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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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治修倒下的一刻,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仿佛天塌了一般,就連一向淡定的長孫明珠都有些站不住。
這一切來得突然,沒有人會思考眼前的事怎麼發生,而在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倒下去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公治修!這個國家的君主,一個沒有子嗣沒有皇後年紀輕輕的君主。這仿佛是剪斷了懸在這個國家前朝後宮中的最後一根線,慌亂之中有人大哭,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安的慌亂情緒在這個小小的宮殿中蔓延,沒有人說一句話,彼此看著對方臉上相同的不知所措,忽覺眼前一黑。
浪峰也傻了眼,不停的喊著公治修,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急切,海棠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秋雲看著這群無頭蒼蠅一般的女子,死死壓住要著急往上衝的一春,大步上前對眾人說公治修今日太累,又喝了點酒醉了,宴會到此結束,讓眾人回宮。
慌亂中,隻要有個人站出來,說一句話,給個目標,無論是真是假總能穩住人心。隻要給個時間消化一切都會變得容易接受。夫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於秋雲說的這句話她們心中沒底,隻是這個時候,她們願意去相信。方子瓊跌跌撞撞的第一個逃似的走了。曹婉最後一個離開,看著一春似乎總有什麼話說。
等宮殿中所有人都被遣散,秋雲鬆開一春的一刻,他如兔子一般跑到公治修身邊用食指抵住他的額頭,口中不停吟誦著什麼。
海棠沉吟片刻:“這個穆一春,倒是有些意思,他的法術和我們都不一樣。”
秋雲懟了她一句:“你今天才知道?”
“今天知道怎麼了?就算我不知道,他遲早也會告訴我的。”
浪峰看著一春心急如焚,秋雲和海棠兩人漠不關心你一句我一句聊天的節奏讓他心中的那份不適感更加強烈。
“如何?”
一春緩緩收回食指沉默片刻:“毒解了,可他體內好像還有什麼。”
等候許久的浪峰霎時變了臉色,身子抖得厲害,抽出隨身的長刀朝一春砍去,可最終刀鋒一轉,攥緊雙拳扛起公治修朝殿外跑去。
而浪峰不知道,在他拔刀的一刻,秋雲看向他的眼裏已滿是殺氣,要是他真砍下去,絕不可能活。
海棠挑弄著頭發一副無聊的姿態:“真是,那杯酒應該是給我喝的吧?那個叫方子瓊的女人臉色一直不對,毒是她下的,想殺的人也是我,真是可惜,我這麼美,上天都眷顧我呢!”
秋雲懶得理他,上前對一春道:“存在公治修身體裏的東西你覺得是什麼?”
“不知道,那個東西仿佛黑洞會把我的法術卸掉。”
秋雲心思一沉,人間的毒或者詛咒,以一春的法術沒有解不了的,秋雲端起公治修喝過的酒杯仔細瞧了瞧,又倒了一杯酒,觀察片刻一飲而下。
回神的一春看見這一幕,當即臉色全變,一向溫和少有浮動的臉上突然染上怒意,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擲到地上,一言未發一雙眼睛瞧著他本不善言辭,可想說的話已經在他眼中表現出來。
秋雲嘴角帶笑,挑過一春耳邊的頭發:“瞧你這樣,放心,我不會有事。我隻是想知道這裏麵是什麼毒。”
一春拽過頭發退後幾步,低頭不語,海棠瞧著這兩人的氣氛心頭有些異樣,這感覺怎麼有些不對?
“連穆一春都束手無策的毒,要是毒死你才好。”
“那真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一盞茶的功夫不長也不短,一春的目光隨時都在秋雲身上,害怕出差池,整個人的心都是懸的。
“糟……”話沒說完,好端端的秋雲突然臉色陡變癱軟在桌上嘴角含著黑血,海棠一臉詫異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春已經衝上前剛準備做法,突然傳來幾聲笑意,原本癱軟在桌上吐黑血的人此刻晃晃腦袋擦擦嘴角,似笑非笑的瞧著擔憂未消的一春。
“別開這種玩笑!”
秋雲沒心沒肺的一樂:“這酒裏雖然有毒,但毒性不大,不過除了毒,卻多了點東西。有人把一點神力滲入其中。”
見一春那張盯著自己一臉困惑的臉,秋雲搖頭開始普及:“神力和魔氣一樣,這兩樣東西,人都沾不得。魔氣沾了人會發瘋,而沾了神力人則會昏迷不醒。你的法術要是高出他一截自然可以解開,但看樣子他的法術不是和你相當,就是在你之上。”
一春沉默片刻,看著秋雲認真道:“那如果用魔氣能不能抵消?”
也許是一春問的認真,讓秋雲心中慌了一下,但很快他鎮定道:“除非找到和那股神力相當的魔氣否則隻會害了公治修,魔氣低於神力則無效,要是魔氣高於神力公治修會瘋。那是驅虎吞狼之計不值得。”
一側的海棠一挑耳邊的頭發:“公治修的酒裏怎麼會有神力?前幾天他皇宮中不是還說有魔氣?這又是神又是魔的,還真是熱鬧。”
一春像是想到什麼:“上次,你在曹參府中遇到的高人,是神,還是魔?”
能從秋雲身上取東西的絕對不是人,上次他沒有細問,可現在情況不一樣,而秋雲立刻明白他話語的意思,臉色一沉:“那家夥的法力在你之上,你去找他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這件事不會是曹參做的。”
秋雲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曹參府上的高人的確是神,而且法力不低,並且看他的態度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不想主動接觸對方。
海棠聽聞,卻是一笑:“現在的神也喜歡摻和這些事,不過你怎麼確定這件事不會曹參做的?”
秋雲有些不耐煩:“他想當權臣,並不想當皇帝!”
“你怎麼知道他不想當皇帝?人心不古,他未必沒那個想法。”
他看見一春悶悶不樂的樣子本就心煩,現在聽海棠在旁邊陰陽怪氣話裏有話自然火氣:“你有完沒完?想證實自己去問!”
海棠有些不痛快:“秋雲,我怎麼覺得你對一春態度好的反常?”
“你什麼意思?”
“我看你在人間待的太久,早忘了清流最開始的交代,你處處和我作對,隻怕你的心早已不和我們一條心。”
“是不是一條心輪不著你說!”
“你這是被我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了?秋雲,挖坑給自己跳的這種蠢事別做第二次啊!”
因為一春在,秋雲怕話趕話將這女人惹毛什麼話都往外說不由將心頭的火氣壓了壓:“放心,你看不了我笑話。你要沒什麼事,就別站在這礙眼!又或者你可以去報告給曹老頭子,你的臥底工作完成了!”
海棠白了他一眼,摸著下巴琢磨,現在公治修昏迷不醒,她本和公治修沒有瓜葛,原本的目的隻是單純想氣秋雲,這件事她沒必要進去攪和。至於那個把自己當棋子的曹參看起來和公治修有恩怨,而穆一春似乎又很在乎那個公治修,而秋雲又對一春很上心。雖然秋雲不想摻和這件事,但最終肯定也會攪進去。所以既然如此,自己何不穩坐釣魚台,讓他們四人去鬥?到時候自己什麼仇都報了。
這些男人腦子裏整天想的就是鬥,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鬥得痛快,秋雲和一春的關係雖然奇怪,不過不管怎麼樣,諒他沒那個膽子違抗清流的意願。
真想看看秋雲看到他費盡心機拉攏的人,最後被自己搶走是什麼表情。
“既然公治修生死不明,那暫時也沒我什麼事,我先回家看看。”海棠衝秋雲嫵媚的一揮手消失在大殿之中。
秋雲瞅都不想瞅她一眼,那個女人的心思他還不知道,一向隻喜歡撿漏。有事的時候看不到人,沒事的時候總能見到。
不過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