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一聲怒吼讓所有人都對秋雲他們投去豔羨的目光，三人撥開人流穿插入翠坊，可還沒踏進門就被老鴇子一掌攔下：“呦！我們這的規矩是進門交錢，即使是海棠姑娘的熟人也不能例外！一百兩黃金，三人三百兩！”
    劉季上下打量這個四十出頭滿臉脂粉香氣的女人不快道：“三人三百兩黃金？”
    老鴇一瞅劉季連連咋舌：“這不是墨香閣的劉大人嗎？真是稀客，你要是吝嗇這一百兩，那也就不用見海棠姑娘了！”
    老鴇揮著手絹，脂粉的香氣鑽入鼻腔嗆的人直打噴嚏，仰頭亂瞟的眼裏更是帶著份不屑。劉季很少來這地方，見這老鴇又是這個態度，加上周圍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三人議論紛紛，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大袖一揮，轉身離開。老鴇瞅了秋雲和一春一眼嫌棄故意大聲一叱手絹往他兩人麵前一拂嘀咕了句神棍扭著腰離開。
    一春不解道：“什麼是神棍？”
    秋雲沒作聲打了個響指，扭著身姿上樓的老鴇腳下一滑連滾帶爬從樓梯上落下摔的灰頭土臉半天起不來。
    秋雲對一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起上去，但一春卻完全不懂呆傻的站在原地，秋雲一咋舌拽著他跨過老鴇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跑。
    剛一推門，一個胭脂盒準確無誤的正中秋雲額頭，一春看著倚在床邊雙手抱胸神色痛快的女子默默皺了皺眉。
    “我這胭脂水粉的味道怎麼樣？”
    秋雲揉揉額頭：“果然是老女人的品味，給你介紹個人，穆一春！”
    海棠壓住眼中的驚喜，眼前這個男子不同於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看她的眼神裏沒有一點狂熱，仿佛她隻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普通人，這種眼神讓她有些不快，海棠抖落肩頭的薄衫，信步上前：“穆公子，初次見麵，小女子便是海棠！”
    溫聲細語仿佛酥若無骨，看著一春的眼中也是明眸帶水楚楚可憐，兩片豐潤的唇瓣如同新摘的櫻桃，咫尺間的距離帶著一份難以言說的曖昧，突然間海棠哎呦一聲，身子一抖倒在一春身上：“我腳扭了。公子可能扶我過去？”
    凡是她開口的要求從沒有男人拒絕過，何況還是個可以觸碰她身子這種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可一春卻抬起海棠的手臂勾在秋雲肩上：“你扶她過去，她腳扭了！”
    “……”
    秋雲忍著樂，強迫自己從眼裏對一春擠出一絲感謝之意，扶著海棠去桌邊坐下。這短短幾十米的路，兩人沒少在暗中較勁！
    一落座，海棠就迫不及待的打落秋雲的手掌，對一春笑道：“公子覺得，我不美嗎？”
    “沒有。”
    “那為何公子都不願意看多看我一眼？扶我一把？莫不是討厭我？”
    細軟的聲音不由讓秋雲抓了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一春看了看秋雲，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老女人。”
    “……”
    海棠忍著火：“公子真會說笑。這老女人三個字用在我身上是不是不合適？”
    “不會，恰如其分。”
    “公子……確定？”這四個字完全是被海棠生生擠出來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隱藏的完全是你敢說個是字我就活剮了你的火氣。
    一春心中一下沒有了底，但看看旁邊的秋雲還是鼓起勇氣道：“你確實是個風韻猶存的老女人。三界之內都找不到比你還美的老女人。”
    海棠嘴角抽的厲害，彎彎的眼睛裏幾乎要擠出火來：“我……去去就回！”
    海棠一走，一春便道：“秋雲，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人間的規矩真的是這樣？”
    “當然，她那樣的表情是害羞，你還是沒有撓到她痛楚，所以她的臉色才那麼古怪。你沒看見樓下的人那麼多，哪個說的不好，可她理他們了嗎？你別不適應，要學會放鬆，一句一句來。”
    一春想了想：“好，我信你。”
    “……”秋雲回以尷尬的微笑，不自覺的抓了一把瓜子往嘴裏送。
    “你準備什麼時候對她吐露心意？”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秋雲吸了口涼氣，眼睛稍轉：“時候不到，我一直和她打鬧慣了，導致她現在對我的印象很差，就算我說我喜歡她，她也不會信，你要是能和她套上近乎，通過你向她表達我的意思，我覺得勝算大。”
    一春沒有做聲，他並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秋雲笑笑，在他耳邊道：“這樣，她待會來你這樣說……”
    “能……行嗎？”
    “嘖！絕對沒問題，隻要她變臉要打人那就是有戲。”
    一春是個比較內斂平和的人，一直對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半信半疑，就算能接受，要他當個旁觀者沒問題，可要他去那樣說那樣做，卻有些為難。
    眼見那人還在猶豫，秋雲歎了口氣：“算了，這本是我自己的事，你先去墨香閣住著，三天之內我必然回來找你。”
    “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