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蠢縣令，陳超群每次劫掠，是次次都得手？”
    縣令縷著胡子對秋雲質問的語氣有些不滿：“上差雖然是內侍，皇上身邊的人，可我好歹也是長輩，就算不對我用尊稱，但也不能加一個蠢字吧。”
    秋雲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南瓜子：“和我論輩分，我當你祖宗都綽綽有餘！公治修不過二十多歲，你見了他還不是要下跪？他要你腦袋你連屁都不敢放，我有令牌在手，你要再有不滿，我可以馬上摘了你的腦袋！”
    縣令臉色微變，什麼也沒法說，隻能將不痛快往心裏咽：“隻要陳超群出手就能得手。”
    “聽你的意思是他還有沒出手的時候？”
    陳超群點頭：“有些時候他沒有搶掠。不然每次都搶糧得手，百姓吃什麼？”
    “那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他不搶劫之前也沒什麼特定的征兆就像天氣一樣。好像全憑心情。”
    “他每次搶掠時，你們損失如何？”
    一說起這個，縣令不由歎了口氣：“次次傷亡慘重，不過這幾年護送的人員隻是重傷沒有死亡。”
    “這幾年是多少年？”
    “大約五六年，說起來也怪，五六年前陳超群凶殘無比，對於官府的人從不留情，那些護送糧食餉銀的人，十去九死。但也不是次次能得手，每次都要花很大風險，可這五六年突然風生水起，次次都能得手，而且人也突然變得收斂。”
    “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軍師？”
    “不知道，人人都說陳超群請了一個軍師，可都是聽說，沒見過，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那，方家和陳超群是什麼關係？”秋雲又不傻，作為柳門鎮的第一大戶，和這個第一土匪之間要是沒什麼聯係就鬼了。
    一說起這個，縣令臉上的難色更重：“方家每年會給陳超群一筆銀子，算是保護費，而陳超群也幫方家暗地做些事。這些地方豪強根本沒把官府放在眼裏！”
    “你不強硬，還有去土匪和強豪把你們放在眼裏，不是天大的笑話？你不也怕得罪他們？”
    縣令不想扯這個話題：“那個，你們要想鏟除陳超群，要對付的不是他一個人，你們要考慮他手下的那夥人如何安置？還有這些鎮上的百姓，還有方……”
    話未說完，秋雲急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我說過，我們的目標隻有陳超群一人，剩下的是你們官府的事，對付陳超群的關鍵不在於他，而在於弄清楚他那個神秘軍師是什麼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你知道有關他的多少消息？”
    此時縣令奄著腦袋道：“就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你衙門上的人可靠嗎？”
    說起這個，縣令一指頭上的烏沙苦笑：“我才來柳門鎮不到一年。”
    “一年？看不出來你對鎮上的事情還是很上心。”
    一春是個很真摯的人，看著他，聽著他口中說出那些誇獎，讓縣令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更不好接話。
    “要說衙門裏的老人，是捕頭馮華，他十幾歲就在衙門當差，對這裏的事情最清楚不過。你們有事可以問他！”
    臨走前，秋雲轉身問了最後兩個問題：“那個陳超群有一個神秘軍師的消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麼傳的。”
    “送糧和銀子的隊伍大概多久來一次？”
    “大概十天後會有一次。”
    柳門鎮地處位置關鍵，運往附近二十幾個大小城鎮的物資無論如何都要經過柳門鎮，要是饒過柳門至少要多一個月的時間。雖然物資一直被劫掠，但有時候有些地方催的急，路不走也要走，而且就算繞遠躲過了陳超群也還有別的土匪。反正都有土匪，幹嘛要繞遠路？
    出了縣衙，回想起和縣令談判的種種，秋雲開口詢問一春：“你怎麼看？”
    一春想了想：“陳超群當了二十多年的土匪，可在五六年前卻突然變了行事風格，這其中肯定有蹊蹺。陳超群並不是每次都劫掠糧食餉銀。我在想這個異常會不會和他的轉變的行事風格有關係？”
    秋雲摸了摸下巴：“陳超群是個土匪，可五六年前他搶糧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的時候，殺人狠厲，可五六年後一出手就能成功後，脾氣反而變好了，人員隻是重傷，這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陳超群和樺林逃不了關係，樺林這個人我雖然不喜歡，可倒也不會亂殺無辜，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可他畢竟殺人修煉，奪人性命。”
    “我知道，就事論事而已，你打算從哪入手？”
    “糧食，餉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