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茶茶，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茶館的風鈴叮當一響，一個風一般的男子已經衝到櫃台裏，把季茗抱了個滿懷。
    “死禿子，把你的豬爪子拿開！”
    還在喝酒的白溪猛地把酒壺往桌子上一擱，站起來就把荼生往外扯。
    “我抱一下我家小茶茶怎麼了，怎麼了。”
    白溪的拉扯荼生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就是抱著季茗不放手，還挑釁地看了眼白溪。
    季茗揉著額頭，他說最近他的眉頭怎麼一直在跳。感情是這位祖宗來了。
    “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沒有！把你的豬爪子拿開！我告訴你，我生起氣來我自己都怕！”
    “那你一定是在嫉妒我！”
    “死禿子，來決鬥，不死不休！”
    白溪氣得兩眼發紅，瞪著荼生的手，手裏已經掄了一塊板磚，準備下手了。
    “誰怕誰呀！”
    荼生絲毫不畏懼地瞪回去，手裏也拿著一塊板磚。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幹架。
    “咳咳。”
    這個假咳的聲音並不算大。
    但荼生卻猛然像炸毛的貓一般騰起，突然就出現在來人的麵前，嘴裏還帶著討好的笑容。
    “安涼，不是說好等我回去的嗎？”
    這是一個從畫卷裏走出來的男子。
    見的人都會這麼認為。
    “我說著想喝九珍，荼生就嚷嚷著下來拿給我。我擔心他又要鬧事，就跟著來了。打擾了。”
    安涼無論何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可能是因為身體緣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更加惹人憐惜。
    跟季茗這些妖怪不同，安涼是實實在在的精怪。靠的是眾生意念成仙。而他所化形，為書意。
    用另一種簡單的話講就是，文曲星下凡吧。
    “無事。也許久沒見你了，你不來，也沒人拘得住他。”
    季茗倒下一杯酒，遞給安涼。
    “見笑了。”
    安涼接過酒，不似一般人一口飲盡，而且慢慢品嚐，像是想要把每一個滋味都嚐盡。
    “還是老味道。”
    “不過你這茶館倒沒茶館的味道，倒越像個酒館了。要不我再重新幫你取個名，以後直接賣酒得了。”
    安涼看著茶館，倒是覺得有些趣味。
    荼生跟白溪兩人可憐兮兮地蹲在一旁，大眼瞪小眼。隻要安涼跟季茗聊到一塊，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下次一定不要帶安涼出來！
    下次一定要在荼生進門之前把他趕走！
    兩人的眼神殺再次交彙。
    “你不會就為了來喝口酒吧。”
    季茗也跟著安涼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茶館。至於改成酒館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現在這種平平淡淡，才最好。
    “你不會就真的打算蝸居在這裏一輩子吧。”
    說到正經事，安涼嚴肅地盯著季茗，隻喝了一點的酒杯被他捧著放在桌麵上。
    “你等了那麼久了，比你悟道晚的人，都已經成仙了。你不是不可以，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呢？季茗。”
    安涼的話把活生生的事實擺在麵前，明顯就是想逼著季茗看清楚現狀。
    “不對，時機不對。”
    “時機時機時機！季茗，你到底在等什麼？”
    安涼的語氣有些尖銳。
    一旁感覺情況不對的白溪已經站起來，隻要情況不對，最起碼能阻止什麼。
    安涼好像感覺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他捧著酒杯又抿了一口，這才平靜下來。
    “季茗，他們等你等得夠久了。”
    季茗敲打著桌麵，對於安涼尖銳的質問置若罔聞。
    他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白溪擔憂的眼光還有荼生歉意的目光。
    “再不突破，你的陽壽，也會耗盡的。”
    “安涼，其實你不必當說客的。”
    季茗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毫不避諱地盯著安涼。
    “你能來，我很高興。”
    “你們做你們的事，不必等我。”
    “我啊，感覺現在就挺好的。”
    “也罷。”
    安涼似乎完完全全放棄了。
    “我早就說過，我是勸不動你的。”
    “你隻要把你家的那位管好就行了。”
    季茗示意還在碎碎念的荼生，安涼笑了笑。
    “他翻不起風浪的。”
    倒是白溪。安涼突然有些憐憫他。
    升仙啊……
    季茗敲著桌子，看了看茶館，又看了看窗外的藍天。
    是這天，不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