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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原名計四,是廢棄工廠昔日的員工,工廠倒閉後就改行做了司機。
計四是表演專業的,所以有一些演技,變裝成其他角色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些受害者會被騙以至於失去自己寶貴的生命也是情有可原吧。
至於他為什麼要殺人,因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沒人知道原因。
可能是為了刺激。
可能是因為殺人會上癮。
可能隻是因為有趣。
總之,是個心理不正常的家夥。
*
“小路。”
“殺死你妹妹的凶手已經死了。”
陸道對病床麵色蒼白,明顯還沒緩過勁來的好友說道。
小路扯了扯嘴角,“是嗎?那個凶手是誰?是誰殺了他?”
陸道緩緩說出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聽上去,凶手的死充滿了戲劇性。
一個殺了這麼多無辜之人的危險人物,就這麼被自己的獵物——一個小孩子給反殺了,聽說死的很慘。
小路聽後沉默了很久,高興仇人已死並且死的很慘之餘,又有一些茫然。
感覺很沒真實感。
生活突然沒了目標。
不過,仇人死了總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托這件事的福,我女朋友對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什麼探究的興趣了。”
陸道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和好了。”
“嗯。”
對這件事,小路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甚至連死黨什麼時候和女朋友有的矛盾都不知道。
“喂,你也太冷漠了吧?不為我高興一下嗎?不祝賀我嗎?”
陸道不滿道,他使勁地搖晃小路的肩膀,“我們當初起矛盾可都是因為你啊,結果你卻這樣。”
被搖的很煩的小路怒道:“你再搖,信不信我讓你們再誤會一次?”
陸道仰起頭驕傲道:“不會,她現在可相信我了。我是一個新世紀好男人。”
“是嗎?”
“啪”的一聲,小路親在了他臉上,陸道一下子愣住了,臉逐漸變成番茄紅。
“突然幹什麼啊?我……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我從前喜歡過你,現在也已經晚了。”
“陸道!”
一聲獅子吼從病房門口響起,驚擾無數來客,卻見那門外走出一個漂亮潑辣的女青年,穿著一身白色衛衣、踏著一對粉紅色的高跟鞋登場了。
陸道被她的突然出現嚇得不輕,既心虛又心悸。
“你剛才說什麼,你喜歡過他?你們剛才幹了什麼?都給我仔細說清楚,敢給老娘灌水,老娘讓你嚐嚐清朝十八般酷刑。”
女青年非常憤怒,還警惕地將男友從小路床邊拉開,然後用手擰著男友的耳朵轉了幾圈,使其疼痛並哀嚎。
陸道一張臉很快沮喪起來。
“你誤會了,小錦,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可是妹控。”
女青年撇了小路一眼,問:“他說的是真的?”
陸道大叫道:“你快幫我啊,要說實話啊小路!”
女青年又狠狠地擰了他一下,收獲更加悲慘的哀嚎一聲。
小路表示:“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吧。”
女青年“哼”了一聲,拽著陸道的耳朵把他拽走了。
“我不管你想搞什麼鬼,天路。有些事,輪不到你插足。”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陸道無奈極了,“都說了我們沒什麼,你們女人就是愛想太多。”
真的是沒什麼嗎?
小路聳了聳肩,表示真的沒什麼。
他是妹控,專注德國骨科一百年。
低頭看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
天晴了。
好像一切都已風平浪靜。
所有人的生活都恢複了原本的平靜,失去親人所造成的心理創傷卻不會愈合,成為心中永遠的缺憾。
學校的同學還在象牙塔天真的開心著煩惱著青春期裏的各種小問題,無知卻幸福,但是他卻過早的陷入了成人的深淵。
有時候理解更多的事不會讓人更快樂,而是會讓人更加痛苦。
“這幾天你落下了好多課,我們補課吧。”
小芎把課本拿了過來,小英更加痛苦了。因為他最不想理解的,就是課本這種東西。
“這一題,是這樣做的。”
小芎指了指他寫的其中一道題,“你完全做錯了。”
小英抓狂道:“啊啊啊!你饒了我吧,不會做就是不會做,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小芎:“……”
聰明勁沒有用到學習上的學生,就是形容這種家夥。
“你不想和我考上同一所高中嗎?”
小芎循循善誘:“如果你繼續現在這樣的學習狀況,恐怕不久之後我們就要麵臨可悲的分別了,三年呦。”
中考,對初三生來說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最後小英補課補得都快吐了。
直到中考前幾天,生活都一直很平靜。
小英的媽媽不再和一些陌生男人約會,而是打算做一個稱職的母親,隻是業務不太熟練,飯總是燒焦,湯總是過火,但總歸是在一點點進步的。
況且,再怎麼說她也是小英的媽媽,小英不可能一直怨恨她。
心結也許難解,但人總要生活。
被現實擁抱的遍體鱗傷之後,就會明白夢想的距離遙不可及,你擁有現在,隻能珍惜現在的一切。
小芎的神經比較粗大,有些事不是很在意。
比如,主職是家庭婦女的媽媽什麼時候有了憂愁。
比如,分不清真愛和虛情假意。
另外,真愛和虛情假意混合在一起的時候,更加難以分辨。
小芎的媽媽在中考前五天,跳樓自殺了。
聽到消息後小芎匆忙趕到現場,確認死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媽媽後,大哭一場,最後因為情緒太激動昏了過去
小芎的爸爸是那麼說的,“小橙有抑鬱症,但我不知道這麼嚴重。”
現代社會中,有相當一部分家庭主婦患有抑鬱症。
具體原因是因為某些家庭主婦覺得自己在家沒有地位,像個女仆不說,還被周圍的人鄙視,不被認可其勞動價值,因為沒有掙錢所以努力被無視。
“媽媽她性格是有一點軟弱……但是,怎麼可能有抑鬱症?我從來沒聽任何人說起過。”
強忍悲傷的小芎找出了事情的疑點,他一點也不相信媽媽會跳樓自殺,如果真的有抑鬱症的話,不可能十幾年來都不露出一點端倪。
小英的爸爸紅著眼眶,遞給了他一張紙。
“這是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和住址。半年來,都是他在為你媽進行心理疏導,如果你不相信你媽得了抑鬱症的話,可以去找他質問。”
母親的葬禮過後,小芎就離開了學校,聲稱要在家複習,其實是去找那個心理醫生了。
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小英,所以小英渾然不知。
心理醫生的名字叫黎心,一位看上去溫和嫻靜、完全無害的女性,讓人起不了任何警惕心。
“令堂生前的確有一段時間的抑鬱症,但是並不嚴重,可能是這段時間產生了惡化吧。原本她這個月沒來找我,還以為是她情況有所好轉,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不過抑鬱症這種心理疾病,自殺率原本就很高。”
黎心憐憫道,“拋棄了丈夫兒子就這樣自己解脫了,真說不上是可憐還是自私呢。”
隻是一說話,就讓人恨的牙癢,讓人懷疑這樣的心理醫生竟然還有病人?
有這樣嘴毒的心理醫生嗎?
小芎怒道:“你說什麼?”
黎心說:“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小芎非常憤怒,甚至想揍她一頓,可最後還是默默忍著。
“抑鬱症,大概真的……非常痛苦吧。”
“所以她才不願,為我和父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