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戈似乎有些吃驚，看著離淵，似乎在判斷對方話語的真假。
    最後，莫白戈笑了。
    “雖然我並不需要你保護，但你倒是很會討人喜歡。我這次就做個賠本生意，先治好你的腿，以後再找你收利息。”
    離淵在這一瞬間，看到莫白戈的眼裏有不一樣的東西，笑容也真心了許多，那眼神和笑，和當初自己幫龍果處理薇兒的事以後，龍果的表情一樣。
    就好像莫白戈被自己感動了。
    莫白戈坐到床邊，伸出細長的手，握住離淵右腿的腳踝，把對方的腿拉直，離淵順勢躺下。
    莫白戈遞給對方一塊手帕，示意對方咬住，戲謔道：“等下可別哭得太大聲！我第一次在醫院扶你的時候，就想這樣對你說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我確定不認識你，卻覺得熟悉。我可是過目不忘的人。”
    莫白戈的語氣輕快，有些戲謔，有自得，卻讓人心裏軟軟的。
    離淵看著帶著笑意的莫白戈，雖然也讓人心裏總想反駁，可總覺得對方之前兩次冷冰冰的樣子比起來，這樣的人更鮮活，不論離淵心裏如何否認，莫白戈笑起來是好看的，可能是因為離淵已經適應了人族的審美。
    而且，離淵在人族感覺到的親切是源於龍果，感覺到的熟悉或者心安，是源於莫白戈。
    至於為什麼心安，離淵也說不清。
    千年前和千年後的莫白戈外貌沒有太大變化，除了瘦些。千年前，莫白戈對自己有一飯之恩，便讓自己善待莫家人；千年後，莫白戈設計一場，對自己也有治腿的恩情，結果要求也是和莫家人有關。
    “還有心思瞎想，看來不夠疼？”莫白戈的聲音飄了過來，一起飄過來的，是對方玩味的眼神。
    離淵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腿上，莫白戈正在幫自己重新理腿上的傷，揉捏按壓，大概是怕像之前一樣骨頭沒接好。不知是不是錯覺，離淵總覺得莫白戈的手碰到的地方，帶著一股熱氣，緩解了許多疼痛。
    而這種疼痛在離淵的承受範圍之內。
    “比想象的嚴重一些，可能要花些時間，你倒是挺能忍。痛的話，別忍，你的年齡還允許你哭。”莫白戈一邊摸索，一邊說。
    這樣的莫白戈，和離淵之前所見的完全不同。
    “你不用轉移我注意力，直接接就行。”離淵知道莫白戈隻是在試探自己的忍痛能力，離淵自己也受過很重的傷，知道那種讓人難熬的疼痛，絕不僅僅是像現在這樣的疼痛腿就能好。
    “嗯。”莫白戈盯著離淵的腿，突然加大力度握住腫脹的腿，大力掰折，離淵哼了一聲，伸手抓住床邊，越握越緊，突然渾身發熱，汗水開始冒出來。
    莫白戈也不看對方，隻幫對方把傷到的骨頭扭正，找對方腿上某些地方大力按壓，拉伸，在離淵覺得暈眩，汗水把衣服濕透的時候，莫白戈停了下來。
    “我要你把眼睛閉上，並且保證無論如何都不能睜開。”莫白戈說。
    離淵沒問，隻點點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