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徐沛鼻孔裏流出的紅色液體。
    我操！
    林端急忙抽了幾張紙，堵在徐沛的鼻子上，徐沛一隻手去接，另一隻手亂摸，突然就摸到了林端的胸口，那隻碰了不該碰的地方的手，觸電一樣縮回去。
    紅色順著臉頰蔓延到耳根，小耳垂已經變成了玫瑰紅。
    林端狠狠地把至今卷成長條塞進徐沛的鼻孔，然後落荒而逃，砰的關上衛生間的門。
    胸口上的酥麻感還久久不散，他打開涼水衝著自己發燙的皮膚，冷卻著火苗一樣熊熊燃燒的欲望。
    我操，怎麼會這樣……
    身體總算是平靜下來，林端隨便穿了一件白色T恤就出去了。
    徐沛的鼻子已經血流成河了，下巴和臉上也沾了不少血跡。
    林端看了看全是沾血紙巾的垃圾桶，媽的，跟姨媽來了似的。
    “你怎麼回事啊？”林端問道。
    “天氣……太……太幹燥了。”徐沛說出來自己都不信，這座南方城市濕潤多雨，自己竟然能想出這麼爛的理由，可是，總不能說，林老師你的八塊腹肌太好看了吧……這樣說一定會被從窗戶扔出去的。
    這蠢貨，肯定是吃了什麼上火的東西。
    林端拿毛巾沾了沾水，粗暴地擦掉徐沛臉上的血跡，嗬斥道：“洗把臉趕快去睡覺，你死在我家我還得替你收屍！”
    濕濕的毛巾擦在臉上，徐沛心裏溢滿了幸福感，現在林老師已經穿好衣服了，他隻能對著露裸的手臂流口水……心裏小鹿亂撞，真想一下子撲過去……
    徐沛根本就不會隱藏自己的表情，林端明明看出來這孩子已經情迷意亂了，可還是抑製不住拿著毛巾一下一下撫摸他的臉，動作由粗暴變得溫柔，盡管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跡了，沾了細細的水珠，皮膚看起來又白又嫩，簡直可以去做潤膚水廣告。
    突然腰部一緊，徐沛的手勾了上來。
    林端顫抖著握住徐沛的手腕，手指卻不受控製地順著手掌根移動，最後包裹住了他的手。就這樣握了一會，林端狠狠地將他的手扒開。
    眼看徐沛的手不受控製地又要伸過來，林端把毛巾扔到他的臉上：“滾回去睡覺！”
    然後自己恍恍惚惚地撞進臥室，把門關上，反鎖。
    自己跌到床上，拉上被子，發泄起自己的欲望。
    他現在真想，把徐沛抱過來，狠狠的蹂躪。
    徐沛也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房，把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裏，枕巾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於是徐沛把枕巾扔到一邊，可是那股淡淡的鬆香仍然縈繞不去。
    想起他曾經躺在同樣的床單上，蓋著同樣的被子。
    徐沛又想要噴鼻血了，他隻好去客廳拿了一包紙抽紙放在床頭。
    一回到那個房間，徐沛滿腦子都是林端俊秀的臉龐，淡淡的表情，酷酷的樣子，到處散發著荷爾蒙。
    有些事，是沒有辦法控製的，而且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連穩重自持的林老師，也短暫地失去了理智。
    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還拍床照呢，恐怕相機沒舉起來自己就會血管炸裂。
    而且，他不想跟別人分享……
    徐沛覺得自己完了。
    早上，兩個人都不敢走出房間門，生怕兩相尷尬。
    徐沛臉皮厚，先去敲了敲林端臥室的門。
    “林老師，你起床了嗎？今天還要上班。”
    “林老師，你會做飯嗎？還是去學校食堂吃？”
    林端看了看手機，已經六點半了，他八點還有課，總不能一直躲著。
    起來的時候，渾身酸痛，腿還抽筋了，該死的徐沛！林端一邊在心裏罵一邊扶著腰站起來。
    “冰箱裏有麵包，牛奶放在微波爐裏熱一熱，你加點燕麥也可以。”
    “哦哦，你不舒服嗎？”徐沛關切的問道。
    你還敢問！小狐狸精！“沒事，吃飯吧。”林端去抹了把臉，看到徐沛已經把麵包切成兩份，牛奶也放到微波爐裏加熱了。
    徐沛整張臉都快埋到盤子裏了，林端提醒道：“你就不能抬一下頭？”
    “哦，好。”徐沛把腦袋抬了一厘米。
    林端聽到微波爐叮了一聲，就過去把熱牛奶端出來，擺到徐沛眼前。
    徐沛不可避免地抬了一下頭，林端正在看著自己，眼神好像早晨的陽光，溫暖而內斂。
    徐沛的鼻腔又癢了一下，大概是昨天晚上流得太多，今天早上已經流不出來了。
    “快點吃，要遲到了。”
    “知道知道。”徐沛胡吃海塞，兩分鍾解決所有早飯，磨嘰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話：“我沒吃飽。”
    林端嘴角抽搐了一下，把自己的麵包推給他：“不嫌棄就吃吧。”
    徐沛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你不吃早飯就去上課，身體吃不消的。”
    “要遲到了！”林端重複了一遍。
    “好好，我馬上。”於是徐沛三口兩口把半個麵包吞了。
    然後林端發現徐沛整張臉都扭曲了，喉結上下蠕動，好像卡了什麼東西。
    “喝點水。”林端遞過一杯白開水。
    徐沛連謝謝都說不出來了，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總算把食道裏的麵包給衝了下去，可是喝得太急，又被水嗆到了。
    “咳咳咳……”徐沛咳得天昏地暗的，到最後，胃裏的酸水都犯上來了
    “好點了沒？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