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徐沛的小臉一秒鍾陰轉晴，一把撲到林端身上，“林老師我愛死你了！”
    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前一秒還說自己是混蛋，現在就跟老鼠見了糧食似的。
    還好他在學校裏工作，否則，他一定被別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呢。
    “林老師，你知道我的生日？你肯定是先把我氣跑了，再來給我一個驚喜對不對？”
    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林端涼涼地說：“你想多了。”
    沒想到徐沛抱著他就不撒手了，林端感覺到對方的溫度一點點傳遞到自己身上，一陣衝動從脊椎一路向下。
    林端一慌，甩開了徐沛，要是在多抱一秒，他就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反應了。
    還好西餐廳裏的燈光是橙紅色的，再白的人被這樣的燈光一照，臉上都是醉醺醺的微紅色。
    還好有一層偽裝，否則就被他看出來自己臉紅了。
    “徐沛，你先吃……我去洗手。”林端慌慌張張地跑開，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想自己臉上拍著冷水。
    剛才真是……太禽獸了，難道真的是單身久了，才饑不擇食的嗎？
    “你怎麼了林老師？”徐沛抬起滿是膠原蛋白的笑臉。
    林端看了一陣眩暈，徐沛的臉偏圓，光滑的像雞蛋皮兒，暖洋洋的燈光一照，顯得像一個半熟的蘋果，還帶著點青澀，一定是那種咬下去飽滿多汁，甜中帶著酸澀的蘋果。
    別看了，別看了……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偏偏徐沛還跟自己坐一排，大腿根時不時就貼上來。
    “徐沛，你坐到我對麵去。”林端命令道。
    “為什麼？”
    “你太擠了。”林端看了看能容得下四個人的軟椅，心虛地說。
    “我明明比你瘦啊。”徐沛反駁道。
    林端隻好使出了一貫的強勢風格：“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別那麼多廢話。”
    “好吧。”徐沛悶悶的應了一聲。
    一整晚，林端都是低著頭，連酒也不敢喝，怕自己太衝動了。不過徐沛這麼神經大條，手裏的刀叉叮叮當當一直沒停下過，這貨除了吃應該什麼都不會想。
    徐沛自己吞了兩盤意大利麵，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林老師，你跟女生約會就吃這麼少啊。”
    林端遞過一張紙巾：“哼，我們來的目的不是吃。”
    徐沛擦了擦嘴上的肉末：“每次都是你買單嗎？”
    林端想想突然覺得心酸，百分之八十都是他買單，有的女孩覺得男生買單是理所當然，有的會推辭一下不過還是妥協，很少有人會一直堅持，他也不是沒遇到過中途說去洗手間結果偷偷結賬的情況，這樣的女人一般不會和他合得來。
    “嗯，差不多吧。”
    “我今天吃什麼你都會請嗎？”
    林端看了看滿嘴是油的徐沛，頓了一會兒說：“嗯，你吃沒吃飽嗎？”
    徐沛看著林端奇怪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麼稀奇玩意兒，這麼點東西怎能麼能吃得飽，把我當鴿子喂啊。
    “我想吃蛋糕。”
    林端這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就答應了：“嗯，隨你。不過這邊好像沒有完整的，也沒有蠟燭。”
    徐沛看著菜單流了好長時間的口水，最終選擇了一個榴蓮千層。
    “林老師，你聞的慣榴蓮的味道嗎？”
    林端心想你都點了還問我幹什麼，“嗯，習慣。”
    服務生把嫩黃色的蛋糕端上來的時候，林端提前把紙巾遞給了徐沛。
    徐沛叉了一小塊，卻沒有往自己口裏塞，反而把叉子伸向自己，林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林老師，你吃。”
    叉子懸在中間，米白色的奶油搖搖欲墜，這樣尷尬的位置，林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最後，他還是伸長了脖子，用嘴接住了那一小塊蛋糕。
    “好吃嗎？”
    你都這麼問了我還能說不好吃嗎，於是林端隻好說：“好吃。”
    “我要許願了。”徐沛的眼睛像兩顆琥珀。
    “哦，但是沒有蠟燭。”
    “沒關係，我的願望是林老師會讓每個同學都及格。”徐沛揚聲道。
    林端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我靠，有把願望說出來的嗎？還有你這什麼願望，不是擺明了要挾我嗎？
    林端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隻好說：“那祝你……夢想成真。”
    徐沛開始找話題：“你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哥哥。”林端真不想提這事兒。
    “比你大嗎？也住在這裏嗎？”
    心髒又被扯痛了，林端甚至忽略了“你哥哥是不是比你大”這個愚蠢的問題。
    “他……不在這裏了。”
    徐沛不知道“不在這裏”的真正意思是什麼，又問：“他比你帥嗎？”
    林端搖搖頭：“沒有。”
    “你這麼凶，肯定是被你哥慣出來的。”徐沛打趣道。
    林端的眼圈瞬間就紅了，還好有燈光的掩飾，他喝了一口水，說了一個字：“是。”
    “那他一定對你很好……”徐沛沒說完，林端就狠狠地打斷：“你有完沒完，查戶口啊！”
    “哦……我就是問問，真凶。”
    林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你呢，家裏人不知道你的生日嗎？”
    “家裏有點事，他們可能忘記了。”徐沛好像不甚在意。
    林端說：“那你姐呢？她不是很疼你麼？她也忘了？”其實他是故意問的，那天在學校公寓裏，他就看出徐純是個八麵玲瓏表裏不一的女人，對徐沛的存在有一點隱隱的敵意，不過徐沛這麼蠢不僅看不出來還以為他姐把他當成寶來寵。
    “嗯……”徐沛有點小失落，不過這一點不愉快也瞬間被他消化掉了，徐沛的眼睛裏又恢複了明媚，“沒關係啊，你不是還記得嗎？”
    林端也不想收這張好人卡，就實話實說：“是騰訊的好友生日提醒，我恰好看到了。再說，今天晚上本來也沒打算跟你一起。”
    “我以為破壞了你的約會，你會把我趕出去，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以德報怨了。”徐沛說。
    以德報怨？我可沒有這麼高尚，你還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我沒那麼好。”林端說道。
    “沒有啊，我覺的你很好啊，人帥，手美……”徐沛猝不及防捉過林端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