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樣？”
    “都很好，等風頭一過，就按計劃進行。”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希望你講規矩，我隻要人，別把警察引到我身上。”
    “哼哼哼哼，當然，我辦事你放心。”
    看似平靜的背後，似乎罪惡依然繼續。
    秦牧沒有找到那幾朵水晶蘭，心裏很失望，不過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他先將林青青爸爸送回家，然後回到出租屋躺在自己的床上就不想起來了。
    一整天水米未進，再加上走那麼多泥巴路秦牧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他靜靜躺著，眼睛微微閉上，大腦卻很難停下來。
    “你回來了？”林曉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進別人房間都不敲門的？我可是正打算脫衣服。”
    “奧，秦組長要脫衣服都不關門的，你們警察都這麼不檢點？”
    林曉絲從門後把秦牧的拖鞋扔在床邊，
    “你就打算穿著這雙滿是泥巴的鞋睡嗎？我聽見外麵有動靜，就出來看看，果然是你回來了。看樣子你今天是打了個敗仗。”
    秦牧起身把鞋子換下來。他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地跟林曉絲說了一遍，
    “雖然林叔叔很確定見過水晶蘭，但是也有可能記錯，畢竟年紀大了，所以這條線索先暫時保留。”
    “我相信林叔叔沒有記錯，我相信那幾朵水晶蘭真的存在。”
    “嗯，好吧。我也突然發現，原來你還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
    林曉絲頓時無語，她看著秦牧笑嘻嘻的帥臉，臉上泛起微紅，一個轉身，走了。
    “看樣子，你今晚是不用吃飯了。”
    “••••••”
    第二天，７月３０號，林青青失蹤已經六天，搜救隊撤回。
    秦牧一大早開車走了。支隊會議室裏專案組成員在彙報這幾天的工作。
    “秦組長，經過我們調查林青青與公司去年剛剛續簽合同，她與公司沒有矛盾，而且她的失蹤對於公司是有損失的。”
    “••••••”
    “監視的幾個與林青青有競爭關係的演員並沒有可疑行動。”
    “嗯，繼續監視。”
    “組長，有一個叫莊成的當地富商，曾多次邀請林青青吃飯，並且據說有包養她的意思卻被林青青拒絕了，莊成被林青青拒絕後惱羞成怒，他曾經被娛樂記者拍到在一個地下停車場辱罵林青青並揚言報複，隻是未被曝光。那個娛樂記者我們已經找到，他說基本屬實。隻是他並沒有作案時間。”
    “仔細查一下這個莊成，包括他手下的人。”
    秦牧在安排任務，一個叫韓冰的小警察敲門走進來，這是秦牧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的徒弟，他交給秦牧一份資料。資料上詳細地記錄著錢婆婆的信息。
    錢婆婆原名叫嶽秀萍，後來改姓錢，１９５３年３月１８日出生於廣西，１９６３年跟隨父母逃難到桂村，她家世代靠陰陽相術為生，其父親死後錢秀萍繼承衣缽在桂村做起神婆。
    錢秀萍喜歡看書，特別好學，精通花卉植物，並且知曉醫術，她平日裏除了算卦看相過陰破災之外還會幫助村民治療些小病，在桂村裏很有威信。
    “師傅，我查了錢秀萍名下的銀行記錄，最近十幾年她曾多次收到數額較大的彙款和轉賬。並且在這半年期間，她曾陸續在三家銀行分９次辦理存款業務，加起來有十幾萬。”
    秦牧捏著自己剃的幹幹淨淨的下巴，
    “她哪裏來這麼多錢，僅僅是算卦真的可以有這麼高的收益嗎？查下她有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還有這些錢的來向。”
    “好的！”
    韓冰幹脆利落答應，小跑著就離開了。
    “林青青那查到什麼沒？”
    “秦頭，這是跟林青青有關的材料。”
    一個俊俏的女警察將一份資料遞到秦牧手裏，不厚的幾頁紙，秦牧一頁一頁翻著，眼睛看著雪白的材料，可是心裏卻在想別的事情，
    “你給我說一下吧。”
    這個叫薑恬的女警察應聲著走到秦牧身邊，仔細地彙報工作，眼睛裏好像帶著一絲溫情。
    “秦頭，我們監控了林青青的通訊工具，失蹤後就再沒有動靜，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們查看了她的微博，微信朋友圈等，她曾經發過一條很有意思的說說，時間在5個月以前。”
    “說的什麼？”
    “‘巧梅，巧梅，時隔十五載，舊情節重新演，當時的你現在的我，陰陽難測，怎知無知勝有知’。說說下麵沒有點讚也沒有評論，因為這條說說僅自己可見，發表卻不讓別人看見，我猜測這應該隻是對自己某種情緒的宣泄。”
    “這個巧梅是什麼人？等一下幫我把跟風屏鎮有關的犯罪檔案給調出來。”
    “好的，頭。”
    秦牧知道風屏鎮十幾年前發生過一起拐賣婦女的案子，林青青那條不肯公開的說說卻讓他預感到兩起案子或許有著某些聯係，可是時隔這麼多年，它們能有什麼聯係？
    薑恬接著說：“再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林青青在這半年裏分多次進行大額提現，提現總額巨大，到現在為止我們查到的金額總值已超150萬。”
    “非常好，我知道了。”
    會議進行了兩三個小時。
    再說林曉絲。秦牧離開後林曉絲也沒有閑著，她從村東頭到村西頭，從村南頭到村北頭，見人就聊，見人堆就鑽。挽袖側蹲，依牆憨笑，這麼多年攢下的那些冷淑女氣質，一天全敗完了，林曉絲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與村裏那幾位大喇叭侃侃而談還不露怯。
    一天下來林曉絲口幹嗓子痛，可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看樣子任重而道遠，明天還得繼續。
    雖然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是林曉絲卻聽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南麵小莊有個叫高明軒的孩子幾年前在水庫遊泳淹死了，年僅16歲。因為是少亡，家裏人雖然悲痛萬分，可是也怕怨氣重給家裏帶來禍患，沒有埋進祖墳。
    幾年來家裏一直平平安安，可就從去年年末開始，高家連連出事，禍事不斷。家裏養的貓狗雞鵝等活物陸續都死了，死因不明；從不喝酒的高明軒爸爸竟然幾次醉倒在林道上，滿身酒氣，醒來後卻說自己沒有喝酒，還說模糊記得好像有人架著自己；高明軒媽媽經常在夜裏聽到啼哭聲，然後一病不起，等等。
    高明軒爸爸心裏犯嘀咕，這到底是什麼事？他就找了錢婆子，讓她幫忙看看。原來是這麼多年過去高明軒長大了，一個人在下麵感覺寂寞，想要娶媳婦！
    高爸爸就求錢婆子給張羅張羅，錢婆子不知從哪裏知道的，在遠處有個人家剛死了閨女，出車禍沒的，今年22歲，正合適，她就負責保媒給兩個孩子辦了陰婚。
    本想著就此能安靜了，可是才過幾天，高明軒媽媽夜裏做夢夢見兒子，他站在床前，頂著一張泡發的臉，要求退婚，
    “媽，你們給我找的什麼媳婦，太醜了，臉都撞歪了。我不喜歡，我喜歡李淼淼那樣的。”
    “兒，你都下去這麼多年了，怎麼知道大明星李淼淼？”
    “我當然知道，每晚你看電視的時候，我都站在你背後陪你呀。”
    自此高媽媽又一病不起。高爸爸無奈隻好把婚退了，然後跑到兒子墳前承諾一定給他找個死相漂亮的媳婦，才算完事，彩禮錢也賠進去了。
    說是趣事，其實聽著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