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冉擺手笑道。
    “誒誒誒，這可不是偷拍呀，我這叫光明正大的拍。”
    於北蓓看著他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百合花，便作勢要打他道。
    “你看看你，我剛才才教育了葛葛不要隨便摘花，你一個做爸爸的卻沒有順手便把花摘了，一點做爸爸的樣子都沒有。”
    “誰說這花是我摘得了，大門口處有擺放的小花朵，專門拿來賣的，我順手買了一朵。沒想到真的挺適合你的。”
    他將那花從於北蓓手裏拿了過來，又轉而夾在於北蓓耳間。
    “看，這就是你戴花的模樣。”他把手機照片拿給於北蓓看到。
    於北蓓看見照片中自己耳間別著花，閉著眼一臉緊張的模樣，拍了聶冉肩膀一下。
    “太醜了！你怎麼盡挑我醜的樣子拍！”
    “哎喲，哪裏醜了？你這可就是自我否定了呀。我看著這麼好看。”
    聶冉含笑看著自己的模樣讓於北蓓忘記了繼續給他強，他閉上了嘴沒再說話。
    “粉色小百合的花語是純潔可愛，我覺得挺配你的。”隻聽聶冉道。
    這下可真讓於北蓓感到難為情了。
    “大男人家的，說什麼純潔可愛。”
    他眼睛瞥向一邊道。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聶冉輕笑道。
    “葛葛還在前麵，我們去看他吧。”
    聶冉說著便往前走去。於北蓓看著他的背影。
    將那朵花拿下來，他不知道聶冉剛才為什麼會那麼說，又為何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其實那樣的舉動應該可以說是曖昧了吧。
    所以聶冉是在跟他曖昧嗎？可看他的表現，他卻又不像是那樣輕浮的人。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於北蓓心裏猜測。
    他覺得不能再猜下去了，再猜下去的話，自己今天肯定會在聶冉麵前失態的。
    他將這個想法壓在了心底，還是打算把這個就當做自己一時的奢望來看。
    回去的時候，聶葛葛因為逛了一天，已經累得睡在了聶冉的懷中。
    “我來抱吧。你也逛了這麼久，累了吧。”於北蓓道。
    “沒事，葛葛喜歡在我懷裏睡覺。”
    於北蓓看著他們父女兩相依的模樣，道。
    “聶哥，可以問你一個一個問題嗎？”
    “你說。”
    於北蓓猶豫著道。
    “葛葛她媽媽去哪裏了？”
    聶冉沉默了兩三秒，低頭眼睛注視著地麵，道。
    “她媽媽身體不好，一直在國外養病。”
    “葛葛從來沒有見過她嗎？”
    “沒有。”聶冉道。
    “怕讓她見了會傷心。”
    “那病很嚴重嗎？”
    “惡性腫瘤，長在骨髓間的，患者隻有5%的生存率。查出來便去了國外。”
    “多久了？”
    “葛葛兩歲生日的前一個月被查出的，查出來便去了國外，算算到現在，也活的夠久了。”
    “為什麼說葛葛對她媽媽沒記憶呢？”
    “小孩子當時年齡小，對媽媽的記憶本就不算深刻，又過了這麼多年了，該忘得不該忘得，肯定都忘了吧。”
    於北蓓看著聶冉低頭垂首的模樣，有些落寞。
    聽的人便已經能從話中感到傷感的成分，可想而知這件事對聶葛一個人來說打擊該有多大。
    於北蓓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慰。
    他最後頓了頓道。
    “辛苦你了。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撫養葛葛。”
    聶冉卻輕笑了一聲。
    “做父親的，該這樣。”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地鐵車輪“哐當哐當”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無比清楚。
    於北蓓知道自己問的太深了，勾起了聶冉的傷感的回憶。
    他想試著緩和下氣氛，便道。
    “其實剛開始見你時，我還沒看出來你是一個教授。而且還是一個做了父親的教授。”
    “為什麼這麼說？”
    “就氣質呀，你不記得你第一次來咖啡店時的樣子了嗎？總是毛衣套襯衫，加西裝褲和皮鞋的打扮，看著倒像是一個藝術家。”
    “是這樣嗎？”
    “對啊，而且你本來長得也很年輕嘛，一雙葡萄眼，看著像個孩子一樣。實在不像是個做教授的，反而像是學藝術的學生。”
    他說到這裏時突然偷偷笑了。。
    “你笑什麼？”聶冉發現他在偷笑，問道。。
    “沒有沒有。”於北蓓擺擺手，臉上仍舊掛著笑意。
    “你剛才明明笑了，我都看見了，說，你在笑什麼，我很好奇。”聶冉追問道。
    “你真的想聽？”
    “恩。”
    “那我告訴你了你不能生氣。”
    “不生氣，你說。”
    於北蓓看聶葛葛已經睡著了，想來就算說了也沒有事，便道。
    “我朋友說你長得不像藝術家，倒像是個花花公子，成天穿的花花綠綠的，專門跑來咖啡店裏勾引女孩子。”
    誰料聶冉聽了後竟也笑了出來。
    “你怎麼還笑？”
    聶冉用手捂著嘴，努力不讓笑聲太大聲吵醒了孩子。
    “你可真奇怪，被人罵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於北蓓說是這麼說，看見聶冉這麼笑，卻似乎被感染了似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跟你朋友可真可愛。”聶冉道。
    “為什麼這麼說？”
    “我覺得你們像一對活寶一樣。”聶冉看著他道。
    於北蓓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反被聶冉笑話了。
    “你又笑話我！”
    “噓。”聶冉用手指比了個動作，示意於北蓓注意孩子。
    於北蓓反應過來，趕忙用手捂住了嘴。
    卻看聶冉仍舊在笑話自己。便伸出手在他膀子上擰了一下。
    “喲！”聶冉被他這麼一捏，險些失聲叫出來。
    “嘿嘿，叫你笑話我。”於北蓓咧嘴笑道。
    他還在笑，以為聶冉會反擊，卻隻見聶冉正專注的看著他。
    “怎麼了？”
    “你笑的真好看，明眸皓齒的。”
    “你這麼又突然誇起我來了？”於北蓓被他這麼一誇，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是覺得你很可愛，誇誇。”聶冉道。
    隨後又補了一句。
    “可愛的人我才誇。”
    於北蓓感到臉頰有些發燙。
    “你嘴巴這麼不老實，輕浮的很，這點也不像個做副教授的人。”
    “我本來就年輕嘛。”聶冉反說道。
    於北蓓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心裏甜甜的，但臉上仍舊耐不住。便道。
    “行了，我累了，不說了。”他撇過頭去，靠著杆子，閉眼假寐。
    聶冉仿佛知道他害羞似的，也沒再說話，看著懷裏的孩子。用手輕輕拂散她額前的發。
    他剛才又調戲我了。
    於北蓓閉眼想著。
    此刻他需要冷靜冷靜。因為聶冉今天一係列的行為實在有點反常，他對他完全不像是在對待一個朋友那樣。
    他又不自覺地往那方麵想了去。
    他覺得這可能真的是聶冉也對他有意思，在誘導他，
    如果是這樣，那可太好了。
    可他仍舊不能確定，膽小的性格讓他害怕哪怕隻是勇敢一次，也會受到傷害。
    地鐵運動者，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那聲音在此時隻有他們三個人的車廂裏，顯得有些詭異。
    仿佛是跟那心髒跳動的節奏一樣，在響應著其中兩個人暗藏的心事。
    “到站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再走走去搭公交。”於北蓓道。
    “這麼晚了，就別回去了，繼續去我家睡吧。”聶冉挽留道。
    於北蓓還在為心裏的事困擾，眼下即使聶冉邀請，他也不想留下。
    “不了，我還是先走了。你們快回去吧。再見。”
    他轉身欲走，聶冉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走吧。去我家。”
    聶冉一隻手抱著孩子，但拉著人的另一隻手卻仍舊在暗暗使力，仿佛是硬要這人跟他回家一樣。
    “為什麼？”於北蓓問。
    “哪那麼多為什麼，去我家睡吧。明早再走。”聶冉直截了當道。他說完便轉身往前走，一隻手卻仍舊不忘拉著於北蓓。
    於北蓓被他拉著往前走。他搞不懂他。
    那一臉無知的模樣，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他真的沒有懷著自己想的那種心思，可他現在的行為卻又不能不讓自己誤會。
    他最後還是跟著他回了家。
    到了家以後，聶冉便把聶葛葛抱回了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
    隨後便回到了房內。
    “早些睡吧。”
    他坐在床邊，動手解著襯衫。
    於北蓓靠著床裏麵。
    這是他第一次看聶冉親身在他麵前脫衣服。
    那襯衫脫下，露出精壯的肌肉。
    於北蓓吞了口口水。他心裏覺得眼前這場景，仿佛他跟聶冉是對夫妻一樣。
    聶冉脫了上衣，又作勢欲脫褲子。
    於北蓓趕忙打住。
    “別脫褲子！”
    聶冉聞言停住，回頭看著他道。
    “怎麼，害羞了？”
    於北蓓：……
    聶冉把燈關了後，便上了床。
    腳觸碰到了於北蓓的腳。
    “你腳怎麼這麼冰？”他問。
    於北蓓心裏正臊的慌，沒聽見他在問。
    聶冉突然用自己的腳將他兩隻腳夾住。
    “！”於北蓓驀地睜大了眼睛。
    “這麼冰，我給你暖暖。別亂動，床小。”
    於北蓓被聶冉弄得心裏已經摸不著邊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睡吧。”聶冉道。
    燈關了一會兒後，於北蓓便習慣了屋內的黑暗，心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他看著聶冉閉著眼麵對著自己，想到了早上地事情，又想到了今天一整天的事。
    男人的腳很暖，於北蓓感受到那雙腳的腳底板上還有厚厚的繭子。
    “你睡了嗎？”他問。
    “沒有。怎麼？”
    “可以問你兩個問題嗎？”
    “恩，你說。”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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