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說不清的心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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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糧部隊說是三五天後才會到達焦頭山,可這吃頓飯出了人命的功夫就到了,按照一天跋涉三百裏的距離來算,這距離縮的有點嚇人,就算是搭順風來的也太快,而且太巧了。
    秋雲和一春還有馮捕頭帶著衙門的人正準備上路點數時,突然發現隊伍後麵多了一個人,臉色如同石像,古銅膚色,麵沉似水殺氣騰騰。好家夥遠處看去比馮捕頭更讓人膽寒。
    “你是誰?”
    “梵音!”
    這兩聲不大不小,可偏偏驚的正和一春說話的秋雲嚇的身子一抖差點從馬上載下去,回頭一瞧身後隊伍裏真有梵音時,臉都綠了。
    “你怎麼來了?”
    梵音驅馬上前,淡淡回了兩個字:“擔心。”
    秋雲一抹臉無奈全寫在臉上,一春道:“秋月出事了?”
    “沒有。”
    “你有要緊的事告訴我們?”
    “沒有。”
    每次有梵音的地方必然尷尬,秋雲一把拉過一春:“別和他浪費時間,出發!”
    話雖如此,可沒過多久,秋雲和一春二人就掉了隊,要說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兩人都不會騎馬。平時法術用慣了,打個響指就能解決的問題騎什麼馬?上馬之前什麼也沒考慮,上了馬之後才發現這是個大問題。
    馮華等了兩人幾次,也懶得再等,直截了當的讓轟趕二人回去。秋雲騎在馬上看著前方已經看不見的隊伍,雙腿一提,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於”又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對一春道:“別擔心,他們走他們的,就算不騎馬我們也照樣能趕到,還要嚇他們一跳!騎馬有什麼了不起?不會騎馬的人才厲害!”
    “我們,落隊了!”
    “不重要!”
    梵音雙腿一夾,隨著一聲“於”,馬兒一抖脖子拖著他在兩人麵前便轉圈邊前進。
    秋雲眼睛一眯不快道:“這麼快就得瑟上了?我覺得今晚有必要改善一下夥食,弄幾條熏馬肉嚐嚐!”
    “馬是無辜的。”
    秋雲一瞪一春,這小子還是喜歡拆自己台!
    梵音收緊韁繩,馬搖搖頭和兩人並肩而行,他淡淡開口道:“晚了。”
    秋雲輕哼一聲,學著梵音的樣子勒緊韁繩,卻不料同樣的動作,馬卻像受驚一般,後腿一蹬差點沒被他甩下去。
    “如何?”
    秋雲挺了挺胸,裝作沒事樣:“我是和馬交流,梵音,我要是想跟著馮華早跟上去了,不跟上去,是因為我覺得這次糧食陳超群不會劫!”
    梵音挺著身子,沒什麼太大反映:“當真?”
    “樺林現在雖然沒了肉身,可他畢竟是魔,就算是殺人修煉,一旦殺了人之後他必然會心痛,怎麼有心思劫糧?”
    一春道:“萬一陳超群不是樺林?”
    “就算不是陳超群,樺林殺人修煉這是事實,沒了樺林坐鎮,這批糧食又是提前到達,就算有眼線,陳超群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布置周密。”
    “他還有一個神秘軍師。”
    秋雲一笑:“軍師?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更沒有人見過!又是一個據說!”
    縣令找急忙慌的說陳超群還來搶糧,用的詞是“據說”這兩個字有很大道聽途說的成分,一個堂堂縣令用這兩個闡述一件事,說明兩點,一,縣令很怕陳超群,所以有點風吹草動都打哆嗦。二,告訴縣令這件事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不方便多言所以用了據說兩個字,可在這柳門鎮除了縣令的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他官職還大的人。
    “你說縣令那麼著急讓陳超群死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個渾渾噩噩度日的人,怎麼會考慮那麼多?”
    “你還是想太多。”
    秋雲一扁嘴:“你又不讓我殺人,當然隻能做推論,萬一殺錯人,你還不和我翻臉?”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亂殺無辜。”
    殺不殺人,殺多少人,殺誰,那一向他都是看心情,要是別人這麼說他早不客氣,但既然是一春開口,就算不怎麼痛快,他隻是轉移話題:“秋月在方家玩的怎麼樣?”
    梵音道:“還好。”
    “還好?那幾個傷了一春的人有沒有線索?”
    “找到。”
    “人呢?”
    梵音視線快速在一春身上掃過:“死了。”
    “死了?誰那麼不知趣搶在我前麵動手?”
    “秋月。”
    “秋月?”秋雲先是一愣,繼而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暗自道了句這個丫頭,秋月會殺了那五人,可不是因為她想替一春報仇,而隻是單純的不想那五人死在自己手裏。她不想讓自己替一春出氣報仇,所以寧可受心痛之罪也要殺了那五人。
    再看一春的表情,雖然臉上有詫異和不快但也沒說什麼,畢竟那丫頭是秋雲的妹妹,人已經死了,這件事又和秋雲沒關係,再說多餘話沒有任何意義。
    秋雲故意沉著臉,責怪梵音:“你為什麼現在才說?我妹妹什麼脾氣你不知道?難道不能在她殺了五人之前告訴我?”
    梵音知道秋雲這句話是說給一春聽得,這五人落在他們兄妹手裏橫豎都一個結果。沉默片刻冷聲說了交代兩字。
    一春是聽不懂梵音精簡的這兩個字帶的含義,而秋雲卻懂,秋月殺了人會心痛,梵音這段時間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守在她身邊。可這個理由他總覺得有些牽強,送個消息而已,能費多少工夫?
    此刻隻聽梵音又說了六個字:“方家,祠堂,神隴!”
    秋雲一愣,琢磨片刻:“方家祠堂裏有一個祭祀樺林的空神隴?”
    梵音點頭。
    “是不是和街上的神隴一模一樣?”
    每次要表達兩個字以上的話語時梵音就會有一個蹙眉的小動作:“槐木所製,兩邊帶血。籠中有艾。”
    秋雲點點頭,一春看看梵音又看看秋雲:“你和他很默契。”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就算一春的眼神帶著平淡,但秋雲還是急於解釋:“隻是習慣。你別看他人模人樣,可從不說人話,也不知道當年在天上當神仙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緩和氣氛的話卻沒能緩和氣氛,帶來的卻是尷尬。
    一春雖然是神,可對神卻不了解,梵音墜魔的的事情還是從秋雲口中聽到的。他曾經問過梵音和秋雲是不是朋友,他的回答是不是。都說他是因為海棠而墜魔,可提及海棠他總一臉不快。這個人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秋雲身邊,每次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看不出心思,不與人交談,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實,極難猜透。
    可盯著梵音看久了,一春心頭冒出一個想法,他對秋雲是不是有特殊的感情?當梵音察覺到一春的視線,四目相對的一刻,相同的心思同樣的嗅覺,刹那間就讀出了對方心底的想法。
    “你是不是喜歡秋雲?”
    “轟”一聲,山間一道驚雷響過,烏雲籠罩山頭。
    話一說出口,一春自己都有些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可話已經說出口,反悔已經來不及,梵音依舊沒什麼表情,一句玩笑話,卻讓秋雲愣了半分,他的心思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不一樣,兩人誰都麼有開口,所以秋雲一笑:“你什麼時候也會開這種玩笑?”
    一春低著頭,揮動馬鞭快速驅馬前進,隻剩梵音和秋雲兩人並馬而行。
    回想起剛才一春的話,秋雲看向身邊人問了一句更尷尬的話:“海棠怎麼樣?”
    誰不知道梵音一提海棠就不痛快,雖然傳說他是為了她而墜天。別人要是提及他什麼也不會說,唯獨秋雲在這個時候問了這麼一句,他的臉色尤為難看。於是梵音也快速驅馬離開,三人如今隻剩了兩人。
    秋雲一咋舌,將韁繩在手中轉圜半圈,這些人的心思難道不能像自己一樣簡單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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