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下午班還有一個小時，林凡到樓下超市買了點蛋糕、酸奶，今晚需要把方案好好修改下，熬夜難以避免。
    電話聲響起，林凡一看是陳思海。
    “喂，林凡，現在趕緊來**人民醫院吧，媽住院了。”陳思海的聲音急促而低沉，夾帶著不容拒絕的態度。
    “恩？什麼情況，媽怎麼了？”林凡感覺不太對，急著問。
    “你先來了再說吧，媽情況不太好！”
    “好吧，我現在打車過去。”林凡看陳思海電話裏不想說太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和領導請了假，林凡迅速穿上羽絨服，把要加班的資料帶上，拎起包快步朝電梯走去。
    林凡有駕照，但是一直不敢開車上路，平時上班都是陳思海接送。
    越是著急越打不上車，十來分鍾終於等來了輛空車。
    “**人民醫院”林凡聲音有些急促。
    這年頭，醫院是最不缺人氣的地方，已是下午7點下班時間，醫院大堂、休息廳、中庭廣場都坐滿了人。
    老樓、新樓，電梯單層、雙層，林凡繞的有些頭暈，終於快到病房。
    “林凡”，順著聲音看去，陳思海站在電梯左側走廊邊。
    “媽怎麼樣了？是發燒還是什麼？爸來了嗎？“林凡問的有些語無倫次，想快快知道情況。
    “媽今天早晨突然胃痛，嘔吐，爸把媽送到醫院，就開始檢查，初查的結果不好，可能是胃癌，現在要看是否立馬手術，活檢確診，先進去看看媽吧。”
    林凡真的不敢相信，陳思海母親年紀也就五十多，還沒有好好享受晚年，怎麼會得癌症。
    進了病房，看到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右手正掛著吊針。
    “媽”林凡的聲音帶著哭腔。
    林凡本就多愁善感，淚點低，看到這幅場景，眼淚在眼眶打轉。
    聽到聲音，陳思海的母親睜開雙眼，看林凡來了，把左手伸了過來“林凡，你來了，還在上班吧。”
    林凡不知如何作答，握著陳思海母親的手，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這時候，陳思海父親端著飯盒走了進來，“林凡，你來了。”
    “嗯嗯，爸，媽沒事吧？“
    “哎，看明天的檢查吧。”
    看著輸液袋裏的液體即將滴完，陳思海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護士趕忙過來換輸液袋。
    林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坐在了角落的凳子上，腦子一片空白。
    病房裏其他兩床的病人和家屬，平靜的做著各自的事情，陳思海與他父親、母親繼續聊著，林凡好像都
    沒有聽見，如與世隔絕了一般，那一刻的感覺有些異樣。
    半個多小時後，“你們趕緊回吧，我這沒啥事。”陳思海母親抬頭看著他們。
    “行吧，媽，那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不會有事的。”陳思海回道。
    “媽，你放寬心，沒啥事，我們明天再來。”林凡小聲說。
    “你們都要上班，別耽誤工作，都先回吧，天黑了，今晚我看著。“陳思海父親朝他倆說道。
    回家路上，廣播裏放著許美靜的”城裏的月光“，這本是林凡很喜歡的歌曲，此時卻絲毫沒有心情去感受。
    “思海，別擔心了，媽不會有事的。”林凡打破平靜。
    “我和主治醫生溝通過了，各項指標都很差，就看活檢結果吧。”陳思海聲音略帶哽咽。
    這種情況，林凡不知用何種語言安慰他，握了握陳思海放在檔位上的手，以示安慰。
    歌聲依舊，車內又陷入沉寂。
    快到元旦，路燈上都掛著串串燈籠，星星點點，一副喜氣祥和之相。
    萬家燈火，每扇窗戶裏都有不同的故事，演繹著人生的悲歡離合。
    從停車場走到家的路上，看著陳思海的背影，這一刻，林凡很傷感，擔心陳思海的母親，擔心陳思海。
    回家後，陳思海坐在沙發上一聲不發，眼睛發愣。
    林凡不想過多打擾，她覺得人在麵對這種突發狀況時，需要時間緩衝，也不希望別人多言。
    林凡匆匆洗漱完，拿著包裏的U盤和資料進了書房，開始加班。
    寫了一陣，聽不見客廳的動靜，林凡擔心的喊了聲“思海，睡了嗎？”
    沒有回應，出來一看，陳思海還是剛才的模樣，林凡一陣心疼。
    “思海，快去睡覺吧，媽真的不會有事的，你不休息好，明天怎麼換爸？”
    林凡想通過這種方式讓陳思海早點休息。
    “好吧，你也早點睡。”陳思海有氣無力的說。
    “嗯嗯，快去洗洗吧。”說完，林凡又進了書房。
    方案寫完，看了下手機，已經淩晨三點，揉了揉眼睛，關上電腦。
    林凡隻想趕緊睡覺，不知道明天、以後，她和陳思海還要麵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