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和林曉絲研究案情，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錢婆婆，但是懷疑僅僅是懷疑，沒有證據就隻能算是猜測。
    “我們分頭行動，我們刑警查她的社會關係。你在村民中打聽，你不容易引起注意，記得要裝作不經意提起。”
    “好的，我這就算你們的一員了，要不要給個工作證？”
    “••••••”
    “我開玩笑的。請回吧。”
    “你們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我•••”
    “我要午睡，我可要脫衣服了，你要看麼？”
    秦牧灰溜溜被趕了出來，他平日裏經曆的女人不是女同事就是女罪犯還有女證人，這是第一次與一個正常女人有接觸，終於也顯示出男人在女人麵前的無奈。
    下午天陰的很厲害，很快就下起雨來，雨嘩啦啦地下，不算大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桂村真的需要一場真正的大雨衝刷蒙灰的心靈。
    什麼也不能做，林曉絲傳了幾份稿子就陪甜甜畫畫。她一邊教甜甜畫畫一邊跟坐在旁邊的房東阿姨有一句沒一句閑聊。
    “阿姨，我聽說這裏有個傳說能講一下嗎？”
    “這個可不能亂說的，外麵天氣陰氣重，亂說話會把遊著的東西引進來。”
    “沒事阿姨，我們有正氣的秦組長在，神魔邪祟都不敢進來，就講講吧。”
    “那好吧。其實也沒啥，傳說人神鬼各有各的道，可就有個地方聯通人道鬼道，地上地下相同自然人間就是不太平，神掌管天地，就把鬼門封住了，可還有個小門。這個鬼門就在我們這，我們這裏是全天下陰氣最重的地方，據說命理陰盛陽弱的人容易被帶進去，人不人鬼不鬼，生活謹小慎微。”
    “這是誰說的，錢婆婆嗎？您信嗎？”
    “信，本來不信，見的聽的多了也就信了。這不是錢婆子說的，流傳很久了。”
    “錢婆婆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來著，錢什麼平，還是，不記得了。”
    “為什麼她不姓林？”
    “她不是我們村的人。你問她幹啥？”
    “我就隨便問問，嗬嗬。”
    林曉絲沒再說什麼。外麵的雨依舊下著，陰天下雨總能膨脹人心中的惆悵，林曉絲突然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牧笑嘻嘻看著她，故意逗她，終於也讓這個漆黑陰冷的夜有了些陽氣。
    第二天，雨停了，空氣裏充斥著泥土的腥氣，草叢中蟲兒歡快叫著，慶賀這盛夏裏又一個清涼的清晨。“啪啪啪，啪啪啪”一陣急促地敲門，是林青青爸爸不顧泥濘前來，一定有重要事情。
    在秦牧的房間裏，林青青爸爸坐在遞給他的椅子上，看上去有些緊張。林叔叔是個老實人，眼神裏流露出的心急是真實的。
    “警官，前天晚上你們去我家，我知道，孩他媽告訴我了。我回家的時候你們剛走，可是天黑下來了，我也就沒追出來。”
    “••••••”
    “你們為啥去，孩他媽都告訴我了。我知道都是為我們青青，真是麻煩你們了。”
    “你別這樣說，這都是我們的職責。”
    “我不多說了，你們問的是不是一種白色的花？”
    林曉絲找出圖片遞給他，林青青爸爸接過手機，頓時眼睛睜大，
    “是是，就是它，我見過。前天晚上孩他媽告訴我你們在找一種白色花，說怪瘮人的一種花，我心裏就咯噔一下，我思來想去得告訴你們，怕是跟我們青青有關。”
    “你見過？在哪裏？”秦組長顯得有些興奮，
    “是是，見過，就是那天我和青青給她爺爺奶奶上完墳，在墳地邊上有幾朵，不高，煞白。”
    “林青青看到後是什麼反應，有沒有去采摘？”
    “她沒有摘，也沒有啥反應，就是拉著我回家，晚上就發燒說胡話，莫不是跟這有關？”
    “她說胡話都說什麼？”
    “聽不太清，說了很多。就好像有什麼小水晶，還有什麼‘鬼門開，見血腥’，對，是有這句，然後是嘟嘟囔囔，聽不清，我當時也沒多想。”
    林曉絲和秦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林青青確實在出事前接收到了一種暗示。水晶蘭傳說預示死亡，而它偏偏出現在林青青爺爺奶奶的墳旁，用意可想而知，可是誰會事先預知林青青回去上墳呢？
    “都有誰知道你們第二天要去上墳？”
    “就我和她媽知道，外人誰會知道？說來也怪，我爹娘死的早，青青他們姐弟根本沒見過，也談不上感情，以前青青從沒有主動要去上墳，就這次偏是她主動要去的。”
    “走，帶我去墳地。路上再說。”
    秦牧要求林青青爸爸帶領他去墳地，林曉絲也想要一起去卻被他攔住了，
    “路不好走，你隻會添亂！”
    林曉絲看秦牧一臉嚴肅，乖乖地沒有再說什麼。
    桂村沒有專門的墓地，人死之後都是埋在自家的一片林地裏。林青青家的墓地在北麵一片林子裏，離村子比較遠，路又泥濘，秦牧開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
    路很不好走，有幾次警車差點陷泥裏。秦牧耐住性子，忍住燥氣慢慢開著。他看看旁邊沉默的林青青爸爸，
    “林叔叔，林青青除了這次回家，最近一次回家是什麼時候？”
    “最近一次，嗯，最近一次就是過年的時候，在家裏呆了幾天。”
    “有什麼異樣嗎？心情如何？”
    “挺正常的，心情挺好吧，當時光忙年了沒怎麼注意，都半年了也記不清了，應該挺好吧。”
    “好。我聽曉絲說，她半年前曾經因為什麼事情找過算命先生，是什麼事？”
    “她那時是找過一次錢婆子，什麼事，她就跟我說是事業上的事。”
    秦牧故意這樣說，林曉絲並沒有說過什麼找算命先生的事。林青青果然找過錢婆婆，可是時間相隔有半年之久，這兩件事情真的會有什麼聯係麼？
    “警官，就在前麵停下就行了。”
    車停了，兩個人下車，秦牧帶上相機手套等工具跟在後麵。墳地在半山腰處，一條細長的土路直通著墳塋。兩側雜草叢生，墳頭周圍卻很幹淨，應該是經常有清理，墳後麵兩側種了些鬆柏，再往上走就是一大片林地，還能聽到山雞的叫聲。
    秦牧發現，就在這座合葬墳西邊不遠處還有座墳，較小，沒有立碑，墳周圍亦是打掃的也很幹淨，隻是被雨水打的很濕。
    “這座墳是誰的？”
    “哎，一個想不開的人。”
    林青青爸爸沒有再說話，他徑自走到這座小墳前，然後坐在墳前一條長石板上撫摸著墳堆，就像是在撫摸一個心愛的人極溫柔，嘴裏還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起來後他向東走了大概有三四米，就開始四處扒拉著找東西，
    “警官，您來下。”
    秦牧走過去。
    “那天我們就是在這裏看見的，有兩三棵，遠看著亮晶晶的，怎麼沒了？”
    “你確定嗎？”
    “確定，就是這裏，旁邊就是這棵樹，我記得挺清楚。”
    秦牧舉起相機在林青青爸爸所指的位置啪啪照了幾張相片，然後帶上隨身的白的手套，
    “在周圍看下，有沒有，會不會被什麼人拔掉了？還有別的路嗎？”
    “就這一條路，平時誰來這種地方？”
    “你確定真的看到了水晶蘭？”
    “真的真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秦牧安排了出警，就在這片山林地毯式搜索水晶蘭下落，包括回村的路上。這裏並不是適合水晶蘭野生的環境，水晶蘭一定是有人刻意埋在這裏給林青青看的，而後又拿走了，可是一場雨把所有的一切可能存留下的線索都衝幹淨了。
    水晶蘭上有可能會留有指紋，可是一天的搜索沒有找到水晶蘭，哪怕隻是一片葉子。
    “秦組長，沒有找到那個什麼水晶蘭。”
    “好，你先帶弟兄們回去吧。明天再來繼續搜。”
    “啊，還搜？！秦組長，一朵花而已，這麼多天要沒在土裏長著，現在早爛了。領導嫌你動用警力太多，都有意見了。”
    秦牧想想也是，這條線索雖然重要，可是一味搜尋沒多大意義，幾朵花想要銷毀太簡單，要想找到簡直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