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眼眶滑落，鼻子酸澀，林凡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自己為何還會這樣，不都是彼此無關了嗎？
    電話聲響起，馮曉的號碼，林凡匆忙掛掉，她不想在母親家說這些事情。
    同時，馮曉加了她的微信，混沌中她按下了“接受”，她不知道這次又是怎樣的溫情與傷害。
    但是她明白，她無力拒絕。
    自分手以來，馮曉每年都會聯係她，本以為可以平靜處之，無法控製的是，每次兩人都陷入回憶無法自拔。
    在回憶中重溫愛意，舔舐傷口，相互取暖，再麵對現實。
    最後都以無奈、落寞、憎恨、爭吵、不歡而散結束。
    或者，迎接下一個輪回。
    然而，彼此內心都有了默契，一個主動，一個接受，每年一次，刷新彼此在對方生活中的存在感。
    每當林凡以為近乎忘卻時，馮曉就會適時出現，無論是在夢裏、腦海裏、短信裏、電話裏……
    愛與賤，這兩個字在林凡心中浮現無數次。
    她不要自己再陷入，因為得不到，所以不去染指，更像一種偷的感覺。
    經過四年的異地，失去後，她隻想要一份踏實、充滿安全感的陪伴，僅此而已。
    要愛，請深愛，完全愛。
    殘缺的愛，寧可不要！
    “對不起，是我忍不住，每次開車聽到那些歌，我都會想到你，我知道我傷害你太深，我們現實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不想再留下遺憾，我們不是還愛著對方嗎？”
    看到這，心跳加快，什麼意思，複合還是……？林凡有些懵。
    “？”一個簡單的問號，包含她太多的話語，她不敢問，怕期望，怕靠近，怕讓自己變得過於卑微。
    “我們別再這麼煎熬彼此，好嗎？下個月我飛過來，我們見麵好不好，如果一切都沒變，我處理好我這裏的一切，你再處理你的事情，我們真正在一起好嗎？”
    林凡震驚了，她以為他們不會再在一起，最多是通訊工具裏的噓寒問暖，或是心底的情牽夢縈。
    有些夢幻想久了，會被凝固定格，當它現實了，卻發現自己難以承受，是怯懦，還是本身就不適應圓夢。
    看到馮曉的微信，林凡不知道如何回應，信息量太大，需要消化。
    愛他，這是一定的，而真的在一起，他離婚，我離婚，我再去A市……
    天呐，林凡不敢繼續去想，這是在做什麼？
    讓他拋棄妻子，自己也要拋棄愛我的男人，林凡想一口回絕，但是，卻開不了口。
    “這不現實，我是愛你，但是，我們不能成為渣男賤女。”
    “我和我老婆本就沒有感情，我家人也勸說讓我離婚，她無父無母，我會安頓好她，這輩子讓她不愁吃穿，林凡，我們可不可以為自己活？我不想我們再這樣痛苦下去。”
    心和腦子都亂成一團，林凡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這樣，難道一直以來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嗎，為何會退卻，無法作答。
    “很晚了，睡吧。”林凡需要時間好好想一下，衝動不是這個年齡該做的事情。
    關了手機，林凡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
    人生就是如此折騰，與其如此，寧可不遇見，不發生，不去愛，開始懷念以往平靜生活的種種好處。
    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是否真的該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不是婚姻生活不快樂嗎？
    愛他，不是就應該陪伴到老嗎？那麼愛為什麼不往前走一步？在怕什麼？
    內心裏的兩個小人不停掐架，擰著勁。
    好累，不覺中，林凡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