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戒 宿命  第4章路邊遇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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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妖是逆天的事,人為謀利,才會養妖,人與異獸共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種關係裏,從沒有過絕對的服從與絕對的效忠。你連他的本名都不知道,拿什麼約束他,等到你對他而言沒有價值的那一刻,他要噬主,誰也救不了你。”
    付小多走在深夜的街道上這一刻,腦子裏還回響著韓昊飛的話。
    “不,不對,Danny他隻是感激我,不是利用我,他不會的。”她在內心裏無力地反駁著。
    韓昊飛揮舞著小黑翅膀飛出來:“你要不是自己先產生懷疑,何必上我這兒來求證。”
    付小多用兩根手指將他彈開,站定腳步,正看到路邊攤,晃蕩過去獨自坐下。
    “老板,啤酒。”
    付小多吃著小菜就啤酒,桌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不知不覺,幾個人圍在了她桌邊,她先是看到幾雙腳,其中還有一雙很貴的喬丹籃球鞋,順著腿抬起頭,看到了徐京的嘴臉。
    “這麼晚了一個人喝酒,果然不是什麼正經貨色。”挑頭拉仇恨的肯定是李科。
    “沒事,我就喜歡不正經的。”上趕貼臉的胖子是宋平順。
    不太開口,卻一看就是狠角色的那個,就是徐京了。
    付小多睜著朦朧的醉眼,挨個把他們認全,才慢慢開口問:“你們想幹嘛?”
    李科拉開凳子讓徐京坐下,緊跟著自己也坐在付小多身邊。
    “路邊攤,大家都是來喝酒的。”徐京開口了,接著對老板喊,“啤酒!”
    “老板,再來隻炸雞,兩斤小龍蝦,加麻加辣。”宋連順還想要什麼,被李科瞪了一眼才算收住。
    付小多仰頭喝光最後半瓶酒,瓶子重重往桌麵一頓,起身要走。
    徐京道:“站住。”
    李科、宋連順恪盡狗腿之能地起身攔在她麵前。
    徐京大馬金刀繼續坐著:“把話說清楚,你親眼看到什麼,被我們圍毆的男生上了頂樓?”
    付小多道:“沒錯,我這雙眼,親眼看到你們打他,我拿拖鞋砸你,你還把我鞋扔樹上去了。”
    徐京問:“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昨兒晚,對就是昨晚!”酒勁兒上來,付小多覺得舌頭有點拌蒜,她晃了晃腦袋,極力保持清醒。
    徐京看了看李科、宋連順,突然在桌上一拍:“你是不是以為,嘴長身上就是讓你隨便逼逼的,說話都是不用負責的,嗯?!”
    付小多不示弱地也在桌上一拍:“你說對了,說話就是要負責,做事做人更要負責,你們做了什麼,你們心裏清楚,天道輪回,因果有報。”
    話音沒落,衣領子就被旁邊的人揪住了。
    李科不幹不淨地罵道:“臭三八,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既然對方動了手,付小多就不能落於人後,後街上打群架基本上一周一次的固定頻率,別看她是個姑娘,可是哪一方都爭搶的一員猛將。當即反手抓起啤酒瓶子在桌角打碎,碎玻璃碴一麵對外。
    “滾開,滾!我,付小多,後街裏摸爬滾打出來的段位,就你們這樣的還敢跟我動手,我看你們誰敢上前一步。”
    “李科,讓她走。”徐京撩了撩飛濺到桌麵上的玻璃碴,“你今晚可以走,不過南又開大學就別回了,學籍辦那邊不會再有你的名字。”
    徐京這下算是平靜地點燃了付小多,如果說有什麼能讓她原地起爆的,那就是不讓她讀書,不讓她進南又開。
    “你說沒我就沒我?我呸!南又開是我真刀實槍考上的,誰也別想把我踢出去。”謹言慎行什麼鬼話統統拋在腦後,烏鴉嘴是什麼?是凶器!來吧,火力全開讓你們嚐嚐鮮。
    “你,徐京,你仗著你爸徐廣進分管區教育局,壓下了兩年前的跳樓事件,你還想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嗎?照顧好你自己的嘴吧,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宋連順,你在市醫院的伯父很擅長捏造心理分析報告是不是?他沒發現你的病也在心裏嗎,有病早治,你還有的救。還有你,李科,作偽證,包庇主犯,還在家屬麵前裝出一副好兄弟的嘴臉,你這是喪盡天良,戲演過了,會提前把路走到頭!”
    可能是酒勁上來,加上之前網上黑來的資料,付小多的一頓狂轟濫炸幾乎在刹那間把在場三人推回了兩年前的深淵。
    那日常笑顏父母從千裏外的老家趕來天城收屍,徐京就插著口袋站在走廊裏。他還記得宿舍內的那一幕,那恍如定格在記憶深處的老照片。
    比自己父親老出一個輩分的常父,滿臉皺褶,雕塑一般坐在常笑顏床位下的書桌前,麵前放著一份心理報告,常母站在旁邊,她擰開一瓶速效救心丸,強行揉進常父口中。女人粗糙的手掌拿開,一行口水從那個老年男人的嘴角掛下。
    報告是宋連順伯父出的,量那兩個沒文化的農村人看不出什麼,但宋連順那個慫貨表現得很心虛。
    李科深知這一點,他在狹小陰沉的寢室裏,快速徘徊了幾個來回,突然停在常父麵前,咚地一聲雙膝跪地。
    失聲痛哭:“常笑顏是我好兄弟,這都是我的錯,叔叔您打我吧,打我啊!……他之前做小醜兼職的事情,不小心被係裏發現了,也處理了,我們都知道他經濟上有困難,想幫他,但是常笑顏他……您也知道,他倔,他不讓我們幫,他一個人硬撐著,後來他情緒一直不對,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們就不該讓他一個人出去,他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都怪我,是我沒看好他,是我的錯,我的錯!”
    徐京在走廊裏聽著李科動情的哭聲,一邊想給他的演技點讚,一邊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他不是故意要笑,若不是那套說辭,李科已在他麵前演習了十幾遍,他沒準真的會被打動,就像那一刻的常父。
    宿舍裏,沒見過世麵的老男人伸出顫抖的手,按向李科肩膀,用自己所剩無幾的力量安慰著已故兒子的“好兄弟”。
    徐京鬆了口氣,這一切算是過去了,可沒想到兩年之後,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就這麼狠辣刁鑽地揭開了傷疤,毫無防備,一把將他們幾個推回到那場鏖戰中。
    為什麼?
    憑什麼?
    她憑什麼?
    有什麼背景?誰給她撐的腰
    徐京惱羞成怒,抓起一個酒瓶走上前:“這麼想玩,好,今天就跟你玩個夠。”
    付小多轉身要跑,被李科、宋連順揪住。
    “放手!放開我!”付小多掙紮著踢翻了路邊攤的小桌。
    “我們這學期就要分配到實習機關了,你非要趕在這個節骨眼撞槍眼,何苦呢,你說你晚來一年多好。”相比起他們要做的,李科可謂語重心長。
    徐京則壞得更加直接,揚手將酒瓶砸碎在付小多頭上:“別跟她廢話,冥頑不靈!”
    付小多耳聽嘩啦一聲,玻璃四濺,冰冷的酒水便順著頭臉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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