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兩味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6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水?”
“廢話,鴛鴦澗大小水源總共有一百多處,官府的派人把這些大小水源全部控製,所有的水集中在一起發放,沒毒的也變成有的毒的。我就是想查,有官兵守著也難辦。”
秋雲一打響指:“所以說,老頭你也有要低頭的時候,這件事對你而言難辦,對我和一春而言好辦,走,我和你走一趟!”
怪老頭瞅著秋雲的得意樣又是一聲冷哼,看起來隨意又不屑。一春雖然有心阻止秋雲,但開口的一瞬,還是改口道:“老人家秋雲並非常人,你急於弄清原因,和他出去必然能達成心願。我雙目失明,不方便帶你去。”
“哼!老朽有腿用得著你們幫?等官府那些人全部都病倒了,我自然就能去!”
這話說的,秋雲一抱肩,掏掏耳朵,樂道:“老頭啊老頭,你哪都好就是嘴太強,走!!!”
話音剛落,隨著一聲響指,兩人消失不見。一春喊了幾聲秋雲都不見有人回答,不由眉頭微蹙。中毒的前段時間他根本就不用法術,可現在總覺得自己精神頭好,時常忘了他身上有毒障的事,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來的急?想到這一春輕敲肩膀,古銅有些不情願的耷拉著樹冠從他脖間後鑽出,仿佛知道一春的心思。和他軟磨硬泡一會不情願的從他肩頭跳下,三步兩回頭的瞅瞅他,消失在院中。
耳邊病人的痛苦的沉吟聲不絕於耳,一春仰臉,感受著落在臉頰處的陽光,又朝張衡塑像的地方轉了轉頭,張衡廟熾熱的感覺並不強烈,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另有什麼原因?
心思剛起,一春猛然起身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一雙灰奕的眼眸再眼眶中左右轉動:“什麼人?”
院中靜悄悄的,出了呻吟聲無人回答。
是自己多心了?想到這,一春祭出番旗,八麵幡旗四散而去。還是小心為妙,如今是多事之秋。
老頭是被氣的夠嗆,一眨眼的功夫,剛才還在院裏他現在居然就到了溪邊,腳下石頭上鬆軟的青苔讓他站立不穩險些滑近水中,一邊的秋雲肆無忌憚的嘲笑起來,老頭鼻孔中粗喘兩團白氣狠瞪了他一眼,憤然將衣襟一甩,不想理他。
找了處幹淨的沒水的石頭,老頭調整姿態放眼遠眺,瞅了半天都沒見到官兵的影子,心中正納悶,一轉身的功夫猛然看見自己身後四五個官兵,一哆嗦差點沒摔到水裏。
這一下秋雲樂的更厲害,老頭緩了半天勁這才發現這些官兵似乎沒法動彈,又瞅了瞅身邊這人,心中大概知道怎麼回事,轉身探下身從溪中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沒有異味,河中的水草植物都長勢不錯,老頭又沿著溪水一路向上遊,走了沒一會他就開始不停的擦汗,一直待在張衡廟他不覺得熱,可這一出來,汗水就像長了腿一樣不聽使喚的往外冒,抬頭看了看天上和孿生兄弟一般磨盤大的太陽,他又卷起衣袖擦汗。
秋雲不緊不慢的跟在這老頭身後,從張衡廟出來他就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有障毒,可難受歸難受臉上還是那副笑嘻嘻看熱鬧的表情。
老頭在水源周圍仔細檢查片刻,發現誰的確沒問題時,這才縷著胡子點點頭:“嗯,走,去下一個!”
話說完,老頭一揚臉,瞅見秋雲不太對的臉色:“不行就回去,叫那個瞎子過來。”
“笑話!”秋雲揚起右手,心中卻犯了嘀咕,為難之際,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牙簽”朝自己飛速跑來,近了,仔細一看,哪裏是什麼牙簽就是古銅,明明是一顆樹跑的比兔子還快,離他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古銅縱深一躍落到秋雲頭上。
秋雲那個氣,剛伸手想抓,古銅利落的跳到他肩膀上,再一抓他又跑到頭上。折騰了幾次,也懶得理,一打響指,兩人一樹去了別的水源。
古銅本就不是凡品它和參星殿中的靜水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有它在秋雲身邊,身體裏的障毒不會因為他使用法力而大肆外泄。
在秋雲的帶領下兩人勘察了七八處水源,雖然天色還早,但見秋雲煞白的臉老頭也沒再繼續找了個理由回了鴛鴦澗張衡廟。
一回來,老頭什麼也沒說徑直去廟中搗鼓他的破鍋爛藥,一春心裏清楚他們兩沒去多長時間,這麼短時間就回來隻能是秋雲出了狀況。
按照古銅的指點,一春來到秋雲身邊坐下,催動法力鞏固他胸口的封印:“你好好休息,我去陪老先生。”
秋雲雖然有心說幾句,可最終嘴角一挑,搖了搖頭隻囑咐他路上小心。
“剛才我感覺有魔氣從廟上方掠過,你多加小心。”
秋雲當時一愣,急忙掏出百寶袋中的掛著流蘇金葉子,仔細瞧了遍發現的確沒什麼大礙,這才輸了口氣,隻要秋月沒事,魔界就是出再大的事他都管不著。不過話說回來天界的上神三次去魔界,清流又扣押了幾個上神。雖然天界開出條件暫時放過人間,可魔界時什麼情況,他們卻沒說。
天界的神賬一向算的清楚,清流扣了他們的人,傷了他們的臉,這筆賬自然要另算。至於會以什麼形式收場,他不得而知,總之應該不會鬧得太大。
一春因為雙目失明,所以每到一個地方老頭都會囑咐他待在原地別添麻煩,自己去水源地查找原因。兩人一連尋找了兩天多,第二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老頭彎下身擺弄著水源頭周圍枯萎散發惡臭的草藤,掐下一塊放在鼻底嗅嗅不由皺了眉。
“您有發現?”
“大概!”
一春不在多問,老頭抬著短腿讓凸出的石頭上一踩吃力的爬上岩石來到一棵歪脖子樹下,這棵樹被人從中間劈開兩半,一半爛在地上樹幹上長滿了各種彩色豔麗的菌,動物的糞便在其中被嘔臭。一半卻還活著,半截樹枝長得茂盛翠綠,看起來煞為詭異。
老頭圍著怪樹走了幾圈又在樹周圍踩了踩,樹根周圍的土綿軟的如同棉花一般,探著腦袋居高臨下往溪中一看,他這才發現腐爛的樹枝和糞便都被衝到河流中。一攆狗油胡,老頭兩個豆豆眼射出一絲光亮。轉身從腐爛的樹根上摘了幾個毒蘑菇和一春回了張衡廟。
前腳還沒沾地,老頭就往鍋邊跑,柴火往鍋底一塞點火燒國,挑選了十幾個藥材又把采摘的蘑菇扔到鍋裏。本就惡臭發苦的鍋一時氣味刺鼻,院中呻吟的病人有部分甚至彎身在地上嘔吐起來。
老頭將熬好的藥給院中的病人灌下,每隔半個時辰給他們把脈,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老頭眉頭鎖的更緊。把著脈不停搖頭。
一春覺得事情有異,終於開口詢問道:“是不是情況不好?”
老頭沉吟片刻,嗓中發出一陣粗聲:“看來,非那兩味藥材不可。”
“哪兩味?”
老頭伸手一筆畫:“一味是義王爺家的密陀僧,一味是六連琅環洞中六仙居六神手中的百花石。”
秋雲和一春詫異相對,兩人都被這些名詞說的有些懵。秋雲忖這下巴思索片刻:“義王爺?就是那個異姓王蕭王爺?”
老頭沒說話,秋雲知道自己說的沒錯,說起這個蕭王爺,那要追溯到幾代皇帝之前,因為陰差陽錯救了年幼的皇帝一命,被破例封為王爺,賜一個義字。爵位世代繼承。算下來蕭家已經有五代王爺了,除非皇帝敕令平時蕭王爺從不進宮。身享榮華富貴,攬盡天下珍奇,可以說榮耀至極。這一次賑災據說他還拿出一半家當上交國家,不過公治修從來不提他,文武百官也很少記得這個遠在邊外,從不上朝又不惹事的王爺。
“這個什麼密陀僧,隻有義王爺家有?”
“義王爺家的是最好的極品。這個義王爺虛偽至極!大方是假,自私是真。”
“他好歹也捐了五十萬兩銀子。”
老頭冷哼一聲:“我不信他王府中就那麼點銀子!”
這話倒說得沒錯,畢竟公治修下了命令,全國上下地方官員都有所表示,他能不表示?蕭家做了幾任的王爺能沒有點家底?
一春開口道:“老先生,您告訴我這們這兩個地方具體在哪,兩個東西又長得如何,我們去取。”
老頭背著手剛準備張口說些什麼廟外突然嘈雜起來,三人都以為是官兵又拖病人遺棄,可仔細聽了一會聲音不對,沒多時竟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準確的說先開始是砸門,不過敲了幾聲又放輕了力道。
老頭嗓中一陣不快的沉吟,幾步上前抽開門栓,隻見門外站了十幾號人,個個下人打扮,可衣服確實絲質地,汗水一浸兩個色。一個個臉紅的和番茄一樣,中間透著紫,腰間沒人別著兩個牛皮的大水袋。他們身後華蓋的轎子,上麵鑲著一顆鵝卵石一般大夜明珠轎簾都是用金絲繡的圖。
秋雲心道就是公治修都沒這麼奢侈,一春低聲道:“來的是誰?”
“一個智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