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美的嘛，在做什麼？”馮曉很快回複。
    “回家的路上，今天真冷。”林凡不知道指的是身體還是此刻心的溫度。
    “那一定穿厚點，我下個月過去是不是也要穿羽絨服啊？我們這裏冬天根本沒有雪，穿件單衣就行。”
    “沒事，你盡量穿厚點，我給你提前買上羽絨服，你下飛機直接套上就行。”
    “嗯嗯，我不怕冷，哈哈。”
    “暈，C市的冬天可不比你那，你還是多穿點，我回了。”林凡看到遠處駛來的空車，招了招手。
    “放心啦，你回家注意安全。”
    出租車裏的溫度讓林凡舒服了許多，就是車內有股濃烈的煙味，嗆得她想咳嗽。
    原本生氣、難過的心情，在與馮曉的隻言片語後，平靜了許多，心也慢慢回溫。
    這晚，林曉睡得很熟。
    連著兩天，陳思海都沒有聯係林凡，即使出差趕飛機的早晨，林凡背著雙肩包從母親家出發，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她放棄了期待。
    冷戰？嗬嗬，還有點新花樣麼。
    林凡認為這件事，她並沒有原則性的錯誤，即使照顧不周，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她不明白陳思海為什麼不能多一些體諒。
    在D市跑了一天，對項目及周邊情況有了大致了解，晚上開發商陳總請大家吃飯，觥籌交錯，林凡不善酒力，無奈這種場合，不好拒絕。
    幾杯過後，林凡有些暈，想抽著上衛生間的機會給陳思海打個電話。
    要是以往的冷戰，一定是陳思海先聯係她，即使不正麵道歉，兩人也心知肚明和好如初。
    想到陳思海最近心裏不好受，林凡決定還是她先妥協吧。
    “嘟……嘟……”電話接通，對麵沒有聲音。
    林凡知道，陳思海在等她說第一句話。
    “喂，陳思海？”
    “嗯，有什麼事？”陳思海冷冷回應。
    林凡反而不知如何繼續，“昂，沒啥事，你還在醫院呢嗎？媽怎麼樣，睡了嗎？”
    “睡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林凡被說的莫名其妙，不都過了麼，陳思海為何還在糾結。
    “你夠了，能不能別沒完沒了，我是閑在家裏玩嗎，賺錢容易嗎，我都加了多少天班了，得到你一分一毫的關心了嗎？！”林凡不想再忍了。
    “我沒完沒了，你工作的破事給我說過多少遍了，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兩人對話的語氣越來越重，聽到陳思海不可理喻的話，林凡徹底爆發。
    “我工作的破事？陳思海，你**一個月賺多少錢，要不是我在這加班加點，我們可能結婚兩年再買房子嗎？你**咋這麼沒良心，我作為一個女人，容易嗎？男人才應該是家裏的頂梁柱！”
    林凡借著酒勁彪了髒話。
    曾經，關於賺錢少的話題是陳思海的禁區，可能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他一個事業單位的小醫生，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對現在高房價、高物價的社會來說真是太少，隻圖個穩定罷了。
    而現在，林凡根本不想顧忌。
    “嘟……嘟……”林凡沒想到陳思海直接掛了電話。
    嗬嗬，林凡在心裏冷笑，這樣一個男人，我和他結婚究竟圖什麼。
    腳步有些不穩的走進包廂，林凡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與領導敬酒，和同事熱聊，此刻第一次想好好麻醉自己。
    回到酒店，洗漱完躺在床上，頭很暈，身體有些重，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茶色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的有些曖昧，林凡微睜著雙眼，有種想說話的欲望，不由自主按下了馮曉的號碼。
    “睡了麼？”
    “嗯，正準備睡，你回房間了吧。”
    “昂……”林凡不知道是該說想念還是說與陳思海爭吵的事情。
    “感覺你聲音有點醉，喝酒了？”
    “嗬嗬，耳朵挺靈，喝的不多……嗯……想你了”林凡還是沒有忍住。
    “親愛的，我也想你了，我恨不得現在就在你身邊，真的很久沒見你，看你的朋友圈，你比以前成熟了些，我是老了。”馮曉的聲音裏略帶感慨。
    “好呀，你是想說我老了嗎，你才是老殼子呢!”林凡開始撒嬌。
    “哈哈，我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本來我都是快要奔四的人了。”
    “搞錯沒有，你才三十出頭好不好，怎麼就奔四了，我倒是真的該奔三了，是你們那裏競爭壓力太大，讓你未老先衰嘛！”
    “你怎麼知道我衰啊，我身體可是很年輕的好不好，之前還參加過A市的十公裏樂跑比賽，到時候你就見識了！”馮曉發出不懷好意的笑。
    “暈，你好好的，感覺你現在的聲音好熟悉，和以前一樣。”林凡有些意亂情迷，急忙打住了馮曉的話。
    “林凡，雖然這幾年我們在工作中有成長，有變化，但是我們的心其實都沒有變，還在等著對方。”馮曉認真的回應。
    “嗬嗬，知道啦，很晚了，趕緊睡覺吧，我明天還要早起，上午有事要辦，晚上回C市。”
    林凡現在還不敢對馮曉徹底敞開心扉，曾經受傷的經曆讓她有些猶豫，也許見麵了，也就釋然了，林凡提醒自己。
    “好的，一起好好睡覺，晚安。”
    林凡打起了哈欠，掃了一眼窗外，遠處星光點點，這一刻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