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戰坊前  第7章 小偷鄭可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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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海子說出事了,大慶就是一激靈,立馬條件反射似地從副駕駛位上彈起來坐直了,急切地問:“海子,什麼事?!”
    海子老神在在地說:“有人在偷汽車反光鏡。”
    大慶聽海子這樣一說,繃緊了神經又鬆了下來:“切,你狗拿耗子做什麼?!他偷他的,我們幹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海子皺著眉頭說:“大慶,可不能這樣想。你看,我們在這一片混的,以後我們要是出事了,這反光鏡的事也有可能會算在我們的頭上。你快開車,向前,600米左右,抓活的!”
    大慶就立馬發動車,順便看了一下儀表盤上的時間,才夜裏1:00不到,就說:“這家夥還很早的啊,真勤快!”
    6、700米在車子上就是不到二分鍾,一眨眼,就一個急刹車“吱的”一聲停下了。
    海子沒等車停穩就拉開車門、抓起鋼管就衝了過去。
    那個小偷剛把一輛寶馬車的反光鏡摘下來放進包裏,就看到有人衝過來,那是撒開腳丫子就沒命地向前跑。
    海子就放開腳在後麵追,大慶把車一扔,也跟在後麵追來。
    海子一看大慶也跟著追,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邊追一邊回頭罵大慶:“你豬啊,有車還用腳!你的兩隻腳比四個輪子快啊?!”
    大慶一聽樂了,哈哈大笑著說:“海子,還是你說的對,我都給氣急的糊塗了。”立馬回頭跑,去開車。
    小偷也是一時糊塗了,竟然沿著路直線跑,不知道轉彎!
    大慶把車開過了那個小偷,在他的前麵停下,下了車拿著鋼管就從前麵堵了過來。
    月亮明顯晃晃地掛在中天上,一切就跟白天似的。
    小偷看有兩人一前一後,手裏又有家夥,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噗通一聲坐在地上不起來了,說:“兩位饒命,我給你們錢。”
    海子衝那小偷重重地踢了一腳,那小偷鼻子上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海子喘著粗氣對也喘著粗氣的小偷說:“跑、你跑啊,怎麼不跑了?!”
    小偷說:“你、你們一個追、一個截,我還跑什麼跑!”
    海子看了大慶一眼說:“你看,他還不服氣了。”
    小偷說:“那、那是有點,有本事你就放了我,再跑,看誰跑得過得誰!我雖然不是專業跑步的,可是我從11歲就天天跑,還不相信跑不過你!”
    海子說:“熊樣,起來!”
    那小偷就是一哆嗦:“幹啥?”
    海子笑了道:“跑啊,你不是要跑嗎?如果你有本事就跑,我追不上你你就解放了。”
    大慶對海子說:“就這小偷你跟他屁什麼話,哪有抓住了還讓他再跑的道理?先狠狠地打一頓,讓我出口氣再說!”
    海子道:“要讓他服氣。”
    那小偷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又補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算話不?”
    海子啪地一個耳光打了過去:“你狗日子這麼多費話,起跑!”
    那小偷再不猶豫,起身就跑。
    海子就起身開追,大慶檢起小偷的包,就發動了車跟在後麵不即不離的,不再到前麵去堵。
    那小偷為了逃命,自是不管不顧地死命跑;海子是年輕氣盛,賭的就是一口氣,也是死命的追。
    這一跑可比剛才時間多了,一跑起來就是跑了上十來分鍾,小偷也沒有能甩開海子,海子也沒有能追到小偷。
    追到了一個岔路,小偷突然向一個小巷子跑去。
    海子回頭向大慶一笑,大慶也從車窗口裏伸出頭向海子一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車子就加速向前開去。
    原來這條巷子是一條直直的竹杆巷,中間沒有路,隻能一進一出,海子和大慶那是早就看好了的。
    大慶把車子開到了長巷的另一頭,把車子放在路邊,人就靠在了巷子頭上,過了一會,聽到了那小偷跑過來的的急促的腳步聲。
    那小偷剛從巷子裏跑露頭,不提防,被大慶輕輕地伸腿一絆,又摔了個頭青臉腫。
    大慶哈哈大笑,大笑聲中,海子也從後麵追到了。
    海子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同時嘴裏罵道:“起來跑啊,狗日的!”罵完了上前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小偷很委屈:“你們耍詐,還是一個在後麵追、一個在前麵截,我還跑什麼跑!”
    海子卻是很生氣:“耍詐也是你在前,你為什麼不沿大路跑,沿大路跑,你跑得掉嗎?”
    “直著跑那是你說的,我又沒說一定要沿大路跑。”
    海子道:“看,還是你心眼多,我是說了就算的。”
    小偷有些得意:“盜亦有道,我沒說,就不算,你不能說我沒有信用。”
    海子來了勁,道:“咱們誰也別他媽的使心眼,這次單憑本事,隻要我抓不住你,就算你贏,我就不抓你。”
    小偷也來了勁,說道:“誰都不能耍賴的。”
    年輕人做事,有時候那是顧頭不顧腚的,二人說讓大慶做裁判,再次跑起,這次是不限時間,沿著大路一直跑,跑到海子抓到小偷或者放棄抓為止。
    當然,賭注是,輸了的無條件的聽贏了的。
    大慶要說這條件不公平,因為小偷已經是俘虜了,俘虜根本上就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
    但海子不管,他現在隻要爭一個“勝”字!
    於是再開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大慶開車跟著。
    一開始是拚了命的跑,跑了十四、五分鍾,速度就飛快地下降了,經過前兩輪的快跑,兩人都沒有多少力氣了,然後就是慢跑,最後都沒勁了,就跑跑走走,走走跑跑,但誰也不願意服輸,還是誰也不服誰,兩人之間一直就是起步的二米遠的距離,這2米遠就好象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海子急了眼了,最後突然使出了吃奶的勁衝了起來,死死地把小偷摁在了地上。
    這2人摔在一起,也沒有了起來的力氣。
    大慶在旁邊看笑話,給了每人一瓶水,說:“像兩條死狗,真沒勁。”
    兩人就一齊有氣無力地說:“你跑勒個看看。”
    海子按住小偷道:“你服不服?”
    小偷就說:“服了。”
    “你要聽我的?”
    “那是,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算數。”
    海子就放鬆了小偷,說道:“上車。”
    小偷就跟著上了車。
    大慶問:“海子,我們去哪?”
    海子道:“能去哪,先隨便找個地去吃點東西,這半天跑的,我是又餓又累的,沒有一點勁了。”
    三個人找了一個小排檔,要了一大堆烤串,又要了幾瓶啤酒,大慶說不喝,還得開車。
    海子道:“現在還怕個屌,都2:00多了,狗日的警察早都下了班了。”
    小偷就道:“糙!你們不是警察、保安?!”
    海子笑看著小偷道:“誰跟你說我們是保安警察了?”
    小偷很生氣:“那你們管什麼鳥閑事,我又沒拿你們的東西!你們真是他媽的吃飽了撐的。”說的是那個理直氣壯。
    海子道:“我們是有正義感的人,看到你做壞事,還能不管?”
    小偷就不說話了。
    三個人吃吃喝喝,肚子飽了,就有了精神。
    大慶對海子說:“時間都過了,要幹活了。”
    小偷表示很理解:“你們要上夜班的啊,做什麼工作?”
    海子道:“是的啊,你怎麼那麼多的話啊。”
    到了目的地,先是大慶開車和小偷在車上,之後是海子和小偷在車上,小偷隻是看,一直都沒有理會他們。
    幹完了活,三個人就一直往回開,開了一會兒就到了鎮上,海子就對大慶說:“停車,讓他下去。”
    車子停了,小偷卻不下。
    海子道:“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們管你吃管你喝了,怎麼你還賴上我們了?”
    小偷一動不動地坐著道:“你們耽誤了我這半天的時間,天都快明了,你讓我到哪裏去?我跟你們一起走,我要睡覺!”
    大慶都是又好氣又好笑,說:“我們都放過你了,你還沾上我們了,這什麼年代呀,真是好人難做。”
    “誰讓你們打我又追我呢,你們得負責。”
    實在不下車,海子和大慶沒辦法,就把小偷送到了王元住的地方,因為王元一個人的床大,可以睡兩個人。
    王元就是垃圾村裏的那個戴厚眼鏡的收垃圾的“詩人”。
    王元被喊起來心裏是老大的不情願:“海子大慶,你們兩個人真是的,大半夜地弄來了個來曆不明的人,還讓我接待。”
    那小偷很激動地說:“什麼來曆不明?我叫鄭可樂,有名有姓的。”說著把個身份證叭地一下拍在了王元的桌子上。
    海子和大慶不管他叫可樂還是不可樂,也不管王元生氣不生氣,交待完了事情,兩人也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晚上下班,海子和大慶到了王元住的地方,都是吃了一驚,那個小偷竟然還沒有走,還在王元那裏,跟王元玩得其樂融融。
    看到海子和大慶來了,小偷很高興,就像是久別重逢似的,又是抱海子,又是抱大慶。
    海子無所謂,大慶有點對他的熱情吃不消,說:“你別這樣,我有點怕怕的,我不是基友。”
    小偷高興地說:“兩位哥哥,你們這兒真不錯,好地方,還有好朋友,就是太臭了還髒,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不嫌棄,我不走了,咱們一起幹。”
    海子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王元,他沒有給你增加麻煩吧?”
    王元手中拿著本書在看著,神色平靜地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都是朋友了,小鄭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
    “小鄭?!”海子和大慶這才想起來,快天亮的時候小偷說他姓鄭,名字叫鄭可樂。
    海子把王元的書從手中給拿下來說:“王元,你交這個朋友是不是太快了?”
    小偷不滿地說:“你懂什麼,有的人一見就可以成為朋友,有的人在一起,可能就是一輩子也成不了朋友。”
    大慶表示理解:“你這話有點道理,跟我上初中的老師說的一樣。”
    海子嘲諷地說道:“什麼初中?初二都沒有上完好不好?”
    王元這時候止住了海子和大慶:“海子,大慶,你們也別不好意思遮遮掩掩了,你們現在晚上做的工作,小鄭都說給我聽了,小鄭也說了他是幹什麼的。我們大家,都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這個社會,現在是笑貧不笑娼。再說,你們幹的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罪大惡極的事。我覺得他的想法不錯,你們可以一起幹。”
    海子道:“王元,你也不要叫他小鄭小鄭的了,別扭,我看就叫可樂吧,我覺得可樂這個名字挺好。”
    大慶說:“我同意,叫可樂好。”
    王元無所謂地說:“也行,那就叫可樂吧。”
    小偷鄭可樂說:“隨你們的便,那就叫可樂吧,總比海子大慶老是叫我小偷好。我自己雖然是小偷,可是別人叫起來,聽到耳朵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海子說:“言歸正傳,可樂,我們放你走,你不走,你總得說說什麼原因吧?”
    可樂認真地說:“你們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了,我也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了,大家都是一路人。我現在是一個人做事情,有時候感覺是真的很孤獨的,我想和你們做個伴,跟你們做朋友。”
    王元道:“他的想法不錯,人多力量大。”
    大慶對可樂說道:“話是這麼說,人多是力量大。可是人多目標也大,風險也大。再說,我們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你是犯罪,我們是工作。”
    可樂和王元就一齊大笑起來,笑得都彎下了腰,笑得大慶也沒有了底氣。
    王元一邊揉肚子一邊笑道:“五十步與一百步。”
    大慶道:“眼鏡,什麼五十步一百步的,啥玩藝兒?”
    王元對大慶連這個都不懂很不屑:“得了,不懂還問個啥呀!”
    海子想一回會兒才道:“可樂,你這個理由不行。做壞事的人多了,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幹?我們昨天才見麵,我怎麼能相信你?”
    可樂道:“海子你問得好。為什麼要想跟你們搭夥呢?我也是今天剛產生的這個想法,這個想法一露頭,可是也把我嚇了一跳。說實話,我昨天在車上看你們幹給人放氣的活,我還是打心眼裏看不上的。”
    大慶撇撇嘴道:“看不上還要跟我們搭夥?扯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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