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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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焦頭山中隻剩下一點藏在山洞中的糧食和快發芽的土豆,吩咐人熬了點粥,每人半個烤土豆這就算一天的飯。想到前幾天滿滿一碗幹飯,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下午,陳超群正和幾個當家的商量接下來如何弄糧,方家現在態度曖昧,雖然沒直說山中出事,可他們肯定也有所察覺,這種作壁上觀的趨利避害的態度自然也不能指望他們會拿出糧食。
官府近期又不會有糧食從山中經過,從他們身上打主意有些不現實,而他們昨天才在附近山頭最弱的胡鵬手中吃了虧,自然也沒人在去打搶掠同行的注意,那麼唯一的出路就是柳門鎮的那些百姓。
可這話一說開,陳超群遲遲沒有同意:“兔子不吃窩邊草,這些年我們在柳門鎮百姓的心中印象還不錯,官府征兵追剿我們他們的積極性也不高,我聽說他們的莊稼苗全死了,剛才種的新苗。要是現在去劫掠,會讓他們更加恨我們……”
“可當家的,你要不劫他們,我們就要餓死。”
“現在士氣不旺,要是去搶掠別人,他們不一定幹。”
“這些人,真心跟著我們的有幾個,都是混吃混喝。指望他們賣命,還不如自己去幹!”
“我們本就是土匪,要什麼好名聲?”
幾個當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陳超群陷入了沉思,這幫人沒一個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除了感慨他們都是群鼠目寸光的蠢貨之外,也才看清這麼多年這些“兄弟”的嘴臉。
陳超群一直沒有開口,這些人也不能擅自提他拿主意,就著話題繼續勸,誰都清楚彼此的心思可誰都不肯退讓,天色越來越暗,所有人都耗著,山寨外的兄弟端著碗伸著脖子往裏瞅,都想知道自己的下頓飯在哪。
沒多時,山頭突然亮起火光,正堂中的幾個當家蹭一聲站起,魚貫而出,望著山中接連點起的哨火,臉都綠了。
這是有人攻山的信號,百十號弟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捏緊手中的長刀巴巴的看著。
“報!!當家的出事了!白眉山,彩鳳山的人來圍山了!”
陳超群看著上氣不接下氣一臉惶恐看著自己的送信小廝,仿佛看到了自己此時的表情:“你說什麼?白眉山和彩鳳山的人來了?你看清楚了?”
小廝都快哭了:“看清清楚了,東山和西山烏泱泱的全是他們的人,正向山頭逼近!”
“他們是一起來的?”
“不知道。”
三字一出,山上一片嘩然,山寨被燒,攻打胡鵬反被教訓,這一係列的事發生了不到五天,可現在白眉山的人和彩鳳山的人這兩個平時見麵就掐的兩撥人,卻像是商量好一樣來攻山,這說明什麼?這他媽就是針對自己的,有人要把自己往死理整。
陳超群暗自咬緊牙關,腦子一轉,急忙派人打探消息回奏迅速部署迎敵。
趁你病,要你命,陳超群氣還沒喘勻這接二連三一連串的變故讓他應接不暇,白眉山和彩鳳山的人趁夜來襲,雖然他盡快布置,可還是晚了一步,山中的製高點都被人搶占,幾處有利地勢更是一出都沒給自己剩下,他們全被包了餃子。陳超群做了魚死網破的心,可沒想到這群人圍而不攻。
這些陳超群的臉是徹底綠了,自己這邊沒糧食沒地利,這群人擺明了是要把自己活活逼死。
數百把弓箭對著他們,一旦下令衝鋒這就是死路一條,可不下去也隻能餓死。月光正盛,照的尖刀泛寒,思索片刻,陳超群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筱楓正坐在窗邊喝茶賞光,聽到動靜將手中的茶水全部倒在地上:“難喝。”
陳超群心中咯噔一下:“現在不是喝茶的時候,我們被人包圍了,他們圍而不攻,我怕會有更大的陰謀。”
筱楓將空茶杯一推:“陰謀?關我什麼事?要一杯茶就這麼難?”
前言不搭後語,陳超群的臉變了色:“筱春,我已經盡我所能去找茶,我是個粗人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樣的茶,但求你能幫我解決眼前的危機。”
筱楓冷聲一笑:“主意?我早給你出過!從你不聽勸去找胡鵬的一刻,你的危機就無解,你惹了一個不好惹的人。”
“我知道錯了!可人就算不好惹,我已經惹了。”
筱楓抬眼瞅了他一眼:“你不問問你惹的是誰?”
“我這輩子殺的人,惹的人多了,沒興趣知道他們的名字,反正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
“果然是亡命徒,你如果連你的敵人是誰想做什麼都不知道,死了也不可惜。倒是可惜了那塊埋你的地。既然你已一心求死,又何必我救你?”
陳超群再也沒說話,沒再多問,轉身出去。
兩方對峙想要弄掉其中一方不容易,可要弄掉其中一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月黑風高時,陳超群命人去捉了一人五花大綁的帶回來,
“你是哪個山頭的?”
那人口中塞布,死死瞪著陳超群看起來還頗有些氣節,陳超群輕笑一聲,提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順著肩頭劃了一條口子,刀劍擰著鑽進他肩頭。
不消片刻,那人就受不了連連求饒,什麼都願意招。
“我是白眉山頭徐當家的人!”
陳超群將刀一扔:“你們怎麼會和彩鳳山的人一起來攻打我們?”
那人有些支吾,二當家提起腰間的刀晃晃對他已提醒,渾身一哆嗦,他立刻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山頭來了兩人,他們不知道和徐當家說了什麼,突然叫我們準備好糧食,四天前的往上他突然讓我們帶著糧食到焦頭山,我們和彩鳳山沒有合作,也是到了才撞見的。”
“那你們徐當家沒有和彩鳳山聯合?”
“沒有,當家和彩鳳山的打了個照臉,什麼都沒說,各幹各的。”
陳超群眼睛一轉,這事情不簡單,四天前自己這邊還什麼都沒出,他準備什麼?白眉彩鳳兩撥人一見麵卻不掐,隻說明他們今天是知道對方要來,這背後絕對有人策劃統籌:“你說的那兩個人是什麼人?什麼摸樣?”
“一個一身黑衣服,說話顛三倒四極不靠譜,笑笑嘻嘻的。一個沉默寡言,文文靜靜。他們來了的當天晚上,徐當家特地招待了他們。我聽人說,他們兩是所有山頭都走遍了,現在正在胡鵬那待著。”
不隻是陳超群,幾百號弟兄臉全都變了色:“當真?”
“句句實話。”
“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徐當家為什麼不攻山?他的打算是什麼?”
“不知道,我們隻是執行徐當家的命令。”
執行?陳超群輕哼一聲,做了個手勢,幾號兄弟架著那人就下去了,隻剩下幾個當家琢磨想事。
這麼多年,他們今算是栽了,栽倒兩個高人手裏。白眉彩鳳兩撥人和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大家都大致了解,能把這兩人牽製為他所以聽他安排,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回想起在胡鵬地盤經曆的一切,都覺涼氣順著脊背蹭蹭往上冒。
這個陳超群,惹了個什麼人,下這麼狠的手?
這個問題,陳超群也在反複回想,他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兩人憋著屁的要把自己往死裏整?
思索片刻,陳超群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胡鵬那會會那兩人,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神聖!”
“大當家,有這個必要?要是我們真得罪過他,你就是去見他,他也不會收手,說不定你這一去就回不來。”
“是啊,老三說得對,這些年各個山頭勾心鬥角,能把這群人聚在一起收買為自己做事,這個人不簡單,還是謹慎為好。”
“三哥四哥說得對,大當家你好好考慮一下。”
陳超群看了看一直未發一言的老二:“我們現在被困在山上,對方圍而不攻,就是邀請我去,我現在連我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解圍?現如今糧食也沒了,坐著也是等死,去了也會死,還不如試一試!”
話畢,老二這才開口道:“我看不然就讓我們剛才抓到的那個小子去報個信,說大當家要和他們談談,白眉和彩鳳那兩撥人既然聽命於那兩人,自然也就代表的事那兩人的意思。去試試底也好。”
大當家和二當家都一致覺得這個主意能行,而現在他們又處境艱難,這麼一說再推諉幾句,所有人也就同意陳超群去冒險。
不到半天,放回去的土匪就帶了的信,他們同意和陳超群談判,這一下所有人心裏都輸了口氣,能回答說明自己還有活路,對方並不是衝著弄死他們來的。
可臨走前,一向少出門的筱楓卻不知從哪疙瘩出來,問了幾句有的沒有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就這麼幾句閑話的功夫,剛才還決定自己親自去的陳超群改了主意,選了一個比較機靈,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兄弟替自己去。
沒人知道陳超群想什麼,但也沒多問,這麼些年,這附近山頭的人都知道對方的老大姓什麼叫什麼,住哪個山頭,可這幾個老大很少見過麵。尤其是陳超群平時連山都很少下,更別說露臉了。
陳超群對那人交代了很長時間才讓那人下山,他臨時改變主意的原因很簡單,人心不古,那兩人他不知底細,又本事通天,將這附近的山頭的幾個土匪都收了,而老二這段時間野心勃勃,萬一這一幫人聯合起來,玩一個調虎離山,自己還不是死無全屍?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個辦法比較穩妥,這一等就是兩天,圍山的白眉彩鳳兩撥人可以說缺德到家了,明知道他們沒有糧食還頓頓在山下燒烤,幽香味順著風往上飄,把陳超群的人撓的心肝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