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的手好涼。”陸佐之無聲輕語，清麗發絲下淺掩的耳根有些泛紅。
    “……”
    “請您原諒我的不懂事。”陸佐之輕聲緩語，氣息聲微弱，“若是主人想讓我那樣做，我也……我也願意……”
    “……”
    “隻要主人您不再生氣。”陸佐之背著手，側躺著，呼吸聲輕輕，素態靜美。
    “哪樣？”穆正清的氣息聲略顯平淡，那深埋在陸佐之身前的黑裘袖口，埋得更深了些。
    陸佐之睫毛不著痕跡地顫了顫，喉頭蠢動，遲疑地動了動唇，氣息聲清晰：“就是今日傍晚時分您在院子裏說的那樣。”
    “說清楚。”穆正清漸誘地要求。
    “您說，要我當著別人的麵，舔您的腿。”陸佐之麵紅耳赤地低語，縱然手已被壓得發麻，也未亂動分毫。
    “可是我現下沒興趣了。”穆正清眸色幽暗，氣息悠緩，適應了黑暗的雙眸能看到陸佐之眼波輕震、泫然欲泣的模樣。
    陸佐之睫毛上沾染著淺淺濕意，眼眶略有泛紅：“主人，求您原諒我，我真的知曉錯了。”
    穆正清將手從陸佐之衣袍內拿了出來，如玉白皙的手指順著陸佐之領口往下移動，隔著那豐軟柔滑的裘袍移至……外裹下交錯攀藤在陸佐之錦綢華袍外的粗壯樹藤上……
    他的手指在那翠綠如手臂粗的樹藤上移動，藤上花葉茂密蔥翠，能嗅到空氣中漂浮的花葉香氣。
    那樹藤順著屋頂，纏繞著紅柱攀岩而下，沿著陸佐之的腿攀纏在裘裹外袍下，一個藤結係在陸佐之的腰間、被裘袍虛掩著，若不仔細看定是看不出任何異樣。
    陸佐之被如此捆了快一個時辰，那樹藤已被體溫給溫熱。
    穆正清指尖所碰到的樹莖是溫溫熱熱的。
    兩人的呼吸平穩，衣袍皆是整齊，距離有些若即若離。
    “主人，您可否將樹藤解開，這藤……好像要爆開了。”陸佐之小心翼翼地動唇無聲言語，連呼吸起伏的平率也不敢太大，擔心弄斷了這樹藤。
    “它若是斷了，就自然解開了，何須我替你解。”穆正清平然垂目，手指拉動陸佐之身前的樹藤，使得樹藤勒得越發深緊。
    幽暗之中，隱約能聽到樹藤發出刺耳的勒動聲，隨即就聽見氣息沉緩的呼吸聲。
    以及“滴答滴答”似有什麼液體滴落的聲響。
    正堂之內，無分毫的光照，左、右兩邊的中心位置，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個無形的輪盤咒印，如水紋漣漪般擴展，將左右兩邊隔絕開來。
    另一邊，齊長空躺在已熄滅的火堆不遠處準備入睡，突然開裂的地麵與探出的鬼手不停地折騰著臉色不佳的青年……
    而這一邊——
    穆正清則是如常的目視著眼前氣息不穩的陸佐之。
    那樹藤爆裂的聲響清脆，似折柳之聲般悅耳。
    陸佐之動了動身，想要擺脫因斷裂而不停在身上滑纏的樹藤，那溫熱透明的樹漿噴湧而出，湧出的熱液濺得陸佐之肩頸處與裘袍下到處都是……
    當即，陸佐之就不動了，清麗的睫毛上沾染著濕意，眼尾與眼眶皆有些泛紅，精致的下巴處滴落的樹漿粘黏無比。
    那色澤透明的樹漿，散發著清新甘甜的氣息，順著喉頭緩緩滑入了領口，那熱漿在陸佐之衣袍下蔓延，隔著裘袍外也能觸碰到濕潤之感……
    陸佐之微垂著眼，清美的麵容上紅暈淺淺，清麗的睫毛下淺掩著那眼波，臉頰上沾染的幾縷發絲更是平添了幾絲靜美之態。
    穆正清稍微拉開了陸佐之領口的衣袍，滿意地看了陸佐之鎖骨下片刻，就替身前人拉合上領口：“感覺如何，熱不熱？”
    陸佐之點點頭，臉頰上有些汗水，嘴唇被咬得有些紅紅的：“熱。”
    有些粘黏滑滑的聲響，隨著樹藤幹扁地退去，而摩擦錦袍所帶起的響聲輕妙、清晰。
    “這樹漿可以吃，聽那些誤入北郊的富家公子說，他們無食物時，偶爾會飲樹漿緩解饑餓。”穆正清拿過樹藤一端，喂送至陸佐之的唇邊，“今夜沒見你吃過幹糧，飲些。”
    “多謝主人賞賜。”陸佐之無聲說完，就輕悄地含住了斷裂的樹藤，依照吩咐乖乖地吸吞了兩口樹漿。
    穆正清將樹藤往陸佐之嘴裏送了一些，就鬆開了手，還不等陸佐之反應，那微涼的手就重新滑入了陸佐之的裘袍內……
    陸佐之乖順的沒有亂動，隻是嘴裏吞咽不及，沒咬含住，那樹藤從嘴裏滑了出去……
    “主人，您這是？”陸佐之氣息不穩地詢問身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羞怯的目光正好對上身前人的視線……
    穆正清沒回應，那袖口埋深了幾分。
    而此刻，陸佐之害羞地移開了視線，除了臉色泛紅之外，那不穩的呼吸與時不時發出的輕語聲，都是那麼的楚楚可人。
    天剛破曉時，山野間有晨鳥輕鳴。
    朦朧幽暗之中，紅柱後的角落裏，樹藤散斷了一地，地上的裘毯也是皺皺巴巴。
    穆正清側躺著“熟睡”著，眼眉線條迷人。
    他清楚地聽著身旁陸佐之的動靜。
    陸佐之疲憊地躺在裘毯上，裘袍下滿是粘黏的樹漿，緩慢地眨眼休息了許久，才拉上滑至手臂處的領口。
    “主人您睡了？”陸佐之輕喚了一聲，臉頰紅暈未散。
    穆正清白皙的容顏之上無瑕精致，黑裘簇擁著線條優美的下巴，呼吸平穩有序，即便是沉睡時也依舊是賞心悅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陸佐之輕喚了幾聲，見男人沒反應，就強撐著無力的身體坐起身。
    由於現下天亮了，自然也就不必再背著手。
    陸佐之坐了許久，待手上的麻痹感消失之後，才拉過一旁的裘毯給身前的男人蓋上。
    隨後，小心地起身並繞過男人，從正堂中心地上的包袱內找出幹淨的衣衫，冒著晨雪出去清洗身上的樹漿。
    穆正清聽著陸佐之全程的動靜，可由始至終都未睜開雙眼，隻是翻過身麵朝外側。
    直至，不久後，才聽到有人折返的輕悄腳步聲。
    陸佐之回來之後，已換了一身清麗素美的華袍。入了正堂，借著蒙蒙亮的天色，將火堆旁的幹糧包拿起，無聲地拿至穆正清身旁放下……
    然後，重新鋪整了地上的裘毯，才十分疲累地躺下，猶豫了許久才靠近穆正清的身後，手指輕輕地抓住男人身後的裘袍……
    那滲泡過冰涼湖水的手指顫抖，指尖正視如珍寶般輕撫著男人烏黑細軟的發絲……
    “主人，若是您能抱著我入眠，那就好了。”陸佐之低弱無聲地輕言，臉頰貼靠在穆正清的肩頭，極其困倦地閉上了雙眼。
    不曉片刻，就聽見陸佐之已安穩入睡的呼吸聲。
    穆正清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陸佐之“為”他“準備”的一大包幹糧。
    這陸佐之在臨睡前便已為他設想好明日清晨早起時要吃的食物，當真是生怕他餓著……
    想著，穆正清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平從地將熟睡的陸佐之抱在懷裏，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正因寒冷而顫抖。
    穆正清拉高身上的裘毯，裹蓋至身前青年的身上，隔著豐軟的厚裘輕玩著那柔軟的後腰處。
    此時，正堂內，有火光燃燒而起，兩人不遠處憑空燃起了一把火焰，出現了火堆。
    那火光不但照亮了四周，還溫暖了堂中氣流。
    漸漸的，陸佐之不再發抖，微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仿佛還覺得有些熱，微緩地動了動身，微眯地抬眼……
    當陸佐之看清楚眼前這張驚煞天人的神俊麵容時，有短暫地屏息與愣怔。
    “主人，您還不睡？”陸佐之一邊輕聲詢問，一邊嚐試地動手觸碰穆正清身前豐軟的裘絨，手指滑入其中感覺那份柔軟。
    “現下，你睡得著？”穆正清嗓音低緩，透著淺韻悅耳的鼻音，“嗯？”
    兩人的距離甚是相近，淡雅的香氣宜人。
    穆正清的雙手已探入了陸佐之身裹的裘毯之下……
    陸佐之微垂著眼，耳根紅紅地搖頭，眼底的欣喜之色加劇，依近了男人些許，連氣息都越發不穩。
    清晨的曙光升起，驅散了山莊四周的朦朧霧氣。
    晨光順著正堂的幾扇大門照入，照亮了視線昏暗的堂內。
    那光影沿著兩人身蓋的裘毯往上移動，亮色籠罩著彼此無瑕悅目的容顏。
    初升的陽光，與外麵傳來的雀躍鳥鳴聲，相互輝映。
    “主人……”陸佐之輕喚，目光停留在男人扣得嚴密無比的肩領處。
    穆正清不緩不急地翻身將陸佐之壓在身下，低聲地吩咐了一句：“把腿分開。”
    “現下已天亮了，會被發現的。”陸佐之臉上神情複雜，壓低了嗓音要求，“求您，不要如此。”
    “一……”穆正清無動於衷地開始數數，眼底的興致也在逐漸冷卻。
    陸佐之眨眼間有些困倦之色，側過頭看向了正堂另一邊熟睡的三人，最後還是隻能按照吩咐乖乖照做。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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