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謝謝你。”徐沛的眼睛映出了月息街的燈紅酒綠，還帶著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純淨的光輝。
    “說實話！”
    “我沒錢坐公交。”徐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巴巴地等著林端表態。
    “靠！你再那酒吧工作不是一小時五十塊嗎？”林端諷刺道。
    “但是我的飯碗被你砸了呀。”
    真是農夫與蛇，救人還被反咬一口，林端指著酒吧的方向：“你現在就滾回去，找你的金主去！”
    徐沛梗著脖子，水靈靈的臉上偏要做出倔強的模樣：“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林端露出絲毫不帶善意的笑：“我把你當成鴨子了。”
    “你……”
    咦，林老師不也也進去了嗎，徐沛開始反擊：“那你是不是去找鴨子的。”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林端真想再把徐沛塞到羅勝的魔爪裏：“徐沛，你知不知道鴨子很貴的，像你這樣的都一小時五十塊！”
    “我不是！”徐沛站起來，仰頭瞪著林端。
    林端：“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想……”徐沛終於軟了。
    林端心想，這孩子是怎麼考進華師大的，郭臨風又是怎麼跟他看對眼拍板就要錄用他的？
    “徐沛，你就這麼窮，什麼錢都幹賺？”林端在前麵走，徐沛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賺什麼錢？你還覺得我是鴨子！”
    林端突然回頭：“停！不要再說這個了！”
    “林老師，我是真的去當服務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了，你閉嘴行不行！真煩。”林端毫不留情地罵道。
    徐沛也不會看眼色，反倒八卦起來：“林老師，你剛才是去相親的嗎？”
    什麼！林端一口老血吐出來，“你他媽是不是缺心眼兒！”
    怎麼這麼大火氣？難道又失敗了？徐沛安慰：“林老師，沒關係，屢敗屢戰啊，我英語六級，就考了三回呢！”
    “這根英語六級能比嗎？！”
    徐沛點頭讚同：“我知道，這比不了，而且你沒跟……男生談過戀愛吧，沒有經驗，失敗了也沒關係，再接再厲。”
    林端揉了揉嗡嗡響的太陽穴，“徐沛，我剛才不是在相親，智商不同真是沒法交流！”
    徐沛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原來不是啊……”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不然，我半路把你扔下去。”林端惡狠狠地威脅道。
    徐沛一開始很乖，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林老師，晚上開慢點。”
    林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錘了一下。
    哥哥……
    徐沛這孩子今天晚上總算說了句人話。
    “好。”
    等紅燈的時候，林端發現徐沛已經睡著了，側著靠在座椅上，腦袋歪在一邊，睫毛的陰影投在臉上，城市的燈光被車窗過濾的昏暗柔和，打在徐沛的臉上，襯得他像一個暗夜天使。
    “喂，到了。”林端難得溫柔地晃了晃徐沛纖弱的肩膀。
    徐沛皺著眉，臉上是抗拒的表情，好像很不願意醒過來。林端繞過去給他打開車門，輕輕扶他下來，徐沛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
    林端試探著抽出身子，沒想到徐沛咣當一聲，骨牌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媽的！真是麻煩。
    林端好不心軟地踢了他一腳，徐沛揉揉眼睛，坐起來，直愣愣地看著林端。
    “快起來，看看門禁了沒？輔導員帶頭夜不歸宿！”
    “哦，好。”在宿舍樓門上搗鼓了一會兒，“我忘帶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