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龍果的湯，全噴了出來。
    “哈哈……離淵，你要是現在不想尿，家裏有鏡子，你去看看你什麼樣。就你這樣，大街上看起來還過得去，一進會所，淹沒在人堆裏的，就你這樣，還想對莫白戈以身相許。無數人都在作這種春秋大夢，連上次那個南蘭都想。可別人有家世，有長相，有胸，你有什麼？”
    龍果的語氣全是揶揄，也沒當真，就兩人樂樂。
    離淵又一次沉思起來。
    “我打得過她！”離淵說。
    “什麼？”龍果懷疑自己聽錯了，以為這個她，是南蘭。
    “我早晚也能打過莫白戈。”離淵斬釘截鐵。
    龍果已經確定第一個“她”，就是南蘭。
    “打得過南蘭，所以就比她有那麼大的胸器，那麼好的家世厲害？打得過莫白戈，所以為了善待他，就以身相許？”龍果不知道自己怎麼明白對方的腦回路的。
    “我要莫白戈對我以身相許，這樣才是善待他！”離淵回答，間接承認了自己確實比南蘭厲害。
    龍果：……
    “那你打得過莫白戈？”龍果問。
    “打不過。”離淵邊吃東西邊回答。
    “我說萬一，萬一啊，雖然萬一莫白戈也不會看上你，但是如果他一直不喜歡你，你怎麼辦？你會不會做傻事？”龍果小心翼翼地問。
    “他喜歡什麼樣的？”離淵問。
    “我怎麼知道？他要是喜歡女的，難道你就要去變成女的了？還是你要像那些人一樣，用你的小身板去撩他？”龍果又刻薄起來。
    “嗯，可以去撩他。”離淵思考了一下，認真地點頭。離淵知道撩的意思。
    龍果看著很認真說出這些話的離淵，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龍果突然沒了胃口，隔了一會兒。
    “那個，你是認真的？”龍果問。
    離淵點頭。
    “你看上莫白戈了？”龍果又問。
    看離淵看著自己，龍果立刻說：“這個正常，莫白戈本來就很男人，喜歡他很正常，尤其是你這種青春期的少年，最容易走歪路，不對，是彎路。但是我怎麼覺得你是因為莫白戈認為你是弱者，所以你才故意這樣說想睡他的？”
    “在和你說話之前，我確實想過打敗他，證明自己不是弱者。可是他和他祖宗都對我有恩，我即使要打敗他，也要報恩。所以以身相許這個辦法不錯。況且……我要負責。”
    離淵一邊熟練地用筷子夾肉，一邊回答。
    “能不能別老說祖宗？你十八歲，可以罵人祖宗，但是別一本正經地感謝別人祖宗。還有，你負什麼責？”龍果問。
    離淵不說話。
    不論龍果怎麼問，對方都一副表情，而且不停地吃吃吃。龍果心裏貓抓一樣，離淵越是不說，離淵越想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撩？”龍果一邊洗碗一邊轉頭狀似無意地問，有些猜不著對方的想法，卻覺得離淵說的像那麼回事。
    龍果心裏一邊否定離淵會去撩莫白戈可能性，一邊又抱著看戲的心態，希望是真的。畢竟莫白戈那樣的人，肯定無數人想撩，雖然無數人裏不包括自己。
    “你說。”離淵看著龍果。
    “哈哈”龍果笑了起來。
    “就知道你小子瞎說，肯定是有事沒事抱一下，親一下，表明一下心跡什麼的。也有送定情信物的。”龍果頗自得地說，嘲笑離淵沒經驗。
    這建議和離淵夢境一樣，除了定情信物。
    晚上八點的時候，離淵套上外套，找到馬克的電話，問到了莫白戈的住處，打算到了對方門口再給對方打電話。
    龍果也不信對方真敢做什麼，想著讓離淵帶點東西去，離淵隻拿了個蘋果，自己咬了幾口，出了門。
    馬克告訴離淵，莫白戈今天應該回家了，給了詳細地址。馬克說話還是那樣大大咧咧，可離淵總感覺對方對自己和之前不一樣了，大概是莫白戈說了什麼。到莫白戈住處的時候，離淵打了莫白戈電話，接電話的人是小州，或者說這個電話號碼是小州的。
    “莫白戈？”
    “哦，你好，有事嗎？我家少爺還在忙。”小州把“我家”兩個字加重了音。
    離淵不知道小州的惡意從哪兒來，知道對方不會說，直接掛了電話。
    正在桌旁吃飯的莫白戈不經意地問：“是誰？”
    “哦，今天見的林總說以後有時間聚聚。”
    小州一邊回答，笑著坐下。莫白戈便不再說話。
    離淵想了下，在門口大叫莫白戈，還被對方聽到的可能性，還是放棄了。想了下叫馬克來，莫白戈會出來的可能性，也放棄了，畢竟這兩個人表麵上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離淵又打了次馬克的電話，馬克說知道對方想找老板道謝，可自己這種身份確實不知道莫白戈這樣的大老板電話號碼，離淵想：兩人可裝得真像。
    雖然離淵不知道馬克這樣裝的意義在哪兒，但總覺得這次打電話過去，馬克的心跳聲比剛才快了很多。按理，對方的身手，不該這樣才對！
    離淵想先見了莫白戈再說，以馬克的身手，就算有什麼事，自己去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忙。可見莫白戈可真不容易，莫白戈的電話似乎都是小州在接。
    離淵找到了小州給的南斯的電話號碼。
    “喂，寶貝……”南斯接到陌生電話的慣用寵溺語氣。
    “敢不敢再和我打一架？”離淵問。
    聽到少年特有的晴朗嗓音，南斯一下就清醒過來。和自己打架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這個人很明顯不是。南斯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對方是誰。畢竟因為對方，被莫白戈揍身上還在痛。
    “嗬……”南斯反應一瞬後，回答了一聲，語氣裏全是對方膽子不小，還敢來招惹的意思。
    “看來是不敢！”離淵語氣平淡，掛了電話。
    兩秒，南斯打了過來。
    “你在哪兒？”南斯咆哮。
    離淵說了個地址。
    “以後別隨便掛人電話，我最討厭……”南斯話未說完。
    “嘟嘟……”掛電話的聲音。
    南斯：看老子不打爆他！
    不到二十分鍾，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離淵停止了拉伸腿的運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