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個反轉太快你當我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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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沒去成天牢,杜蘅擺著一副一定要知道師兄為什麼謀反以及之前他動手的時候為什麼會猶豫的樣子,再一次決定要提審他,隻不過這回欽點白戈在旁,那奇葩點頭,隨時準備替他當明刀暗箭,真是青梅竹馬做忠臣的典範。
    他以為我沒聽見他去吩咐人又在師兄身上加了幾圈的繩索。
    一行人不去天牢了,改道杜蘅的書房。
    杜蘅書房還是用的原來那個,外頭有很多的桂花樹,小時候白戈騙我花裏麵藏著小妖精,我硬逼著杜蘅陪我上樹抓妖精,忙活一整夜回到東宮的寢殿裏,我倆倒頭就睡,隔天蒙著一身桂花味道去揍白戈,白戈哇哇大叫上躥下跳,就此開始練輕功,弄得現在我都不怎麼能追上。
    說好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呢,果然是因為他爹是上將軍,將軍的兒子大概生來就有練武的底子。
    我一邊感概著,忘了看路,就這麼往桂樹林裏走,杜蘅伸手一扯我的腰帶,差點沒讓他把我衣服給扒了。
    我回頭:“你注意點影響。”
    我其實已經不太在意我的臉丟不丟了,但是好歹要掙紮一下,這樣能顯示出我的堅強不屈。
    他看著我笑了下,放了手。
    然後我就被杜蘅留在了書房外頭,想想師兄進門前那個鄙夷的眼神,我有點在意,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關心我做什麼,真是不懂得看清形勢的大少爺,難怪以前師父教他教得那樣漫不經心。
    我搖搖頭,打算去搜羅些桂花拿去禦膳房,這也是可以吃的嘛。
    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剩這點樂趣了。
    但是這點樂趣都要剝奪那真是不能好了,又是那個老太監出來攔著我,他尖聲道:“陛下命你在門口守著,閑雜人等不得接近。”
    說完他甩著拂塵一扭一扭地走了,我深恨杜蘅壓榨我,見他走得挺慢,我壞笑,喊道:“總管原來您也算閑雜人等啊。”
    他回頭看我的眼神十分地不友好,好半響才哼了一聲,這回走得飛快,看著就知道他不想和我在一塊地方再多待一會兒。
    難為他也一把年紀了,我的良心有點不好。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要我見著自己從小照顧長大如同親兒的孩子娶回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目無禮法喜歡搞幺蛾子,而明明有許多嬌豔的姑娘等著他愛憐他不愛憐,眼見著就要斷子絕孫了,那我也會視那個男人如眼中釘。
    我決定以後不逗他了,畢竟他幫著照顧杜蘅長大,在以前杜蘅沒有表示喜歡我的時候他還給過我糖吃,是個麵相不好但是心地不壞的老人家。
    我一個人坐在杜蘅書房外的台階上抬頭看屋簷,放空的時候莫名察覺到了一絲涼意。
    不讓我進去又不讓我離開,總覺得裏頭三個人是在商量什麼壞事,商量完了開門和我一個照麵,那時候我就要不好。
    我歎氣,我已經到了我爹那樣成天胡思亂想憂心自己的年紀了麼?
    皇宮催人老,我爹誠不欺我。
    杜蘅這書房外的桂花開得極好,金銀是常品,還有丹色的,我見過別的花開盡零落的樣子,如梨淒美,桃色惑人,這桂花細細小小的,我坐得遠了,隻能聞見濃厚的香氣,倒是看見那地上不知何時鋪滿了一片花朵。
    好無聊啊。
    無聊的時候卻不能找事做,我左看右看,尋著一個模樣還順眼的侍衛,我盯著他好久,他終於察覺到我的目光之急切,轉了個頭望過來。
    然後他不看我了,他不理我。
    我氣,不是熟人就是這樣不好,一個個都不能從我的眼神和表情中體會到我的孤獨。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都要在台階上睡著了,裏麵的三個人終於結束了冗長的會談,白戈先出了門,還是吹著小曲兒出來的,一見我蹲在門外,他頓時露出可憐的神色,但是他什麼還都沒有說,我就見師兄泰然自若地從後麵走出來,我震驚了,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扯過白戈,並擺出戒備的神情。
    然後師兄挪開身子,他身後的杜蘅皺著眉看著我。
    我覺得我在這外頭坐了一上午,裏頭的三個人一定經曆了滄海桑田般的變化,不然為什麼進去的時候大家還是仇人,出來就是君臣。
    我頂著被師兄弄傷的頭看著杜蘅,他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他給了我解釋,我的兩個發小告訴我師兄謀反隻是因為他的老母親病了,在那困苦的地方不能有好的治療,師兄一時擔心黑發人送白發人,才趁著白戈被派去他那裏時搞了個煽動。
    比我還能扯,我不接受。
    乖乖,他搞煽動,他這是混淆了謀反的意思,白戈啃了那麼多的書,他怎麼不給杜蘅好好地說明一下,免得有些心懷不軌的謀反人士張嘴把黑的說成白的。
    我要接受了我腦袋就是傻的。
    再說了,他要是隻想引起皇帝的注意,那他為什麼要動刀子,砍了杜蘅不夠,逃出天牢還跑到我這邊來和我打架?
    好吧是我打他。
    師兄上前對我說:“五年困苦不甘,我一時迷了心智,傷了陛下還有你,師弟,得罪了。”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尋找蛛絲馬跡來攻破他的謊言,師父說了看一個人的樣貌就知道他有無謊言,師兄端的是一副誠懇的樣子,讓人想發火也尋不到由頭。
    我說:“沒事,我也把你手咬出血了。”
    皇權在上,杜蘅都沒說什麼,我還操心什麼!
    我扭頭要走,留他們君臣愉快,現在我也是傷患了,我要去禦膳房討好吃的。
    杜蘅又扯住了我的腰帶,我死都不回頭,卻忘了他腿上有傷站不久,我倆僵立了一會兒,他倒我身上了。
    我以為他這是在學話本子裏撒嬌的手段,結果他咬著我的耳朵說:“原來你師兄手上狗啃的傷是你幹的啊。”
    我紅了臉,氣的,師兄也忒不厚道,居然說我是狗。
    但是杜蘅好像有點生氣了,這樣我要操心一下了,我要怎麼跟他解釋那個曖昧的咬傷?
    我猜他又是一副不爽的表情壓在我身上,說實話我好累啊,可是誰讓他是皇帝我不是,我蹭蹭他的肩膀,真的不想因為多說了話再被他莫名地生氣,還是這樣消火來的快一些。
    杜蘅摸摸我的腦袋,大手一揮讓師兄先去宮門口站崗幾天來抵消我這額上的傷,師兄像是吞了口蒼蠅。
    這就是皇帝啊,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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