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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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的人越打越少,擄走小羽的那夥人逐漸沾了上風,白永初看在眼中急的直跺腳,抓著浪峰的衣襟不斷的求他上前幫忙。而浪峰不為所動,一句他隻是奉公子之令保護他,其餘一概不管的話讓白永初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眼見情況越來越急,白永初盯著浪峰將心一橫,大喊著往殺手中跑去!
浪峰顯然沒料到他有這麼一手,想拉他已經來不及,隻好也衝入人群中被動應戰。
“徐歡,你們三個,也去幫忙!”
“可是公子……”
“那些人要是得手,這客棧裏一個人都活不了,況且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怎麼說的?”
一句質問,徐歡和其餘兩人心頭一涼,這麼些年,他們目送別人離去,這命運終究有一天落到了自己頭上!三人沒多說一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齊齊彎下腰拱手對李修鄭重行李:“多謝公子這些年的照顧!”
李修像是沒聽見一樣,頭也不抬,更不作答。
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殺手一個個武功高強,就算浪峰他們四人加入局勢也不見好轉。反而四人越戰越疲,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眼見局勢越來越不利,徐歡撤出戰場搶先護送李修離開。
可一旦加入戰鬥就注定被人盯死,隨著同伴的一句小心,徐歡被砍下一條胳膊,他反手一刺挑殺敵人。
“公子!走!”徐歡臉色慘白,斷臂的胳膊突突的往外冒血,李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狼狽的戰場兀自搖了搖頭:“不該帶你們幾個出來。”
“屬下無能!”
戰況越來越膠著,越往門口走,遇到的阻力越大,徐歡斷了一條胳膊,疼的臉色發白,而其他三人也都身受重傷,騰不出手。有好幾次刀劍都順著李修的臉邊劃過,雖然徐歡以命相拚,但視線已經越來越渾濁,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可那剩下的六個敵人卻像不知疲憊的戰士,打了許久一點都不顯疲態。
徐歡揮刀一落,整個人跪倒在地。耳邊四處響起的那一聲公子,讓他知道李修命懸一線,可他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站起!
李修聽著四周侍衛們的呼喊瞅了一眼已經渾身是血無法起身的徐歡,又看著正朝自己揮刀而來的殺手,沒有閃也沒有躲,甚至眼中連絲恐懼都沒有。
“公子!!!”
嗡一聲,一道白光閃過,四個黑衣刺客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推出幾米遠。李修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愣了片刻,而徐歡則麵如死灰,甚至居然聲嘶力竭大喊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春脖間的衣襟上還暈染著大片血跡,脖間的紅印清楚的證明著他脖間被人割開過,可這個本該躺在地上的死人,居然就這麼又活了過來,而且出現在試圖殺他的人麵前,還救了他們。
盯著眼前人短短幾秒後,徐歡手一抖,手中的再次刀掉落在地,突然間他看著一春大笑起來,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再無活下去的理由,看著不遠處麵色冷淡已經對他們失望到極點的李修,他掐斷最後腦海裏的最後一點幻想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藥丸一飲而盡。其餘兩人也暗自低下頭從懷中掏出相同的瓷瓶做了同樣的事。
不消片刻,徐歡三人便躺在地上哀嚎打滾,不停的用手抓撓自己的臉,不到五秒的時間就已經咽氣。等一春趕過去,三人都已斃命,每個人臉上都長出流膿的爛瘡麵目全非。
“他們三個為什麼服毒?”
李修冷眼看著一春,他脖間那塊鮮紅的血跡仿佛嘲諷他一般刺眼:“我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他們可是你的人!”
“我原來的三個侍衛不久前死了,他們是誰我不知道,我的人,隻剩浪峰一個!”
浪峰看著麵目表情說不上是從容還是無情的李修沒有做聲。
“你身上哪來的血?”
麵對李修的質問,一春扶手放在沾滿血跡的衣服上,然後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血跡一點點消失,又變回以前的素藍。
“公子!”浪峰低喚一聲,剛才那些被一春打飛的四個殺手搖搖晃晃提著刀劍起身。
“你沒殺了他們?”李修語氣中少見的帶著點怒意,一春不做理會,而浪峰將劍一轉,利落的朝四個殺手刺去,可跑到一半,身體突然頓住,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什麼意思?”麵對那些提刀馬上要朝自己看過來的殺手浪峰盯著一春咬牙切齒。
剛才的白光隻是將這些人彈開並沒有傷到要害,如今這些人卷土重來,一春本打算限製住這些人的行動交給官府處理,可施加在這些人身上的法術卻不奏效,還將被法術封住行動的浪峰置於險地,一春隻好故技重施將這些人再次彈開。此時浪峰盯著一春恨的雙目發紅:“你到底要幹什麼!殺了他們!”
浪峰的傷口因為激動而鮮血外湧,一春上前扶住浪峰的肩膀,口中不停的吟誦著什麼,不消片刻,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愈合,如同神跡一般。
“我不殺人。”
瞅著不遠處又要卷土重來的那些殺手,浪峰盡力壓製自己的火氣:“可他們要殺你,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殺了他們?你是不是想讓我們陪你一起死?”
浪峰的情緒很激動,心中的那點不知名的火氣此時全部對一春發了出來,這個本該死掉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不然徐歡他們三人還能將功抵過有一線生機,不至於落得這麼個下場。
“對不起。”
淡淡的三個字如同火上澆油,浪峰一把揪住一春的衣襟,紅著眼恨不得將他生吞,可最後卻是將他甩到一旁,提著刀朝那幾個打不死的殺手衝了過去!一刀一刀不要命的朝對方砍著。身上的傷越多,他砍殺越起勁,一聲一聲的嘶吼一聲一聲的揮刀。
李修看著這個壓抑自己情緒一心想送死的侍衛,搖了搖頭,這些人,真是,一個都不能用了。
浪峰本是抱著赴死的心情去拚命,可關鍵時候卻被一春生生從這四個黑衣殺手中拽了回來。
活著難,想死卻他媽也不容易,浪峰氣急一刀抵在一春脖間:“放手!”
“你會死!”
“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春沒做聲,拽著浪峰的手遲遲沒有動作,浪峰一咬牙揮刀一砍,一春胳膊上劃出一道口子突突往外冒血。
“放手!”
淡青色的衣裳被血染的通紅,而一春抓著浪峰的手始終沒有鬆:“你不能去!”
冷淡的表情,不容抗拒的語氣,如同一根針紮紮浪峰心頭,挑出一道縫,心中那些火順著縫燒了起來,一春和他身後那張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臉重合,心頭的委屈,難受,不甘,都在此時雜糅在一起變成不可名狀的怒火,隨著一聲大喊,揮刀朝拉住自己的那隻胳膊砍去!
李修站在遠處冷著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一次,刀落,手斷!
啪!帶血的長刀連同一直血淋淋的手掉落在地上。
浪峰臉色慘,白右手的手腕處突突的往外冒著血,地上的右手血肉模糊,中指和食指還在痙攣抖動。他一臉驚恐的看著一春,如同怪物一般,心頭的百般情緒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拽著你讓你不去送死,你可以砍自己的胳膊,幹嘛要砍你救命恩人的手?”
隨著陣陣涼意,本隻有十人的客棧,突然出現第十一人,他麵色冰冷,深黑的眼眸裏泛著紅,掌櫃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隻是躲在櫃子底下抱著財神爺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白永初看著突然出現的秋雲渾身一哆嗦栽倒在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這個反映,隻覺得可怕。
秋雲瞅了浪峰一眼,一腳踩在他的斷手上,黑色的火焰霎時將斷手燒的連渣都不剩。
身後的四個黑衣殺手緩過勁又朝眾人撲來,秋雲頭都不回,左手憑空一捏,頓時四個殺手身上同時發出骨骼碎裂的哢哢聲,整個身體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受不了負荷的皮肉最後被活活撐爆倒在地上在不動彈。
屋中一片寂靜,小羽已經沒有危險,就躺在離秋雲不遠的地方,可白永初卻再沒有半點勇氣移動半步。
幾聲清脆的掌聲打破寂靜,李修輕拍手掌,還沒開口,秋雲的食指便抵上他的脖間,麵對秋雲身上滲出的殺意,李修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想殺我?隻怕你身後的那位不會同意。”
“我殺人,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是嗎?一春可在身後看著你!”
秋雲眼神一凜,手中的力道剛重了一寸,可耳邊響起的那聲秋雲,卻讓他仿佛被定住一般怎麼都下不了手。最終隻能惱怒的一揮袖揪起一春的領子一打響指消失在客棧中。
“浪峰!”
浪峰白著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客棧中寂靜的可怕,他低著頭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此刻李修的表情。
“你對我有怨?”
“屬下不敢。”
“當初,我選你們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感情這東西最是多餘。你想死,還是想活?”
手腕處的疼痛讓浪峰殘餘的理智也逐漸回歸,看著地上已經看不出樣子的徐歡三人,他眼眸微垂:“想活。”
李修撿拾起地上的長刀架在浪峰的脖子上:“這世上,天天想殺我的人多了,不缺你一個。”
“我的命是公子給的,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殺公子。”
李修輕笑一聲,在浪峰肩頭紮了個窟窿:“控製不住情緒,也會害了我,當時你應該衝我來,這樣我現在就有理由殺了你!”
浪峰低著頭,身上的傷已經讓他感覺不到疼痛,看著血順著傷口流成一片,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李修將劍扔到一邊,冷聲道:“站的起來嗎?”
“能!”
“去看一下那些黑衣人什麼身份。”
浪峰咬著牙,費力撿拾起地上的刀,撐著半個身子勉強起身,三步兩晃的前去查人。
“你不去,看看那個丫鬟?”
突然被李修點名的白永初癡癡愣愣的答應著,腿始終卻軟的厲害。原來這世上沒有最狠,隻有更狠。
“那個,你的人……好像有點撐不住。”
李修瞅了白永初一眼,嚇得他急忙閉了嘴。
浪峰在滿地的屍體中遊走查探,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有些站不穩,雙眸也有些渾濁,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對李修彙報:“公子,這些抵擋擄走丫鬟的人是金天年的侍衛,而擄人的是一撥替人賣命的浪子殺手。”
白永初立刻咋呼道:“金天年?這個丫鬟是金主客大人家的?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最終定奪閱卷定奪此次考試的人吧?”
浪峰低頭不語,李修視線轉向白永初,對他挑嘴一笑:“白公子,你救下的這個丫頭,來頭不小!”
這句平平淡淡的話,卻像是吞下一塊冰疙瘩卡在嗓子裏刺的白永初難受,此時他也恨不得找個誰都看不見的地方躲起來,和這些人呆著太不舒服。
“公子,這些屍體怎麼辦?”
“報官。”
浪峰看著躺在地上那些看不出容貌的兄弟,心中泛起一絲涼意,掃到旁邊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體,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公子,這些人……”
李修輕揚下巴從店中的屍體跨過上樓:“十幾個黑衣人,四個人的血,處理起來方便。”
浪峰應了一句是沒有多說,白永初嘀嘀咕咕的念著李修的話有些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