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年努力反抗爭取時間，隨後後腦上又被狠狠砸了一下。車子開動，魏持終究還是沒有趕到。
    “齊小年！！！”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下來，眼前隻剩下紅色一片。迷迷糊糊間，齊小年好像聽到了魏持的聲音，聲音隨著車子的開動遠去。
    齊小年被按在車子後座上，雙手反綁，雙腿也被縛住。眼睛看不清了，聽覺就尤為敏銳，他聽到車窗外人聲鼎沸，車子速度開始減慢，似乎行駛到了鬧市區。
    老三按著他，一直在他身上摸來摸去，褲襠高高頂了起來，滿嘴汙言穢語，“這小子長得可真不錯，林哥你從哪裏找到的這麼好的貨色？我都等不及了，等會可得讓我先上！”
    林浩坐在副駕駛位上，冷冷哼了一聲。
    光頭淫笑道：“老三那你可得小心點，這隻小貓爪子可厲害著呢，別被他撓上幾撓，剛剛那一下摔得我可真夠疼的。”說完又狠狠打了齊小年一巴掌。
    齊小年腦中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得想辦法自救，要是被帶到荒郊野外去那就真的完了。
    他朝老三的方向笑了笑，然後慢慢俯下身往老三胯下靠去，雙腿也抬起放在光頭的腿上磨蹭，整個人就像趴在那兩人腿上一樣。
    老三一愣，隨即笑道：“哎呦這小子看樣子是等不及了，這麼想要老子的大雞、巴？別急，馬上就滿足你。”說著就急不可耐地去拉褲子拉鏈。
    齊小年忍著作嘔的感覺，心裏計算了下距離，突然發力！
    雙腿用盡全身力氣蹬在玻璃窗上，“砰”一聲巨響，鋼化玻璃沒碎，但車內外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拜托！一定要注意這輛車！齊小年在心裏祈禱，但臉上又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媽的你們兩個，想死是不是，給我看好他！”林浩罵道，“刀疤開快點，沒看見交警在看這邊了嗎？！等什麼紅燈給我衝過去！”
    齊小年再次被死死按住，車子疾馳出去，七彎八拐的，特意往人少的地方開。也不知是開了多久，等車子再次停下，齊小年從車裏被帶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下真的完了。
    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廢棄的魚塘邊上，四周都是山，荒無人煙，也沒有路燈，隻有汽車車燈一下一下閃著光。
    冷風呼呼地吹著。齊小年被推倒在地上，老三獰笑著撲了上來，手上解著皮帶，有惡心口臭的嘴迫不及待地在齊小年臉上脖子上舔來舔去。
    刀疤和光頭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給自己打手槍，林浩點了根煙用力抽了一口，開始吞雲吐霧，“今天哥幾個隨便玩，玩死了就扔魚塘裏去，一了百了。”
    齊小年第一次感受到絕望。他想到了魏持，如果自己死了，魏持一定會難過的吧，可是沒辦法了，他不想在被淩辱之後肮髒的死去。
    “大哥，你行行好，把我腿上的繩子解開行嗎？”齊小年小聲求道，“你看這樣綁著，我褲子都脫不掉。”
    “解開可以，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老三喘著粗氣罵道，替他解開腿上的繩子，然後就要去扒他的褲子。
    毫不猶豫的，齊小年使出吃奶的勁兒朝老三胯下踢去，老三猝不及防命根子被踢中，哀嚎著在地上滾來滾去。餘下三人大罵著朝齊小年撲來，齊小年借著剛才那一腳往後一滑，又翻身朝左邊滾去，而那一邊就是那個廢棄的魚塘。
    入水的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車子的急刹聲，然後又是誰一聲怒吼。有利器入肉的聲音，血液噴濺的聲音，人體倒地的聲音。有人在害怕地大叫，又像被掐住喉嚨似的戛然而止。
    水已沒頂，大量冰冷的池塘水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胸口悶得無法呼吸，聽覺和視覺似乎都已離他而去，身體完全使不上力，他感覺自己正在漸漸往下沉。
    也許隻是一瞬，又或許過了許久。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身體被托舉起，然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裏，有熟悉的柔軟覆蓋在唇上，度過來一口新鮮空氣。
    “齊齊！寶貝，醒醒！”魏持焦急的聲音在耳邊呼喚著。
    齊小年“哇”一口吐出髒水，胸口劇烈起伏猛烈喘氣。
    “魏持！嗚嗚嗚！！”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得救了，齊小年撲到魏持懷裏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在這裏，沒事了，寶貝，別怕！”魏持安慰地拍著齊小年的後背，想到剛才看到他落水的一幕，心裏絞痛成一團，如果他再慢一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放心，敢打你主意的人，我都會讓他們死！”魏持冷冷說道，全身散發出強烈的恨意與煞氣。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然後劇烈翻滾起來，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
    齊小年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魏持，一時都有些愣住。他向血腥氣最濃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那四個人此時仿佛都被什麼定住了，或站或躺或跑，正各自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待在那裏，表情驚恐，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
    林浩渾身是血，兩隻胳膊反向軟軟垂在背後，已完全看不出人樣；老三躺在地上捂著下體，汙血流了一地；刀疤臉的一條腿被生生扭成了麻花，骨頭碎片一根根刺出皮膚；光頭張著嘴，一口一口吐著血，血液裏混著紅黑的肉塊碎片。
    “別看。”魏持捂住齊小年的眼睛。他從來沒有對普通人動過手，剛才太過憤怒下手狠了，怕齊小年看到心裏會有不適。
    “我沒事了，魏持，別擔心。”齊小年漸漸從剛才命懸一線的恐懼中緩過來，他哽咽著，抱住魏持的腰，不再去看那四人，“我也恨不得殺了他們，但是那樣會髒了自己的手，他們不值得。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所以別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好，都聽你的。”魏持說著，打橫將齊小年抱起放進一輛吉普車裏，係上安全帶。
    “哪裏、來的車？”齊小年驚訝地說，腦袋支撐不住地靠在車玻璃上。
    “向樓下大媽的兒子借的。”魏持發動車子。
    “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了？”齊小年全身濕透，又被山間冷風一吹，他冷得吃打哆嗦，話都說不全了。
    “看薑秋開過幾次，偷偷學的。”魏持脫下外套給他套上，摸了摸他的額頭，打開車內空調。
    “你怎麼找到、我的？”齊小年終於覺得好過了點，身上麻木得感覺不到痛了，就是頭昏沉沉的想睡覺。
    “我看到你踢車窗玻璃了，之後一路跟到這裏。”魏持一腳踩下油門，吉普車飛速衝出，“寶貝，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吉普車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裏。一個男人身影憑空出現在魚塘邊。
    “救、命……”林浩斷斷續續呼救，卻在看到男人麵容時睜大了雙眼。
    “真是可悲的螻蟻。”男人狷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憐憫，“蚍蜉撼樹尚且不自量力，而你們這種渣滓居然還妄想動龍神大人的人，落到這般下場簡直是咎由自取！”
    “死去吧！”男人抬起一隻手，五指成拳，又驀然張開。
    四人慘叫著，身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烈火，將四人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