑電話、刪除聯係方式或者其他的電子通訊手段。
走丟了,就真的是走丟了。
白沫衝著安易許的方向眨動著靈動美麗的大眼睛,笑著點點頭。安易許才消失在她的眼前。
安易許在吧台按照白沫的要求點了烈酒,雖然他心裏不願意讓白沫喝如此辛辣的東西,但是他也是知道白沫的性子的,遇到這種事情總是一時半會想不開的。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如果白沫和趙子恒真的被孫小姐影響而出現感情問題,我……想到這裏,安易許覺得自己心裏很矛盾,這讓他陷入了嚴重的矛盾和對抗情緒之中。
雖然說這種因為外力的幹擾而可能造成的感情問題不是每個男人都希望看到的,但是如果是為了心愛的女孩,哪怕一次,即使手段卑劣,即使卑躬屈膝,即使用盡所有……不,我不能這麼做,安易許安慰了自己複雜而矛盾的心情後,拿著一杯whisky,一杯雞尾酒回到了他們的位置。
白沫的手指在桌子上亂畫著什麼東西,看到安易許拿著兩杯酒水回來,立馬笑得花枝亂顫,安易許被她的模樣有點著實嚇到了。
“你今天反正整體給人的印象就是很奇怪,不是平時的那種你。”安易許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和白沫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但是對於他來說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他隻想把最優秀的自己呈現在白沫的眼前,讓眼前的這個女人知道,自己是可以被依靠的臂膀,自己是她隨時可以返航的港灣。
“這有什麼奇怪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格,我偶爾變換一下也不算無聊和乏味。是吧?”白沫從安易許手裏接過了whisky,然後什麼都沒有說,還沒等安易許反應過來,就主動碰了安易許還握在手裏的杯子。
兩人周圍的空氣頓時很安靜,安靜到安易許隻聽到了酒杯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你怎麼全部喝光了?那裏麵的冰塊有什麼作用呢?沫兒,你嚇著我了。”安易許麵對著白沫一口氣全部喝掉酒杯中的烈酒這一事實,好像還在試圖勸解自己,因為他一直不敢相信白沫現在的舉動。如果說她從這段感情中受到了傷害,這是安易許可以理解的。雖然他並不希望她受傷害。但是他並不知道白沫會如此珍惜趙子恒這樣的一個人,即使他和白沫的過去種種可以推辭為白沫和他年紀小,輕觸懵懂罷了,所以在白沫心裏也沒留下多大的回憶可以追溯。但是能令女人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男人想必一定是真愛的了。
“難道加冰就一定要慢點喝才算好?我就覺得一口悶夠刺激。我喜歡”白沫嘴裏這麼解釋著,但是她的心裏,她的整個人,身體裏的每個細胞早已經被酒精的作用給徹底燃燒。
而恰好這時候,舞台上有一位穿著帥氣的男主持不知道在用話筒說著什麼,同樣,舞台下都是滿滿的人潮。這時候有一束顏色不斷跳動著變換著的七彩燈光打在了白沫的臉上,白沫竟然沒有用手試圖去擋住燈光。這也讓安易許心疼不已,安易許連忙走到白沫身邊用大手遮擋著燈光。
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好像就在那幾秒鍾的時間裏,驟然爆炸的地方一下子煙消雲散般地空靈。就是這種詭異的感覺,男主持人的麥克裏傳來了洪亮而低沉的男中音“看來,我們的神奇燈光已經幫我們選好了今晚的dancequeen,讓我們來看看是哪一位美麗而幸運的女士!”
隨著燈光在白沫臉上的固定不動,以及男主持人從舞台上走下來,安易許看到周圍的人群已經像是一團一團的浪潮般緊緊束縛了他和白沫。他們現在宛若是處在正中央的人群。
“看來我們的神奇燈光審美還是非常不錯的,它為我們挑選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大家還等什麼?你們的掌聲在哪裏?”隨著主持人充滿磁性的聲音一起一伏,最後全場的激情都停留在了熱烈的掌聲裏。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請問您和這位小姐的關係是?”男主持應該是經常主持這種活動,所以感覺習以為常,因為在安易許的眼裏,剛才的這個問題就不應該問出口。
但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予以了回答“我們是好朋友。”
“好的,先生,是這樣的,還請您後退一步,我們的dancequeen都是隨機挑選出來的,而每一位dancequeen都要上舞台為全場觀眾表演一個舞蹈才可以下台,這也是我們‘如意館’的規矩。至於dancequeen的酒水以及其他消費都是免單的。”男主持的解釋很明確,躲在安易許背後的白沫盡管現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裏都跳躍著激情似火的燃燒熱度,也還是輕輕湊在了安易許身邊說了一句“沒事,安,你讓開吧”,然後鑽了出來,出現在人群最中間。
這應該算是白沫出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被眾人圍觀吧,因為她這時候才注意到‘如意館’還有二樓和三樓,二樓和三樓的觀眾雖然沒有聚集在她身邊,但是也都是從看台包放那裏為她送上了響亮的掌聲。
眾目睽睽之下必有精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上去為大家表演一曲舞蹈。”白沫就是這樣,在合適的時候和適當的場合裏,她總是能夠保持最完美的大家閨秀之風範,不失禮儀而又不薄了觀眾的情麵。大概這也是觀眾對她喝彩無數次,掌聲不斷的原因吧。
伴隨著如潮汐拍打岩石和岸邊的掌聲,白沫慢慢從舞台右側走上了舞台。到了舞台中央的位置,她看了一眼伴奏師和音響師都在舞台最左側的包廂位置,所以她先是踩著極其謹慎的步子走了過去,因為從現在開始的每一步,她都要走對,她告訴自己。
“您好,能不能給我來一段安靜的鋼琴協奏曲,隻要伴奏就好。謝謝”白沫衝著伴奏師的方向詢問。
“不要具體的某一個音樂家的曲子?”
“是的,隻要氣氛可以就沒問題的。”
“好,我知道了。”
“謝謝”
今天的氛圍和氣氛都很適合爵士,但是白沫現在心裏什麼都沒想,她隻想跳一段民族舞,是啊,拿鋼琴曲跳民族舞。是啊,在人取嘈雜的酒吧中跳節奏如此緩和的民族舞。是啊,因為她是白沫。
隻是因為,所以可以。
鋼琴曲開始前,白沫已經熟練地把自己身上的厚外套脫掉了,然後用力扔給了台下距離她很近的安易許的方向,安易許也穩穩地接過了白沫的外套,然後衝著白沫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或許這時候能做的除了表揚和鼓舞,也沒有什麼。
在一個人悲傷的時候,選擇鼓舞,是一個很明智的抉擇。
白沫上身穿著緋紅色謹慎高領毛衣,下身著緊身褲子,邁著步子隨著音樂的節奏快速起舞。她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好像是在一個下了暴雨的夜晚,找不到飛行的方向而悲傷苦惱。她翩翩起舞,卻無數次被驟雨暴風所擊倒,但是她仍然堅持地閃動翅膀,努力做到最好的狀態,重新踏上飛翔的路途。
安易許看到白沫高揚著額頭,在閃爍的七彩燈光下,在協奏曲突然高亢起來的那一刻,擺正身體,然後旋轉,旋轉,旋轉,從舞台的一頭旋轉到另一頭,然後再次返還,繼續旋轉,與此同時她的身體還是保持著不變的最初姿態。
她是一隻高貴的花蝴蝶,她不願世俗的洗禮,卻又不甘心墜落這世俗中。
本來白沫以為人群所期待的應該不是她所選擇的這種毫無動感的民族舞,但是後來白沫發現隨著自己的每一次旋轉,人群都會歡呼雀躍起來,而她體內的whisky也是早就和她弱小的身體徹底融為了一體,在這激情澎湃和熱情飽滿之中,白沫簡單的一個高踢腿,順利擺出了“一字腿”,整場舞蹈圓滿結束。
“走吧,安,我累了。”沒想到白沫在人群湧動之中,退下舞台之後所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一句,安易許盡管不清楚白沫現在到底所受的傷害有多大,但是為了防止她再過於勞累,隻好繼續像之前一樣為她在人群中清理出一條道路。
但是這次安易許和白沫發現,這條道路不需要清理,因為人群已經很有禮貌地站在了“道路”的兩邊,而中間留出來的多餘的空間正好可以足夠白沫和安易許通過。安易許攬過白沫的肩膀,為她披上厚外套,兩人消失在掌聲雷動的酒吧中。
“安,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白沫走出酒吧就感受到了外麵刺骨的寒冷。夜晚的風一吹,濕氣很重,輕輕地打在臉上就讓人覺得水汽明顯。
“好,我送你回家,不過你打算怎麼處理和孫小姐、趙子恒的事情?”安易許本來就不想過問,白沫已經嫌棄他管得太多,但是他如果不問,他也知道自己今晚就不要想著睡個安穩覺了。
“明天再說,我想總還是能夠解決的。你知道我最討厭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更恨競爭。”白沫的聲音很快被大風吹散在了寒冷的夜空裏。
“會好的,沫兒,你要知道,我從來都是沒有離開你,一直在你身邊的。”安易許的話一說出來,就覺得羞愧難當,畢竟當時“拋棄”白沫,選擇和郭紫菱訂婚的人也是今晚這個站在她麵前的人。
安易許此時此刻很想主動把白沫抱在懷裏,但是他又有什麼借口呢?或許,最可憐的不是喜歡上一個人,而是你一直都喜歡這個人,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動過心吧,如果真是這樣,再多的借口也都是無濟於事,安易許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任何至理名言放在白沫身上都不會奏效,隻因為安易許太在乎白沫。
安易許送白沫回家之後,就照著手上拿來的紙張上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好聽的男性聲音。
“喂,您好,請問找誰?”
“我想和趙子恒說點事情,請問方便嗎?”
“我就是趙子恒,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情?”
“明天我們能否見一麵?我是安易許。我想和你聊一聊白沫的事情。”
“……好,什麼時間?在哪裏?”
“朝陽大道附近一個咖啡館,叫‘解語’,早上九點鍾。”
“知道了,明天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