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助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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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人的壽命太短了,他們一生可以用匆匆二字來概括。
    桑禾無疑是非常清楚的,雖然忘了江如墨是如何長大的,眼前的男子總是與她那片段記憶裏的小男孩對不上號。
    但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娃娃卻是真真正正的給了她如此的感受。
    “師父,你要的花。”
    她懶洋洋的睜開眼,那女孩已經比她還高了,她天資聰穎,骨骼驚奇,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她穿著長安門的道袍,墨色的紗層層交疊,與畫仙桑禾完全不同。
    她捧在胸前一束赤紅的花,花瓣嬌嫩,甚至還有露水在其上。
    “那看守這花的仙獸呢?”江如墨接過她手中的花,他尤記得這朵花不好摘的原因就是那仙獸性格暴戾,體型之龐大堪有一座院落那麼大,而這花卻開在它胸口處。
    “師父,師兄不必擔心!”那女孩一笑,璀璨得像太陽,桑禾總覺得她像個太陽一樣,暖著她的身心,她甚至有種自己養了個女兒的錯覺。
    那女孩討好的笑著,拉起在樹下小憩的桑禾,一麵回頭道:
    “師兄快跟上!”
    桑禾為了照顧這孩子,早就從天帝設下的結界裏搬了出去。
    “跑慢些。”看那女孩長大,桑禾越發欣慰,感慨了一下好在當時收養了她。
    江如墨真是頭疼,師父總不管教她的禮數,總是他扯著嗓子:
    “行了你!小丫頭家家的成天跑來跑去,要笑不露齒,安步而行知道嗎?”
    她扭過頭去,“知道啦知道啦,師兄真煩呀!”
    江如墨登時被噎到:“你!”
    女孩拉著桑禾站在山坡上,指了指長安門練武的地方,“師父看見沒?”
    桑禾微微眯了一下眼,山下人頭攢動,很熱鬧得模樣,隻是隔得太遠,聽不清聲音。
    “今天什麼日子,他們聚起來做什麼?”
    “師父你看到人群中活蹦亂跳的黑黑的一大個的東西沒有?”女孩神秘兮兮的問。
    她這麼一說桑禾就看見了人群中確有那麼個玩意,看上去宛若龐然大物,一眾弟子都圍著那東西。
    “我把那仙獸逮來給您看看啦。”
    “……”桑禾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桑禾左右張望:“樊於掌門呢?”
    女孩桀然一笑,料事如神一般道:“師父不怕,師叔去鼎元派商量四年一屆的仙界武會了!”
    桑禾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丫頭你真是料事如神呐……”
    隻聽三人身後傳來一稚嫩的聲音:
    “那你可知道掌門今日就回來嗎?”
    “……”
    一頓責罰免不了,這看守花的是仙獸,又屠殺不得,隻能將它帶回原處或是就地圈養。
    樊於讓那女孩將仙獸帶回去,順路解決一下沿途賈莊中所謂有妖魔鬼怪作祟之事。
    “桑邪,賈莊的書信已經讓你師兄放在包袱裏,趕緊帶著包袱將這仙獸弄走吧。”
    “明霖師兄,我不能不去嗎?”桑邪哭喪著臉,“而且這仙獸乖巧得很,明明養著也是可以的。”
    明霖看著這桑禾女仙的徒兒,當初大家夥一起撿到棄嬰桑邪,現在這龐然大物旁邊,那仙獸挪一步沒注意都能將她踩死的模樣。
    明霖:“你可別了,它之所以乖,是因為你把它打服貼了。趕緊帶回去,給它自由吧啊,乖孩子。”
    桑邪無奈,搖著頭怪他們不懂這仙獸醜陋的外表下多麼希望有人陪伴它,而不是一朵小花花。
    見桑邪一蹦一跳的帶著那走一步地都震三震的仙獸離開山門,拍了拍胸口。
    在山頂,桑禾仿佛沒心沒肺似的玩弄著那朵花,江如墨被樊於打發走後,隻剩樊於和她在山坡上。
    她目送桑邪離開長安門,隱於棽棽草木間。
    樊於眉頭能有千斤重,他本不願插手,可是事情容不得他不摻和了。
    樊於:“桑禾,你究竟要讓小邪子為你取什麼來?”
    桑禾卻並不回答,不論是樊於問她或是滅暗筆化為筆靈質問她,她皆充耳不聞。
    桑禾顧左右而言他,但問樊於:
    “若我說,桑邪,是這長安門中最優秀的弟子,你可有異議?”
    樊於又皺了眉頭:
    “那是自然,她如今的修為功力,已經與我不相上下。”
    桑邪實在是個奇才,過目不忘,領悟力也在一眾弟子之上,甚至連大師兄凰爾棠都不得不說這孩子修為精進之快,這仙界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不僅是仙決,她的身法都在弟子們之上。
    桑禾聽後更是滿意而欣慰。
    樊於見問不出所以然,隻想要她一句保證:
    “你不會傷害那孩子,對吧?”
    不想桑禾一愣,反而奇怪道:
    “我為什麼要傷害她?”
    樊於哽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所以然,就是感覺而已。因為……因為近來的桑禾太奇怪了。
    且不說她一心撲在上古神明的遺留的那些早已經無人識得的文字中,咿咿呀呀地問著滅暗學著讀。
    一麵,讓桑邪涉身犯險,為她摘來些奇怪的花草,甚至連樊於都叫不出名字。
    盡管她如此反常,樊於卻沒辦法阻止,他說太危險了,桑邪便會傻傻地跳出來說:“不會呀。”
    這樣一來,他阻止也沒用了。而且連找江泊止問上一問桑禾要這些花草有什麼用處的機會都沒有,江泊止隻與桑禾熟識,可幾年前起江泊止也沒有與她有書信來往了。
    桑禾總是將花草封好,放進天帝的結界裏,讓大夥都進不去,拿不得。
    她好像總是有把握,桑邪一定能做好她吩咐下去的事情,而桑邪以為師父在讓她曆練,便認認真真去取了來。剛開始時險些被那些仙獸們咬死,好在她靈活,漸漸地能夠應付過來,所以功力的漲進自然是比常人快了許多。
    樊於原以為她是因為仙門四年一屆的武會,可後來發現並不是,明明能進頭十名,可桑邪總是第一個認輸,至今依舊無名。
    去年,長安門隻有凰爾棠得了個第八,明神古在第十五名時對陣青冥的大弟子洛瓔敗了,洛瓔一路打到第二名了,讓明神古服氣許多,兩人也因此結識。
    鼎元派在仙界中的位置簡直是一枝獨秀,頭十名裏就占了一半。
    樊於倒不是說非要桑邪去拿個頭籌,而是他懷疑桑邪的身世,怕她不是簡簡單單的村民棄嬰。
    魔君在幾年前已經去到人間,拜訪隱居在各地的花神們。
    桑邪若是與傳聞中消失的花神有些關鍵,才有得這般根骨,倒是能讓樊於接受幾分。
    若非如此,隨隨便便一個棄嬰天資高到如此地步,他樊於直接在棄嬰中找幾個來帶著,教他們心法武功,讓他們去比武,順便將長安門的好名聲發揚光大,帶他們打遍天下無敵手,這豈不快哉?
    而且樊於本就是仙界百年來萬眾矚目的根骨高的人,小小一個女娃娃輕輕鬆鬆便超過了他,著實不能讓人信服。
    山頂的師父有自己的盤算,甚至連掌門無法過問,桑邪沒覺得有什麼危險,愉快的上路。
    自覺有錯的蘭崢連出現在桑禾麵前都不敢,也不知她最近為何總讓疼愛的徒兒獨自去曆練。
    他隻得跟著桑邪去。
    桑邪蹦蹦跳跳了一路,跳累了便蹲了會,正好能讓蘭崢追來。
    桑邪一看他便笑了,“幹爹爹,你果然來啦!”
    蘭崢默認了她叫的名字,因著桑邪心中待桑禾如親娘,他光占個幹爹的名字已經感覺十分榮幸,好歹與桑禾有些關係。
    “其實幹爹爹不來也沒關係,師父一個人怕會無聊。”桑邪如是說著,便起身與蘭崢並排走。
    桑邪性子單純,總是不長心眼,蘭崢一開始跟著她是擔心她會被拐走,可這丫頭其實意外的有原則還認路。
    蘭崢拍了拍她紮著發髻的腦袋,道:“幹爹爹不來,萬一小邪兒打不過仙獸怎麼辦?”
    桑邪偶爾也會比較有良心,顧慮一下他人,但她猶豫時特別明顯,表情總是糾在一起。
    就比如現在,她眉頭皺得呀,能夾住三隻筷子。
    蘭崢看她這模樣便說:“你有話就說,憋著幹嘛?”
    桑邪得令一吐為快:“可幹爹爹你也沒打過什麼仙獸呀。”
    蘭崢:“……”
    桑邪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所以幹爹爹,你就回去陪陪師父吧,她一個人呆著會悶的。”
    蘭崢被堵的啞口無言,確實,第一次遇上仙獸時,桑邪沒打過,蘭崢跟在後頭一著急便衝了上去,可他忘了自己已經沒了從前的修為,一衝上去便被仙獸一巴掌拍在地上。
    還是桑邪將他救了下來,險些沒從地裏把他摳出來。
    蘭崢道:“無事,你師兄會陪著她的。”
    桑邪卻搖了搖腦袋:“師兄沒用。每次你和師兄都在的時候,師父都在看你。”
    蘭崢聞言,一步落下,下一步卻沒跟上。桑邪走了好幾步才發現他沒有跟上,問道:
    “幹爹爹怎麼啦……呀,幹爹爹,你臉好紅,發什麼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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